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贾环熟睡的脸上。
妙玉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似眷恋,又似决绝。
她缓缓俯身,在贾环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而后,妙玉的身影如轻烟般缓缓消散,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芬芳。
贾环其实早已醒来,他感受着怀里突然的落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
“罢罢,人生如戏,你我总有再相聚之日,只是不知那时,彼此是敌是友。”
说罢,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望向四周。
与妙玉在山中折腾了两个月,如今但见枯枝吐绿,嫩蕊含春,料峭春寒中,已见开春之象。
待贾环回到军营,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一振。
营地竟比之前扩建了一倍有余,一座座营帐整齐排列,连绵不绝,恰似白色的波浪在微风中起伏。
校场上,新兵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操练着,呼喝声此起彼伏,那充满生机与力量的呐喊,让整个军营都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贾环刚踏入营地,便引起了不少士卒的注意,他们窃窃私语。
“快看,那就是冠军侯,今日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冠军侯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听说冠军侯的先锋营正在扩招呢,也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运气能被选上……”
贾环面带微笑,朝他们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便径直朝着帅帐走去。
贾环闻之,微笑颔首,径往帅帐而去。
待他走远,人群中一个脑袋比旁人明显大上许多的青年,像是劫后余生一般,重重地松了口气。琇書蛧
在他身旁,站着两个风格迥异的同伴。
其中一个身形魁梧,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嘴角还时不时流出口水。
另一个则是英俊潇洒,眉宇间透着一股素性爽侠之气。
那大脑袋青年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道:“可吓死我了,要是让环哥儿瞧见我,准没好果子吃。”
痴呆青年指着他,满脸嘲讽地笑道:“薛大傻子,路上你还一直念叨自己是冠军侯的大舅子呢,怎么到了大同,就闭口不提了?”
薛蟠赧然一笑,心内思忖,贾环既迎母亲与宝钗至府中,想必对宝钗有意,好事将近。
然己素日行事乖张,在贾环眼中,自是庸碌之人,若贸然攀附,恐坏妹妹姻缘。
看着身旁的痴呆青年又流口水了,薛蟠毫无嫌弃之意,熟练地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擦,神色自若地说道:
“张继宾,你这憨货可害苦我了,害得薛大爷我倾家荡产。
这次北伐,你可得护我周全,就当是赔罪了。
我现在不和冠军侯相认,是怕旁人说闲话。
不过你放心,就凭我这层关系,咱们该得的功劳,那是一分也不会少!”
张继宾因狩猎大赛致多人输钱,于北城遭人排挤。
众人敌他不过,便孤立之,使其生计艰难,常食不果腹。
一日,饿极之下,竟抢薛蟠所买肉包,任人打骂,只顾吞食。
薛蟠也是个妙人,自从被赶出贾府后,贾环安排他在北城做些小生意。
他本就不是个记仇的主儿,见张继宾饿成那样,心中竟生出几分怜悯。
他一边骂着:“罢了罢了,你这夯货,想吃包子跟爷说便是,何苦来抢,还被人追着打。”
一边又买了几个包子递给张继宾,自此,张继宾便跟在薛蟠身边做事。
期间,二人又结识了被雇佣来收拾他们的柳湘莲。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三人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后来,听说朝廷要北伐,三人热血沸腾,一拍即合,决定一同投身军营。
贾环封侯之事,轰动京城,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
多少热血男儿,受其激励,投身军旅。
先锋营更是众人向往之地,欲入者众,然选拔严苛,能过者寥寥。
柳湘莲出身不凡,其祖富贵,与柳嬷嬷同属理国公旁支。
昔日于京城,柳强曾携其向柳嬷嬷请安。
此次离京,柳湘莲特至宁国府辞行。
如今的柳嬷嬷,已然是大周的风云人物。
她奶过的两个孩子,一个斩将获封冠军侯,一个夺旗获封游击将军,她将来封个诰命也是指日可待。
柳嬷嬷念柳湘莲恭敬有礼,于其贫贱时亦以晚辈之礼相待,故对其关怀甚厚。
为其备齐行装,更写推荐信,嘱其至大同呈与冠军侯,可得照应。
柳湘莲重义,若独自前来,便持信求见柳强或贾环。
然今有薛蟠、张继宾同行,不愿因己的特殊关系,陷友人于尴尬,故与众人同参选拔。
柳湘莲见薛蟠神色自若,笑问:“薛大傻,我等三人,你的才能最弱,可我瞧着你好似胸有成竹,莫非有何妙策?”
薛蟠如今家道中落,每月挣的工钱都直接送到薛姨妈处,日子过得颇为紧巴。
此次前来大同,他的行头全是靠薛宝钗瞒着薛姨妈偷偷接济的。
即便如此,他那爱显摆的性子却是一点儿没改。
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枝花别在耳朵上,指着张继宾,嘿嘿笑道:
“我虽是个草包,但张呆子可有能耐!
就凭他能拉三石弓,哪个将军见了不喜欢?
只要他一口咬定得带上我才肯参军,想必那些将军也会卖他这个面子。”
说着,薛蟠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枪,虽是动作略显笨拙,但也有几分气势。
柳湘莲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倒是会盘算,不过张继宾这性子,真能如你所愿?”
张继宾听到他们提到自己,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地说道:“我听薛大哥的,薛大哥说咋办就咋办。”
说着,又用力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我分不清公鹿母鹿,但大周人和羌人我还是分得清的。
等到了战场上,我只射羌人。”
柳湘莲听了,嘴角微微一抽,看着这一呆一傻的组合,不禁有些头大,暗自感叹真是交友不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先过了选拔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就厚着脸皮去找冠军侯,给你这个薛大傻求份后勤的差事。”
薛蟠却像拨浪鼓似的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我这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哪能去做后勤之事。
我虽没什么大本事,但也想在战场上挣个功名,好让我母亲和妹妹能风风光光的。”
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柳湘莲微微动容。
他对薛蟠的事也略知一二,同是家道中落之人,他又怎会不懂薛蟠心中那股不甘与想要重振家族的渴望。
“既如此,那咱三人就一起搏个富贵出来,也学一学冠军侯。到时候我斩将,你们来夺旗,哈哈~”
张继宾在一旁听着,虽不太明白其中深意,但也跟着嚷嚷:“对,拼一拼,我要保护薛大哥,还要打羌人。”
薛蟠也跟着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终究还是藏着几分忐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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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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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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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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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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