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包口包舌的“哦”一声,指指自己的嘴,意思是,别急,等我吃了后再说不迟。
叶秋影没好气了,贝齿咬住红唇,身子一斜,伸出跪坐的一只脚,在几桌下蹬踢了李晨一下,嗔目而视。
李晨一边吞咽牛肉,一边向虎丫头摆手。
“大小姐,公众场所,能不能矜持一点。”
叶秋影身子一伸,似要扑向李晨。
李晨连忙埋头,半举手。
本殿下服了你。
叶秋影知道这是服软的意思,又得意起来。
“说。”
李晨应一声:“yessir!”
李晨冒一句鸟语。
啥鬼?
叶秋影一愣。
天语?
李晨连忙解释道:“口语,口语,遵命的意思。”
“yessir!”
叶秋影觉得这口语有趣,跟着说了一遍。
李晨给了虎丫头一个赞。
然后,李晨接着没说完的话题,道:“这美少妇只让有情人上她的小画舫,而且上了她这小画舫的有情人,如果有一方背叛,抛弃了对方,这美少妇就会把负心人,给......”
“给怎样?”
叶秋影好奇而急迫地问道。
“给杀了,哈哈哈......”
舱外撑小画舫的美少妇突然接口笑道。
叶秋影吓了一跳。
“花小曼,休要胡说。”
李晨侧头冲窗外喝一声。
“殿下请恕罪。”
花小曼连忙回道。
叶秋影目瞪口呆。
原来,原来殿下认识这个美少妇。
什么情况?
李晨这才认认真真告诉虎丫头,道:“花小曼是影卫,秦公公让花小曼听从殿下的指令。”
叶秋影接受了李晨的解释。
李晨端了酒杯,半举到虎丫头面前,含笑道:“喝酒喝酒。”
喝下这杯酒后,李晨起身,到虎丫头身边,紧挨着虎丫头跪坐下。
李晨一边给殷勤地给虎丫头夹菜,一边没脸没皮地低声道:“我刚才说的是真话,花小曼的船真的只接受小情侣,坐了她的船,就是有情人要成眷属,不然,让花小曼知道,虽说不杀人,一定会让负心的人难看。”
叶秋影被李晨哄开心了,不由脱口道:“你是殿下,要是负心了,她也敢让你难看吗?”
这丫头还想得到。
李晨头上冒了竖杆。
嬉皮笑脸道:“我不会让别人拣便宜的。”
叶秋影听懂了李晨的意思,脸蛋一红,手肘轻轻把李晨一推,娇羞道:“我也没说要......”
“嫁给你”三字没有说出口。
确实很难说出来。
怕李晨误会。
李晨“嘿嘿嘿”的坏笑起来,对虎丫头轻薄地动手动脚起来,撩得叶秋影又羞又喜。
好一番惬意的打情骂俏......
............
三日一晃而过。
这短短的三日,李晨让能够开工的作坊全部开工了,李晨给了虎丫头新的“天书”,如何管理这些作坊。
李晨陪着徐三婆在郊区焚烧了水无迹的遗骨,把骨灰装进一个瓷罐,徐三婆一直把瓷罐挂放在胸前,离开长安,送水无迹的骨灰回“乌龙谷”。
这一次随同李晨出行的只有彩凤飞凤两人。
不过,还有两个人,李晨要把他们送到“乌龙谷”。Χiυmъ.cοΜ
那就是早就安全回到长安,一直隐匿在叶家庄园里的袁公公和周全。
仍然由影卫护送。
因为童孟被劫,杳无音讯,大唐国各州府一直加强大大小小各关卡的盘查。
当然,这对李晨一行四人来说,跟他们无关,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
童孟在徐三婆的洞穴,老老实实地等候着。
现在,就算是赶童孟走,童孟也不会离开。
大唐国的这位殿下,成了童孟的主心骨。
童孟见到大唐国的这位殿下来,即刻单膝下跪,以军礼拜见了这位大唐国的殿下。
“童孟拜见殿下。”
李晨这才扶了童孟起身,道:“童将军不必如此多礼。”
童孟谢了殿下,起身后,又躬身拱手道:“童孟敢问殿下尊呼。”
李晨道:“童将军叫我李公子吧!”
童孟明白了李公子的意思,不再猜测六公子的真实身份。
李晨没有歇息,带着童孟就上路了,他要尽快把水老前辈的骨灰以及童孟带到“乌龙谷”去,他还有许多的事要做。
李晨的易容之术炉火纯青,一路顺利过关。
当然,也有有惊无险之时,但都不伤大雅。
不几日来到去“乌龙谷”必经之地的一个小镇,李晨接受了小袁公公和周全。
两人已经知道二皇子建王殿下,要他两人死,只有紧跟李公子了。
李晨见到小袁公公,想到他把原主带到太后的后花园,发生的拿起六皇子调戏叶大小姐的事,还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
当然,这事即便不是小袁公公来参与,也会有其他的人来做。
李晨现在只是可怜这个小袁公公了。
只是那个周全就太无辜了,躺着中枪。
一行七人,跟着徐三婆钻进了通往“乌龙谷”的山林。
一日之后,终于到达“乌龙谷”。
徐三婆捧着无迹大哥的骨灰瓷瓶,长啸道:“无迹大哥,三娘带你回来了。”
徐三婆带着李晨等人走进了“乌龙谷”。
“乌龙谷”谷底很宽阔,满布大大小小的乱石,乱石间有一条溪流。
溪流随着地势或缓流,或窜急,或聚为碧池和深潭,或为激流,水声“哗哗”,这世外桃源般的美景,让人心生归隐。
几个人蹲在乱石上,捧了清凉的溪水,痛痛快快地扑了脸。
看着几个人痛痛快快地用溪水洗脸,李晨只有羡慕,易容的李晨,现在不能享受这份清凉的舒爽,只能喝几口甘甜的冰凉的溪水。
几个人没有停留,跟着徐三婆继续前行。
在“乌龙谷”里迤逦前行了五里,转过一道陡峭的绝壁大弯后,眼前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平摊大坝,放眼四周,都是陡峭的绝壁,还有飞瀑挂壁,自成一片小天地。
在飞瀑对面峭壁下的灌木丛里,有一个石垒成墙的小院,推开荆棘做成的半人高院门,院子里有三间成“品”字的,半石半木的茅草顶屋子。
这就是水无迹和徐三娘的隐居之所。
徐三娘把装有无迹大哥骨灰的瓷罐放进正房,李晨恭恭敬敬拜了三拜后,就带着彩凤飞凤辞行而去。
童孟、小袁公公和周全留在徐三婆处。
三人留下来要做什么,在来路之上,李晨已经交代了他们。
离开“乌龙谷”,李晨带着彩凤飞凤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用了近四日的时间回到了长安。
李晨顾不上歇息,直接赶往酒庄。
李晨算准了时间,这两日是该出酒了。
虎丫头应该在酒庄等着出酒。
李晨飞马赶到酒庄,在酒庄之外就闻到了酒香。
出酒了。
成功了。
彩凤飞凤叩响酒庄大门,开门的庄汉见是六公子来了,马上报喜道:“六公子,出酒了,好酒啊!好酒!”
接着就飞报进去。
“六公子来了!六公子来了!”
叶秋影果然在酒庄,听见飞报,欢天喜地地迎了上来。
看见李晨,叶秋影激动得俏脸红艳如霞,激动地道:“出酒了,出酒了。”
洪九公早就端了一碗前所未有的高粱新酒,小心翼翼地迎上来,双手捧给六公子。
洪九公虽是极力控制激动的心情,还是颤声道:“六公子,新酒,新酒,绝对的天下第一美酒。”
李晨一笑,接过酒碗。
酒水清澈如泉,酒香馥郁。
酒水入口,醇香满嘴。
“老洪,酿得不错,好酒。”
洪九公没有想到六公子会把功劳给他,连忙道:“六公子休要羞杀老头子了,惭愧,惭愧啊!”
李晨笑道:“酒翁的功劳怎么可以抹杀。”
洪九公不好意思地咧嘴而笑。
李晨再闻了闻新酒,接着,就是一饮而尽。
叶秋影和洪九公见状,不由一起惊呼道:“要醉的。”
确实,当新酒出来的时候,因为热乎乎的口感极佳,叶秋影和洪九公把新酒当着他们平时喝的那种酒接来喝,结果醉倒了。
醒来之后,才知道,这高粱酒的威力,实在是逆天。
洪九公对新酒的珍爱超过了一切,不小心漏掉一滴,就心痛不已。
他的家人也只是在出新酒的时候尝了新,还想喝,就像是要喝洪九公的血一样,洪九公咆哮如雷,要吃人一样,不许任何人再尝一滴,就算是庄汉在外多闻了酒香,洪九公也要心痛一阵。
但是,可以随便喝这新酒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六公子。
一个是叶大小姐。
李晨喝完酒,笑道:“没事。”
六公子喝一碗新酒居然没事,这让洪九公对六公子敬佩得无以言状。
洪九公道:“六公子,我本想在新酒出来后,继续酿的,但是怕出错,所以不敢动手。”
李晨笑道:“酒翁,没关系的,只要按照步骤来,不会错。”
洪九公“嘿嘿”咧嘴笑道:“我还是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这一次,酒翁亲自做。”
洪九公见六公子如此信任自己,把头一点,道:“好,听六公子的。”
洪九公在准备亲手酿酒之前,带六公子去看封坛窖藏在地窖里的酒。
洪九公带六公子来到地窖前,从怀里掏出紧藏的钥匙,打开地窖门,进入地窖。
洪九公点上地窖里的油灯,指着一排泥封的大酒坛,道:“六公子,新酒全部窖在这里了。”
六公子的点头,让洪九公受到嘉奖一般高兴。
从地窖出来,洪九公就开始准备酿酒了,这一次,李晨要洪九公酿二十石的高粱。
这把洪九公吓了一跳,二十石的量,让洪九公发虚,不敢答应。
必定亲手第一次就酿这么多的新酒,还没有这个胆子。
如果是五石,洪九公有这个胆量。
李晨完全信任地望着洪九公,道一句:“破胆。”
洪九公迟疑一下后,狠狠地把头一点,道:“听六公子的。”
洪九公心里决定,如果自己弄砸了,加倍赔赏六公子的损失。
这样一决定,洪九公就放心大胆了,吆喝一声,率领一家老小从库房搬挑高粱出来。
不说洪九公如何酿酒。
李晨带着虎丫头离开酒庄,前往玻璃坊。
玻璃坊。
李晨来到玻璃坊时,师傅们一个个地在火炉前,正干得热火朝天。
架子上摆放了不少的玻璃制品,李晨走上去查看这些玻璃制品时,师傅们见六公子来了,手里不停活,纷纷向六公子和叶大小姐问好。
彩凤和飞凤见到满架子的那些晶莹剔透的水晶制品,惊得目瞪口呆,殿下有这么多的水晶?
而且,而且每一件水晶制品,都是那样的精美。
玻璃坊的总管彭定清做完一件玻璃制品,赶紧过来,心情紧张,生怕六公子对他们的玻璃制品不满意。
李晨查看了这些玻璃制品,非常的满意,这些工匠的精神确实该大大地点赞。
李晨不住点头,道:“不错不错,非常的好,非常的好,我相信以后会更好的。”
六公子满意,彭定清才放下心。
李晨来到火炉前,见师傅们的手法个个娴熟,就知道他们没少下功夫练习。
李晨告诉彭定清,明日开始烧制一批玻璃酒瓶和一批酒杯。
李晨说完,就挑选出玻璃酒瓶和酒杯的模具,然后亲自制作了出来。
彩凤飞凤亲眼见殿下熟练地制作水晶制品,更是惊愕不已,殿下也会这个?
李晨制作完一套玻璃酒瓶和酒杯,获得师傅们的喝彩。
李晨向师傅们拱手道:“有劳各位师傅了!”
师傅们齐声道:“六公子请放心,我们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呵呵!
师傅们也用上了现代言词。
这还得归功于虎丫头给他们灌输的新知识。
李晨对虎丫头一个赞许的微笑。
叶秋影到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就是李晨马不停蹄地去其它作坊视察不提。
............
“甘露殿”
袁公公在大殿外禀报道:“建王殿下到。”
李源闻报,放下朱笔,起身离开御案,亲迎自己的二皇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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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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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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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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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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