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砚和曦宝等在外面,朝她身后瞧了眼。
“江绾呢?”
秦音往后指了指,“在给我配药呢。”
她挪到墨书砚身边,小声控诉。
“哥,我为了帮你,可付出太多了啊,你知道吗?绾绾姐居然要跟我扎针,你知道我最怕针了,好说歹说,绾绾姐才给我换成了中药,那苦药汤子,肯定能苦的我吃不下饭!”
墨书砚眉梢动了动。
“辛苦了。”
秦音不满意,“做妹妹的牺牲这么多,你就一句辛苦了?哥,你不厚道啊。”
墨书砚勾唇,“想要什么,跟明深说,让他给你准备。”
秦音哼哼两声,这才勉强满意。
接着,她又有点忧心忡忡。
“哥,你说我这没病没灾的,就喝药,会不会喝出什么毛病来?”
“不会。”
墨书砚回答得很干脆,也很笃定。
秦音倒是好奇了,“你就这么肯定,这么相信绾绾姐?”
墨书砚回她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中药在于调养,而且她是把了脉,根据你的身体情况配的药,只会有益,不会有害。”
“哦”了声,秦音放了心。
等到江绾出来,告诉秦音。
“你的药需要等两天,我配好了,是直接交给你,还是让你哥转交给你?”
秦音眼珠一转,“你先交给我哥吧,到时候我再来拿。”
江绾点点头,“行。”
墨书砚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一起吃饭?”他邀请。
江绾下意识想拒绝,胳膊却又被秦音挽住了。
“绾绾姐,一起吧,我们还没一块吃过饭呢,今天你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辛苦你了,我一定得请你吃饭!”
江绾盛情难却,只好一同前往。
这顿午饭,吃的还挺热闹。
因为秦音的存在,饭桌上就没冷过场。
江绾时常被她逗得发笑。
墨书砚把牛排切成大小合适的小块,推给江绾。
“别光顾着说话,趁热吃。”
江绾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秦音在一旁打趣。
“哥,你怎么光给绾绾姐切,不给我切?”
墨书砚瞥她一眼,“你需要我帮你切?”
秦音一秒老实,“不、不用。”
江绾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面前切好的牛排,有点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淡声说,“我也可以自己切,就不麻烦墨总了。”
熟料,她的话音才落,秦音就不赞同地纠正她。
“绾绾姐,你喊我哥墨总干什么?直接叫他名字就好,听着怪怪的,又不是工作做汇报。”
说完,她还一股脑把墨书砚推来的盘子,直接摆在了江绾的正中间。
“哎呀,我哥都给你切好了,你就趁热吃吧。”
江绾被秦音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弄得有点哭笑不得,无奈只好接受。
趁她低头吃饭的时候,秦音悄咪咪朝对面的墨书砚,比了个“耶”的手势。
墨书砚挑了挑眉,很是满意。
饭后,江绾想自己直接回研究所。
但墨书砚坚持要送她。
再加上秦音也一力支持,一行人于是又一起离开。
而就在车子离开后,顾西洲一脸阴沉地降下车窗。
他今天来这里见客户,刚要离开,没想到就看到江绾几人,从餐厅出来。
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起上了车,他脸色难看。
那个陌生女人,他昨天才和江绾一起见过。
当时江绾明明都不认识,今天却怎么熟络到这种程度了?
他眸色晦暗,深不见底,久久才升起车窗。
“去查一下,墨书砚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南浔立即应声,“是。”
当天下午,南浔就有了结果。
“爷,那个女人是墨书砚的表妹,秦家人,名叫秦音。”
“表妹?”顾西洲面色不虞。
他还以为,是别有什么关系。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墨书砚还真是……呵!
见南浔欲言又止,他冷冷催促,“还有什么事儿,说。”
南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爷,今天绾绾小姐之所以和他们在一起,是因为墨书砚拜托绾绾小姐,给秦音治病。”
“治病?”顾西洲回想了下,“那个女人看着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南浔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但今天上午,他们的确一同前往了研究所,绾绾小姐还给那个女人做了全身检查,据说还开了药方。”
顾西洲想到了什么,长眸忽然眯了起来。
“墨书砚,没想到我们找的借口,都这么相似!”
他唇角划开一抹冷笑,眼角眉梢都是讥诮。
南浔难免有些担心。
“爷,那现在这个情况,您……”
“无妨。”顾西洲知道他想问什么。
“上次是我手软,没让自己病的太严重,既如此,就不妨再严重些。”
“爷,上次太危险了,您不能再吃那些药了!”
南浔顿时紧张不已。
顾西洲却无所畏惧。
“那些药,什么能吃,吃多少,我心里都有数。”
“可是那些都是毒药,对您的身体伤害太大了,一次也就算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损耗就太大了,得不偿失。”
顾西洲眯了眯眼睛,语气坚定。
“只要能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就不算得不偿失。”
见状,南浔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只能叹气。
……
另一边,墨书砚开车把秦音送回去。
路上,秦音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一脸暧昧地和他分析起来。
“哥,你有没有发现,绾绾姐其实误会我们了。”
墨书砚背靠后,掌控着方向盘,淡淡“嗯?”了声。
“误会什么?”
秦音身子歪过来,眼里都是八卦之光。
“你不是说,昨天你去请绾绾姐给我看病,她不答应,还故意为难吗?”
“嗯。”
“有没有可能,她猜到,你是请她给我看病,所以才不想?”
墨书砚还没想到那方面,“为什么?”
“哎呀,毕竟昨天中午才见面,就是有这种联想,也没什么不可能啊,而且,你看她今早的反应,不知道咱们是表兄妹,那她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儿,墨书砚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
他眸光微闪,眼尾轻轻扬起,忽然勾唇笑了。
秦音嘿嘿乐,“我看呐,绾绾姐对你也不是全无感情,只是她这人可能比较会压抑感情,再加上你们有段不好的过去,所以她自己都没往那方面想,哥,你可得加油了啊,长路漫漫,但也不是全无光明,我支持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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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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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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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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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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