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利落地穿好衣裳,正欲蹑足出门,尤氏却恰好醒来,眼中满是不舍,轻声问道:“环哥儿,这么早你便要走了?”
贾环赶忙回身,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尤氏的发丝。
他本未打算留宿,可昨夜尤氏得风情万种,宛如迷人香饵,令他沉醉不知时光的流逝。
贾环一把将尤氏拥入怀中,在她耳畔低语:“你这迷人的小妖精,昨夜竟把我的魂儿都勾走了。我是真真舍不得离开你。”
尤氏嘤咛一声,娇躯微微颤抖,反手紧紧抱住贾环,嗔怪道:“环哥儿,你就会用这些甜言蜜语来哄我。你这一走,我又要独守空房,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你相聚。”
贾环轻啄尤氏的耳垂,引得她又是一阵轻颤,他笑道:“我一夜未归,府里指不定乱成什么样了。
你是知道的,上一任宁国府家主彻夜未归,等来的可是抄家,给府里人都吓坏了。”
说话间,他的手在尤氏光滑的后背上游走,感受着那如丝缎般的细腻肌肤。
尤氏白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嗔怪:“环哥儿,你如今抱着我,却提这些烦心事作甚?
莫要拿我打趣了,你快些回去吧,别真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说着,她轻轻推了贾环一下。
贾环却将尤氏抱得更紧,嘴角噙着一丝坏笑,问道:“你且说说,我和珍大哥孰好?”
边说边在尤氏的脖颈间落下细碎如蝶吻般的轻吻,尤氏又是一阵轻喘,娇嗔地拍了一下贾环,道:
“你这冤家,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
珍……那都是过去之事了,如今我心里只有你,你还不知足?”
贾环闻言,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得意,“我就是想听你说这句话,我要知道你只钟情于我。”
说着,他轻轻抬起尤氏的下巴,目光炽热似火地盯着她。
尤氏脸颊泛红,眼中似有一汪春水荡漾,轻嗔道:“环哥儿,你明知故问。你与他全然不同,你对我的情意,我如何不知。
只是现在你得赶紧回府,别因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贾环听了,却仿若浑然不在意,大有那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又将尤氏拉倒在床上,侧卧在她身旁,手指如微风般轻轻划过尤氏的眉眼,调笑道:
“我对珍大嫂子喜欢得紧,咱们再来说些体己话。”
这“珍大嫂子”四字一出口,尤氏娇躯猛地一颤,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嗔怨地瞪了贾环一眼,这眼神中既有羞恼,又有几分薄怒。
看着贾环那炽热又带着些许玩味的眼神,尤氏似是被激起了斗志。
拿出曾经当家主母的威严,双手紧紧缠住贾环的脖子,似要与他一较高下,定要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两人这番私密的会话,外人自是无从知晓。wWW.ΧìǔΜЬ.CǒΜ
直至日上三竿,贾环才意犹未尽地推开房门,昂首挺胸地率先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餍足又略带得意的神色,全然没了之前担心府中情况的紧张。
他刚走两步,便回头对着屋内说道:“大姐,你且好好歇着,我去去就回。”
言罢,阔步离开。
尤氏在屋内,听到贾环的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却也满是甜蜜。
她起身整理衣衫,暗自思忖:“这环哥儿,真是个冤家,竟把我迷得这般神魂颠倒,但愿他此去北方能平安无事。”
贾环方出院门,兴儿已在彼处等候多时,见贾环出来,忙上前挤眉弄眼道:
“三爷,昨儿二爷见您似有在外过夜之意,便差我往东府知会一声,言昨夜二爷与您共与忠顺亲王谈生意。”
贾环闻之,心下大安,暗赞贾琏周全。
想那贾琏,真乃兄弟也,自己沉醉温柔乡之时,他已在外周全诸事,查漏补缺。
瞧着对门同样神清气爽出门的贾琏,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那是男人间无需多言的默契。
两人各自上了马,并排而行。
贾琏嘴角挂着一抹暧昧的笑,打趣道:“环哥儿,你和三姐竟有那么多贴心话要说?可让我好等。”
贾环尴尬地干咳一声,不想对贾琏隐瞒,如实说道:“三姐这几日都在宁荣街铺子那边,并未回家……昨夜与我说话的,是大姐。”
贾琏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勒住马缰,差点惊呼出声:“环哥儿,你可真是……珍大嫂子?你胆子也太大了,这要是被发现,可不得了啊!”
贾环苦笑一声:“二哥,我也知道此事不妥,可感情这东西,来了便如洪水猛兽,哪里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况且大姐如今孤苦无依,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受苦。”
这话说到了贾琏的心坎里,王熙凤总骂他见一个爱一个,脏的臭的都往屋里带。
可她哪里懂得,他琏二爷不过是见不得那些可怜女子受苦,想给她们一个安身之所罢了。
贾琏看着贾环,心中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感,拍着胸脯保证道:“环哥儿,你既然对尤大嫂子是真心,二哥我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今儿个这事,二哥我帮你兜着。
只是你可得小心着点儿,这种事一旦走漏了风声,那可就是天崩地裂的大祸。
咱们得把尾巴扫干净了,别让人抓住把柄。”
贾环看着贾琏那副豪迈的模样,心中暗觉好笑,连忙点了点头。
见贾环连这等私密之事都不瞒自己,贾琏也动了心思,想和贾环透个底,让他帮忙参谋参谋。
“环哥儿,我打算把二姐接进府里去,你有什么好的法子没?”
贾环皱眉,看向贾琏,没好气地道:“二哥,若你能降伏凤嫂子,莫说一个二姐,便是再多几个,亦无不可。
若不能,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妙。凤嫂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眼里岂容得沙子?”
贾琏挠挠头,一脸无奈:“我何尝不知,可我这心里就像着了魔似的,放不下二姐。
你不知道,她那温柔劲儿,和府里那些人都不一样。”
贾环耐着性子劝道:“正因二姐温柔,此事方难办。
你不能常伴二姐左右,若有一日你离府远行,凤嫂子知晓二姐之事,二姐焉有活路?
若真心疼二姐,不如将她送回金陵老家。
正巧芜哥儿亦到了启蒙之龄,可送去族学。
小儿自幼教养,方有出息。”
贾环口中的芜哥儿,乃贾琏与尤二姐之子贾芜,方三岁有余。
贾琏一听,眉头紧皱,面露犹豫之色,“送回金陵老家?这……离得也太远了,我这心里实在是舍不得。
再说了,我都答应过二姐了,要把她风风光光地接回府里来,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食言呢!”
贾琏见贾环似笑非笑,一时意气上涌,梗着脖子道:“不过一凤辣子,你且瞧着,我这便回府给她立立规矩!”
贾环见此,知劝亦无用,便拍其肩,鼓励道:
“二哥既有此志,便放手一试,望二哥旗开得胜,重振夫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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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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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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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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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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