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日,宁国府正院一片熙攘。

  金钏儿引着一群身着皇家祥瑞银行服饰之人鱼贯而入。

  平儿等人早将诸事安排妥当,只见院内桌椅排列齐整,茶水点心一应俱全,以备众人办理事务间隙享用。

  丫头小厮们手持铁牌,依着存取所需,井然有序地排起长队。

  那边祥瑞银行差人扛了银箱、钱箱各一,缓缓而来。

  金钏儿从容指挥,目光如炬,令丫头小厮们逐一站定,预备开启办公诸事。

  平儿在旁相助,维持秩序,且不时顾看茶水点心,以备及时添补。

  那扛箱之人,小心翼翼将箱置于角落,方觉稳妥。

  金钏儿遂高声道:“众人皆听仔细了,今日的存取业务,务要办理精细,切不可有差池。存取之数,皆需记录分明,不得有半分含糊。”

  祥瑞银行众人皆点头应诺,然而,业务办理伊始。

  先有一丫头趋前,将手中票据递与员工,那员工细细查看,便示意旁侧记账的人录之,旋即又使人取来相应银钱。

  末了,双方签字画押,各执单据,交接之事便妥。

  其后丫头小厮们依次上前,诸事顺遂。

  金钏儿于旁看了半晌,见无甚不妥,便吩咐了旁人一声,径往平儿处而来,笑问道:“平儿,近日可安好?”

  平儿含笑答曰:“金钏儿,我一切皆好。瞧你这般忙碌,着实辛苦。”

  金钏儿摆手笑道:“姐姐说哪里话,若非环大爷与姐姐等帮衬,恐我早已投了井。”

  平儿轻啐一口,捏了捏她那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儿,嗔道:“如今你已顺遂,莫要再提那晦气话。”

  金钏儿嬉笑闪躲,连声道:“好啦好啦,我不再言便是。然说真个的,能有今日的局面,我心内实是感激不尽。”

  平儿望之,眼中满是欣慰,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有福的。往后啊,可要与芸大爷好生过日子。”

  金钏儿闻言,脸泛红晕,忙讨饶道:“好姐姐,莫要打趣我了,八字尚无一撇呢。”

  平儿见众人在侧,便不再打趣,拉了金钏儿之手,笑道:“你那最大的主顾正在厅内候你呢。”

  此主顾者,乃凤姐儿也。

  盖因祥瑞银行有例,员工可得所拉存款千分之一的提成。

  昔日贾环将狩猎大赛所得三十多万两银子皆存入祥瑞银行,分与贾芸、贾芹、贾芳、金钏儿四人,四人各赚得数百两银子。

  其中凤姐儿的三十万两,皆由金钏儿经办,金钏儿自是不敢怠慢,忙随平儿疾步入厅。

  厅内人声鼎沸,王熙凤自不必说,贾环、三春、李纨、宝玉、鸳鸯、袭人、玉钏儿等皆在。

  此辈或为主子,或为主子管钱之人,今日皆来为金钏儿的业绩捧场。

  想当初金钏儿被逐出贾府,众人皆怜之,今见其过得顺遂,心内皆为其欢喜。

  那宝玉,正是致使金钏儿被逐的罪魁祸首。

  此刻见了金钏儿,竟似猴儿般蹦跳不停,围着金钏儿追问不休。

  “金钏儿姐姐,你如今在这银行做事,真真厉害极了!姐姐快与我讲讲,这银行里可有甚新鲜事儿?”

  金钏儿只作未见,先与众人施礼、招呼。

  宝玉见其不理,急欲拉其手,哭道:“金钏儿姐姐,为何不理我?我是真心欲与姐姐说话。

  姐姐便讲与我听吧,我定会好生听着。往昔是我之过,如今见姐姐过得好,我心内亦喜。

  姐姐莫要恼我了,可好?姐姐可怜可怜我,便与我说上几句,哪怕只几句也好。

  我已知往昔不懂事,惹姐姐伤心,如今我确是知错了。

  姐姐在这银行做事,定有许多趣事,姐姐便讲与我听,让我也长些见识吧。

  姐姐,你便应了我吧,不然我这心里,真如猫抓一般难受。”

  金钏儿自宝玉弃她而逃之日起,对其心已死,忙甩开宝玉之手,厉声道:“宝二爷还请自重些,我……我已有意中人,望二爷莫要再纠缠。”

  言罢,脑海中不禁浮现贾芸模样,脸上不由泛起红晕。

  众人见其如此,皆知非是气话,皆好奇打听,目光皆投向玉钏儿。

  玉钏儿一脸茫然,因与姐姐聚少离多,素日并不关注其私生活,只得对众人摇头。

  贾环见状,心内担忧。

  盖因金钏儿是他的女销冠,恐其被那虚有其表的富商哄骗了去。

  想那女子,初经感情挫折,往往因缺了安全感,便寻那看似稳重可靠之人,纵是表面功夫,亦易心动。

  贾环心焦,忍不住问道:“金钏儿,你所言意中人是哪个?快些说出来,我等也好替你把把关。”

  若换旁人问,金钏儿或啐之而不理,然贾环发问,金钏儿只得羞涩地向一旁偷笑的平儿求助。

  平儿白了她一眼,答道:“还能是谁?自是常往府里孝敬的芸大爷。”

  其余姑娘或不知贾芸何人,王熙凤却识得,便对众姑娘解释道:“就是后廊上住的五嫂子家的儿子贾芸。模样尚算周正,为人机灵,且办事得力。琇書蛧

  前儿还巴巴地送了些时新物件来。我瞧他对金钏儿似有些心思,金钏儿若跟了他,许能过上好日子。”

  王熙凤言罢,眼中透着精明与调侃,指了指贾环,笑道:“想当年环哥儿尚幼,那贾芸、贾芹、贾芳三人便跟在其后献殷勤。

  此三子眼光倒是不差,早早便看出环哥儿日后定有出息。如今看来,倒都各自有了机缘,贾芸能得金钏儿垂青,也算他有福。”

  探春亦忆起,笑道:“我亦有些印象,香菱便是他们三人从金陵买来的,确是机灵,眼光也好。”

  众人闻此,不论识与不识贾芸者,皆赞了几句,直羞得金钏儿又喜又窘。

  贾环打趣道:“芸哥儿这小子确是有心人,我只让他帮金钏儿谋个差事,顺便照看一二,不想这小子如此上心,竟似要将人娶回家去照看一般。”

  众姑娘听了,都是以帕掩笑。

  独宝玉,于角落孤坐,泪流满面,他人之乐,皆与他无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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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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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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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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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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