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从前站在她身后的人,如今一个个都与她对立。
君戊变了心爱上了旁人,在大哥哥心中萧氏一族比自己更为重要,二哥哥更是一心忠君。
从前不是他们将自己捧在手心的吗?为何现在都变了!m.χIùmЬ.CǒM
“遭人迫害?”太后冷笑出声,“你与人苟且也是遭人迫害吗?有谁逼着你做出这种事?谁能逼得了你!”
“是她!是她叶晚尘!”
太后话音刚落,萧紫菱便满目怨毒的抬手指向叶晚尘了。
叶晚尘一愣,眼中带着荒谬又有几分讥嘲。
“萧才人可要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啊,你可确认此事是我所为?是我让你和这个侍卫共赴巫山云雨?”
叶晚尘毫不犹豫的扯下了萧紫菱‘面上’的遮羞布,道出口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厉刃捅入她的心尖。
共赴巫山云雨六个字,直接让萧紫菱溃不成军。
她咬紧自己的唇瓣,死死的擦着自己脖颈上的肌肤,“不是的,不是我愿意的!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啊啊!”
萧紫菱蹲在地上哭喊着,细腻的绸帕在她的手中好似变成了粗粝的麻布一般,将她的脖颈擦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点。
萧定远见此,冲过去蹲下身就拉住了她的手,强制性的将萧紫菱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不怕。”萧定远垂眸说着,可那双常年凉薄的眼眸中却在此刻迸发出了浓烈的恨意。
“陛下。”萧定远又道:“臣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请陛下明察!”
“不用查!就是她!小妹说了就是她!除了她还有谁?!”
萧定远话刚说完,站在两人身后的镇北候就跳了出来。
镇北候一脸阴翳的盯着叶晚尘,好似要将她摧骨扒皮一般。
“镇北候,注意你的言辞。”君戊跨步挡在叶晚尘的跟前,冷声朝着镇北候说道。
镇北候见君戊如此护着叶晚尘的模样,满目痛惜。
“陛下!就算菱儿从前做了不少的错事,可她终究是与您自小一块长大的啊!她的脾性您最是清楚不过了,菱儿这般自持清傲的人又自愿做出这等事来呢?她一心只有陛下您啊!求陛下为菱儿做主,否臣萧氏一族咽不下这口怨气!”
镇北候说着,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君戊的跟前。
君戊握了握自己的拳关丝毫不退让。
一旁的皇后见此,唇角顿时扬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她就知道萧紫菱恨叶晚尘入骨,所以今日才会借着‘叶晚尘’引萧紫菱入局。
此事若不被查出,那么叶晚尘注定要背这个黑锅,萧氏也绝对不会放任陛下再宠幸于她。
而此事若被查出,最终也只会查到林昭媛的身上。
不论结果如何,都与她和宁国公府没有半分关系!
终归是好一出一石二鸟之计啊。
“求陛下明察。”萧定远死死的将萧紫菱护在怀中,抬首对着君戊颤声道。
看着他们兄妹三人此刻的模样,君戊的心也忍不住的揪痛了起来。
叶晚尘见此,缓步上前就拉住了君戊的手。
“陛下,臣妾从未做过这些事,所以也不惧旁人细查!今日之事确实要查个清楚明白才好,不论是对陛下还是对旁人。”
叶晚尘面含柔笑,道出口的话语满是以君戊为主的体贴入微。
便是连身侧的太后听到此话都对叶晚尘满意了几分。
比起从前嚣张跋扈的萧紫菱,这个叶晚尘倒是有眼力见的多。
“阿晚,委屈你了。”君戊蹙眉看着叶晚尘道。
他的心中也很无奈,世家权臣后宫总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好像每一回……都在让阿晚受委屈。
“臣妾不委屈。”叶晚尘的眼中满是真挚。
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心早已寒霜万里了。
从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本就是一个冷心冷情之人。
而叶晚尘更加知晓,君戊和萧氏三兄妹十多年的挚友之情,不会如此轻易割舍。
除却生死面前,君戊如今是又想要自己,又想护住他们。
但他殊不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这一回,她定不会让萧紫菱再逃了。
萧紫菱必须死!而死法?则在她叶晚尘的手中。
“陛下,臣妾有几句话想要问萧才人。”叶晚尘拉了拉君戊的手。
君戊颔首,“你问。”
“多谢陛下。”叶晚尘转过身,抬眸就看向了萧定远怀中躲着的萧紫菱,“萧才人,我知晓你如今能听见我说的话,你若想洗清自己的冤屈,最好如实回答我,你为何这般笃定是我害了你?可有证据?”
此话一出,萧紫菱在萧定远的怀中僵直了身躯。
萧定远察觉到萧紫菱的不对劲,拧起眉宇就哄道:“菱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出来,你说出来哥哥和陛下才能帮你,我们不信你会做出这种事的。”
“真的?”萧紫菱微颤着眼眸看向萧定远。
萧定远红着眼,抬手失去的了她面上的泪珠,“哥哥何时骗过你?”
他虽对萧紫菱严厉,但从小到大却不曾让她受过半分委屈。
为了这个妹妹,萧定远便是连命都能豁出去的。
“是……是因为一个小宫婢说叶晚尘寻我,叫我来锒台找她。”萧紫菱心虚的编了个谎,只见紧紧的攥住了萧定远的衣袍。
萧定远见萧紫菱这副神情,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菱儿……”
“萧才人,此时此刻你若是再不愿意实话实说,那今日这罪名你是担定了!”叶晚尘突然厉声打断了萧定远的话。
“你说什么!”镇北候怒吼一声就想要朝叶晚尘冲来。
君戊冷眸一撇,镇北候气得顿时止住了脚步。
“我说的就是实话!是你害我的!都是你!”萧紫菱咬牙切齿出声,看向叶晚尘之时的眼眸中蕴满了恨意。
叶晚尘毫不在意的从君戊的身后走了出来,故意刺激着她,“是吗?那时我正在和陛下看烟火,如何顾忌得了你?你说我命人叫你来锒台,若我真想害你,为何不将你丢于正殿之内一把火给烧死,偏要你在偏殿受此折辱呢?我害你又让你活着,对我有什么好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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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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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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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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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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