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贾蓉畏罪潜逃之讯,如风过街巷,传遍四方,引得众人皆惊。
北静王此案,风波愈演愈烈,如那狂涛巨浪,不可遏制。
神武将军府的冯紫英、荣国府的贾宝玉、治国府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修国府一等子侯孝康等,皆被卷入其中,难以自拔。
此案审之月余,最后太上皇虽出面保下众人,然代价亦是惨重。m.χIùmЬ.CǒM
这些被牵连之家,皆被勒令上缴巨额罚金,以补此次之事给朝廷带来的损失。
最终,北静王王爵被除,降为一等子,且世袭罔替不再,宁国府被封,爵位被收。
那马尚与侯孝康,因交不起罚金,只得用爵位抵罪。
侯孝康更是从超品直落为白身,实乃惨矣。
至于那无爵位又交不起罚金的冯紫英,径直被发配边疆。
荣国府处,元妃向皇帝求情,却遭怒斥。
无奈之下,只得老老实实交了罚金,方把贾宝玉救出。
此用乃是公中之银,至此,大房与二房间隙愈深,邢夫人每寻得机会,便在王夫人面前冷言冷语。
然众人却皆忘了一事,他们所用皆是林黛玉之钱,整整三百万两,未几便挥霍一空。
且说王子腾,拿了贾府七十万两银子,经各方打点,终得京营节度使之位。
可此次贾宝玉遭难,他却以新上任事务繁忙为由,未尽全力相助,贾府众人心中皆是颇有微词。
王夫人更是心有不满,本以为自家兄长会在关键时刻援手,却未料王子腾如此冷漠。
再观贾环这边,此刻正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砍价。
在忠顺亲王府,贾环面露苦色,道:“王爷,我乃庶出之人,每月不过二两月钱,让我何处去寻三万两银子?”
忠顺亲王亦是一脸为难,道:“环哥儿,凭你我的交情,我断不会坑你。一万五千两一人,此乃陛下之意,我亦无法。这样吧,我冒些风险,额外赠你两个丫头,如何?”
贾环却仍是犹豫不决,忠顺亲王见状,心中焦急。
他凑近贾环,压低声音道:“环哥儿,你且细想。明日便是公开发卖宁国府女眷之日。
届时,那尤氏与秦氏被置于大街之上,任由贱籍商人随意挑选,那是何等场景?
此二位皆为国色天香之人,若落于粗鄙之人之手,岂不可惜?
环哥儿,你就忍心看她们遭此命运?”
贾环心中一紧,脑海中浮现出尤氏与秦可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咬了咬牙,道:“王爷,这价格实在过高,我着实难以承受。您再通融通融,给我打个一折,可好?”
“噗——”
忠顺亲王一口茶喷出老远,满脸惊愕地看着贾环,这般厚颜之话他竟也说得出口。
忠顺亲王气得脸色涨红,指着贾环道:“环哥儿,你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一折?你当这是那菜市场买菜不成?陛下定的价,本王如何敢擅自更改如此之多。”
贾环听了,眼前一亮,听忠顺亲王这意思,似还有砍价之余地。
于是,他撸起袖子,忠顺亲王见他这般模样,当下也不敢大意,同样撸起袖子准备应战。
两人在王府一众下人的目瞪口呆中,如同市井小贩般展开激烈“价格大战”。
从万到千,再到百、十,最后乃至个位数,两人皆分毫不让。
最后,还是皇帝召见,忠顺亲王因时间不足败下阵来,以两万五千八百三十二两外带两个丫头的条件敲定此笔买卖。
贾环拿着忠顺亲王给批的条子,喜滋滋地去领人了。
他在悬崖捡到八万两,如今花了一些,倒也不亏。
忠顺亲王同样眉开眼笑地进了宫,白嫖了五千多两,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皇帝亦乐开了花,此次不但太上皇对他让步,还顺带打压了不少勋贵,内帑更是增添了几百万两银子。
“环老三还真是朕的祥瑞啊,自认识了这小子,朕做事愈发顺遂。
算算那林氏女的孝期也快满了,是该把他的亲事敲定下来了。
只是这环老三年龄终究是小了些,不过倒也无妨,先为他定下这门亲事,待他再长大些也不迟。”
皇帝暗自思索,对于贾环年龄太小这事,他亦是无奈。
这孩子能够单枪匹马射杀数十个身经百战的边军,这能力都可带兵征战沙场了。
可让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上战场,也实在太过畜牲,他实是下不去这个手。
皇帝一时犯难,想赏贾环却不知该用何借口。
“陛下,忠顺亲王求见。”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传忠顺亲王觐见。
忠顺亲王快步走进殿内,恭敬行礼后,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可又突然想起掏多了,便手忙脚乱地塞回怀里一些。
“皇兄,这是那环老三赎买尤氏和秦氏的钱。那环老三真是混账,嫂子和侄媳妇都不放过,交钱之时倒是爽快。”
皇帝微微皱眉,看着忠顺亲王这副模样,面色略有不悦。
“你身为亲王,怎对钱财如此上心?我只让你收那贾宝玉二十万两,为何元妃和我哭诉说你要收三十万两?”
忠顺亲王心中一凛,连忙跪地,干咳一声,尴尬道:“皇兄息怒,那贾府吃绝户之事京城里都传开了。
我见他们有钱,一时没忍住,咳咳,想赚点零花钱。那十万两我回府就差人给皇兄送来。”
皇帝冷哼一声,摆摆手道:“罢了,你留着自个儿花吧,有空多去给母妃请请安,她时常念叨你呢。”
“诶,那环老三贿赂了我一个西洋那边的玩意儿,叫什么劳什子的翻顶机械人。
一个黑张飞站在椅子上,上紧发条后,那黑张飞便会一边唱歌一边翻跟头,我正想拿去给母妃瞧瞧呢,她最是喜欢这些新奇玩意儿。”
忠顺亲王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兴奋地离开了,看得皇帝摇头苦笑。
再说贾环这边,拿着忠顺亲王批的条子顺利领回了尤氏和秦可卿以及她的两个丫头宝珠和瑞珠。
马车内,贾环看着两个一脸愁容的女子,心中颇有愧疚之意。
自己杀了两人的丈夫,害得她们成了寡妇不说,如今更是成了奴籍,实乃罪过。
干咳一声,贾环先朝尤氏道:“大姐,我给三姐儿在花枝胡同买了院子,要不你去那边先住着吧。”
尤氏感激地朝贾环点点头。
宁国府没了,荣国府又怕遭到牵连不敢救她,多亏了贾环,不然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落得何等下场。
待贾环让金盛、银富喊了一顶轿子护送尤氏离开后,马车内就剩他和秦可卿两人。
“叔叔,我爹和弟弟都死了,以后就只能指望你了。”
秦可卿泪眼汪汪的模样让贾环心中一软,他轻叹一声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秦可卿微微垂首,轻声道:“多谢叔叔。只是如今我这身份,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贾环亦是为难,带回家肯定是不行的,也只能养在外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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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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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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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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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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