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背挺得笔直,紧紧贴着门板,被迫仰着头,承受着墨书砚的亲吻。
脑子里好似有个毛线团,凌乱地缠绕在一起,乱糟糟地打了结。
等到反应过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挣扎。
然而,她一动,墨书砚就扳住了她的下巴,不准她躲。
吻更加汹涌地落下来,墨书砚撬开她的唇齿,长舌直驱而入,在她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所有的欲望,混合着丝丝缕缕的火气,刺激着他的所有感觉。
所有的冷静自持都抛到了脑后,他越吻越深,不自觉地想要占有她!
江绾简直惊呆了,就像是一条涸泽的鱼,半张着嘴,盲目地和身前的男人交换着呼吸。
她也不知道怎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仍旧试图挣扎,奈何却半点儿用都没有。
这个男人,对她的弱点简直了若指掌。
粗粝的指腹,在她的腰间打着转,撩拨着她脆弱敏感的神经。
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人亲吻发出的声音。
暧昧在空气中游走,气温越来越高。
江绾浑身都没了力气,最终只能靠在门后,任他索求。
也不知过了多久,如海浪般汹涌澎湃的吻,才渐渐平息下来。
墨书砚仍旧扣着江绾的下巴,细细密密地亲着她的嘴角,像是在安抚她。
江绾隔了好半天,才抬起颤颤的双手,用力推开他。
说是用力,其实也没多少力气。
但墨书砚却没再压着她,往后退开半步。
他一改往常一丝不苟的认真样儿,反而多了点儿不羁。
他拿指腹抹了下亮着水光的唇角,嘴角噙着一丝暧昧的笑。
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江绾。
江绾喘了好半天,凌乱又没有节奏的心跳仍旧快得不行。
她用力抹了把嘴,泛着水光的眼眸,颇有些愤怒地朝墨书砚瞪去。
“你——你干嘛突然——”
“亲我”两个字,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她的脸越来越红,只能更用力地瞪他。
奈何,此刻她的眼神,实在是没有任何杀伤力。
烟波带水,不像是生气,倒似嗔似娇。
墨书砚浑身一紧,又被勾起一股冲动。
他喉头一滚,嗓音沙哑地反问,“我突然怎样?”
江绾紧咬着嘴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偏偏墨书砚还来劲了,再度逼近,挑着尾音“嗯?”了声。
江绾耳朵一麻,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忙跳到旁边躲开。
“你——你离我远点!”
心还砰砰直跳,她不自在极了。
墨书砚却说,“之前又不是没亲过你,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一句话,顿时让江绾噎住了。
是啊,自从回国之后,这家伙总是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冷不丁就不知道抽什么疯,就突然……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感觉和以前都不一样。
她的心跳始终无法平静,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超出自己的掌控,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而那个方向,似乎和她的最初想法相悖……
四周还是黑暗一片。
只有月光和院子里的路灯散发出的灯光,从窗外照进来些。
江绾急于驱散这暧昧的氛围,忽然“啪”的一下,打开了大灯。
整个书房瞬间变得明亮。
江绾深吸了口气,试图给自己的脸降温,也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
半晌,江绾终于抬眸,重新跟他对视,眼神里满是不理解。
“墨书砚,你到底怎么想的?”
明明都已经离婚了,他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甚至做出这么多不符合两人处境的亲密举动?
墨书砚墨眸灼灼地睇着她,不答反问,“你说呢?”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江绾的心微微下沉。
她板起面孔,神色多了几分疏离。
“没想到墨总这么喜欢戏弄人,但烦请墨总,今后还是换个目标吧,我实在是承受不起你的玩笑,今天这样的事情,还请不要再发生了,这样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
她眸色清冷又认真,说话一板一眼。
“我来墨家,是为了给墨爷爷治病,除此之外不做他想,也不想节外生枝,如果你继续这样,只会让我难办,我就不得不考虑提前搬出墨家了。”
墨书砚眉头一皱,忽然就有些恼了。
“江绾,你是不是遇到事情,就只会逃跑这一招?六年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一走了之,如今还是想要甩手走人?”
不想他故事重提,江绾整个人一怔。
过去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然而,不等她反应,墨书砚再度开口,语气沉沉。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造成了误会,但我很肯定,我没有任何戏弄你的意思,之前是,现在也是,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想吧。”
说完,他把空间留给对方,径自离开。
偌大的书房,江绾独自站在里面,久久都没有动。
当天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乱得不行。
她捉摸不透墨书砚的心思。
但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你是明白的。
——只是你不想承认。
墨书砚说,他没有任何戏弄她的意思。
所以他亲自己,是因为什么?
还有最近他种种的靠近,真的只是因为曦宝吗?
难道他……
江绾揪着被子又翻了个身,脑子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她忽然又有些气恼,这家伙,为什么忽然要这样做这样说呀!
她都不知道,今后该怎么面对他了!
乱糟糟的一晚,她基本都没怎么睡。
直到天快蒙蒙亮,她才终于熬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是被两小只叫醒的。
“妈咪,醒醒啦,已经很晚了哦,太阳要晒屁股啦!”
江绾脑子还不清醒,睁开眼,就见两个小脑袋挤在床边,大眼睛忽闪忽闪望着她。
安安还朝她吹了口气,“呼——妈咪快醒醒!”
江绾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坐起来。
“宝贝们早,几点了……”她嗓音含糊地问。
岁岁脆声声道,“已经十点了哦!我们都吃完早饭啦,就等你醒啦!”xǐυmь.℃òm
“等我?”江绾还有些懵,“等我做什么?”
安安迫不及待地告知。
“妈咪,墨叔叔来啦,说咱们下午就出发呢,你得赶紧起来吃饭,然后收拾收拾行李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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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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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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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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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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