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最先上前的那两个壮汉,此刻躺在地上,已经疼的没了声,好像昏厥过去。
他们的脸上,泛着可怖的红,还有密密麻麻的疹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越是未知,就越充满了恐怖。
众保镖生怕自己也会不明不白地中招,都有些畏缩不前。
江老太太见状,简直没气得撅过去。
“一群废物!!有什么可怕的,给我上啊!”
保镖们左右为难,踟蹰不前。
江绾冷眸凝着老太太,忽然讥讽一笑。
“你当真以为,我只是吓唬吓唬你?”
江永成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我耐心有限,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们,我儿子在哪儿?若是你们还不肯说,那会发生什么,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江老太太不信邪,只当她在说大话,还是张嘴就骂。
但江绾不再理会。
她面若寒霜,垂眸看向江永成。
“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落下,就在江永成惊恐的目光下,她忽然一个反手。
下一秒,刀刃就从江永成的脸上划过。
江永成人都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一阵刺痛。
须臾,一道血痕出现在江永成的脸上,血珠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一时间竟无一人出声。
隔了好几秒,江永成后知后觉地抬手摸脸。
手心一片黏糊,还有些热。
他看到满手的血,眼睛骤然瞪得滚圆。
下一秒,他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江老太太瞬间疯了,歇斯底里地尖叫。
“贱人,你这个贱人!居然敢伤我儿子!你这个疯子!!”
江绾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你们敢绑架我儿子,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到这儿,她嗤了一声,满脸鄙夷。
“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胆子,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江老太太气急败坏,浑身都因为怒气而发着抖,指尖颤颤巍巍地指着江绾。
“我……我要跟你拼了!!今天看我不扒掉你一层皮不可!!”
音落,她迈步上前。
张牙舞爪的样子,不像个老太太,倒像个疯子。
江绾目光无惧,躲也不躲,在她冲过来的时候,用力一推,老太太就直接摔倒在地。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对方,眼神冷厉如刀。
“拼了?你们有什么拼的资本?还想扒掉我一层皮,也不看看自己配吗?”
她忽然蹲下,沾了血的刀子,比到老太太面前。
“我耐心已经没了,最后问你一遍,我儿子在哪儿?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你,你——”
老太太看她动真格,这会儿也慌了。
“你疯了!你敢伤我!我、我报警!警察知道了你故意伤人,你就完了!”
江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报警?贼喊捉贼,你敢报警吗?”
明明故意伤人,绑架了她的孩子,现在却嚷嚷着要报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太太哆哆嗦嗦,还梗着脖子不肯服软。
江老爷子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忙不迭劝。
“行了,干嘛闹成这样,江绾,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认错,你、你就放过你奶奶吧,她到底是长辈,你这样闹,传出去肯定不好听……”
江绾挽着匕首嗤笑,满目寒霜。
“有什么不好听的,你们敢做,怎么,还怕别人说吗?”wWW.ΧìǔΜЬ.CǒΜ
她目光一抬,直直看向江老爷子。
“你与其有心思劝我,倒不如好好劝劝你这嘴硬的老伴,赶紧把我儿子放了,不然的话,你们江家,谁都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江老爷子一脸难色,只能硬着头皮劝老伴。
“你别硬撑着了,还是让人赶紧把那两个孩子给放了,我就跟你说了,这个法子行不通,你偏不听,非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现在好了,儿子都被吓晕了,场面弄得这么难看,我看你怎么收场……”
听着他数落自己,老太太脸上五颜六色。
“你个死老头子,我这么折腾,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江家!你现在倒好,涨他人气势,灭自己人威风!”
“你看看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我不管,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了那两个野种!”
老太太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反正现在江家已经一团乱麻了,再糟还能糟到哪里去?江绾,你今天要是不肯帮江家,那咱们谁都别想好过!你不是想见那两个野种吗?那你就想吧,我要是不松口,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如果你真敢对我动手,那我就更不可能说了!”
她破罐子破摔,摆明了打算死磕到底。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江绾指尖泛白,脸色也一寸寸发白。
江老太太就是算准了,孩子是她的软肋,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呵,怕了吧!”
江老太太没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得意地笑了。
“我就知道,为了那两个野种,你不敢!既然如此,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掏钱,把合同签了!”
江绾用力咬着牙关。
什么叫投鼠忌器,她今天算是彻彻底底地体验了一把。
就在这时,忽然从玄关传来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人,把门一脚踹开。
紧接着,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好几道身影鱼贯而入!
看到闯进来的陌生人,江家二老傻了眼。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他们话音落下的同时,墨书砚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江家二老面色霎时一变,脸都白了。
江绾看到墨书砚出现,短暂的愣了下,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她现在一颗心,都系在两小只身上,只想要快点得到两小只的下落。
墨书砚目光环视了圈,在晕死过去的江永成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开,转而落在江绾的身上。
看到女人手中的匕首,他额角跳了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弯身从她手中拿过匕首。
但江绾没松手,反而用力握紧。
她冷眸看向墨书砚,“你也要阻止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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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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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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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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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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