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女穿男,考科举?这我在行啊>第264章 不得不考虑的婚姻之事
  这种不一样,体现在方方面面。

  秦扶清不能否认,做秀才和做举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就看石明卓今日之态度,肯定是受了什么提点。

  第二日,秦扶清晨起洗漱罢不久,刚找出一本书打算翻看闲读两页,娄家的下人前来请他。

  “秦少爷,少爷这两日一直想您,夫人派小的来问问你,若是无事,可有时间去娄府?”

  秦扶清想起自己答应过师娘,要教抱朴读书,心下了然,便放下书欣然前往。

  可到了娄府,他没见到师娘,反倒先被老师叫到书房。

  “扶清,快来见过柳大人。”

  秦扶清这才注意到,柳祥贵今日身穿常服,竟然也在老师家中。

  昨日不是刚聊过么,今日怎么又来了?看来抱朴只是叫他来的一个借口,秦扶清心下了然,恭敬行礼道:“学生见过老师和柳大人”

  柳祥贵“哎”了一声,摆手笑道:“这里不是县衙,找你来也不是为了公务,昨天我刚说过,你我二人就以叔侄论,莫要说些有的没的。”

  秦扶清顺坡下,温和一笑:“那晚辈就厚脸皮,叫一声柳叔了,柳叔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和老师煮酒论棋?”

  娄雨贤看一眼柳祥贵:“你说还是我说?”

  柳祥贵拈着胡子,哈哈大笑两声,“我还是头一回给人说姻缘,这叫我怎么开口呢?”

  秦扶清心里一提,来者不善呐,这是要给他说亲?说谁呢?据他所知,柳大人家中应该没有适龄女儿吧?

  莫非是什么表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如此,娄雨贤是他的恩师,亦师亦父,若是娄雨贤要替他做亲,秦扶清没有什么十足的理由,还真不好开口拒绝。

  这下子,真叫秦扶清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急忙向老师求助道:“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娄雨贤笑道:“你看,我就说我这个弟子还没开窍,都还没想过这么一回事呢。我是说不通他,还是得你来说才行。”

  看秦扶清一头雾水,柳祥贵也不绕弯子了,劝他道:“扶清年纪尚小,可也不小了,寻常男子十七八岁,不说娶妻生子,也早该通晓人事。如今你成了举人,他日金銮殿上陛下若是知你未曾婚配,说不定闲心一起,就要给你指配婚事。若非如此,京中还有那些个名门望族,个个都盯着榜上有名的士人,好与家中女儿婚配。”

  “昨天他们在场,我未曾说太明白,可有些事,我得跟你仔细说道清楚。”

  秦扶清点头称是,坐下洗耳恭听。

  柳祥贵一说秦扶清到了年纪还不婚配,等到时候容易被皇帝乱指婚,皇帝指婚不一定是好事,而榜下被捉婿,往往就是一种站队。

  一个新晋进士,还未曾在朝中站稳脚跟,就站了天然的队伍,有利自然也有弊端。

  柳祥贵作为过来人,给秦扶清仔细分析了一下。

  当今陛下擅弄权术,朝中党争频发,新晋官员,但凡站错队,说不定就是无妄之灾。

  早成婚,对秦扶清也有好处。

  二来呢,他也没提要给秦扶清介绍的婚配对象是谁,反而主动说起朝中局势。

  “旭武二十五年以来,陛下龙体欠安,朝中一直未立太子,几位年长些的皇子都视皇位为己物,视年幼弟弟如敌人猛虎,朝中也因此分为好几派,各有拥护,其中以大皇子呼声最高,然而其他皇子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朝中可谓是一片浑水,党争甚于前朝,在这种情形下,陛下一直犹豫不决,选不出太子人选,又岂能怪朝中大臣如饿虎扑食,纷纷压上家底往前冲呢?”

  柳祥贵说起这些事情时,颇为感慨。他一直急于升迁,哪怕是回京中做个芝麻小官,也比做穷地方的县官要有前途。

  为此没少对素之问吹耳边风,风吹的多了,兴许是这次柳祥贵主动提起给素琴牵姻缘的关系,素之问这才给他分析起朝中纷杂的局势。

  现在去京中做官,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若是站错队伍,等到新皇登基,就是他们被清算之时。

  除非运气好,抱上未来陛下大腿。

  可谁又能说得准皇位会落到哪个皇子的头上呢?

  大皇子是嫡长,二皇子懂得带兵,三皇子母妃受宠,四皇子……

  就连下面几个小皇子,随着年纪增长,也有人往上押宝贝。

  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想站队都不行。

  素之问在太学的老师,是他的恩师,就是十足的大皇子党,按理说素之问也该是大皇子一派的,可他多年在京外做官,又被调到巴陵郡做小小学政,短时间内没法给大皇子提供裨益,远离了京城,自然就远离了纷争。

  素之问的岳丈是三皇子一派的人,若是把女子送到京城选女婿,十有八九要被嫁给三皇子派系相关的公子。

  素之问不看好大皇子,也不看好三皇子,想着把女儿送回京城嫁出去,说不定过几年就要看到女儿受罪,他这才把女儿留在身边,耽误了出阁。

  此时,秦扶清听的入神,好奇问道:“陛下为何迟迟不立太子?”

  就连他都知道,天下岂有四十岁的太子乎?大皇子如今都四十出头了,就算登基,又能做多久的皇帝呢?说不定还要把皇位便宜弟弟们。

  不立太子,难道是想学九龙夺嫡吗?

  娄雨贤解释道:“陛下早年英明神武,征战沙场,与别的君主都不太一样。”

  紧接着便说了早年立太子的一些传闻,朝中催立太子并非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早年间旭武帝为此发脾气,杀了不少谏臣,放下话,催他立太子,就是催他在战场早死,不吉利。

  旭武帝好大喜功,不喜听从旁人意见,早年时更是如此,一时间无人敢劝。

  后来陛下年纪渐长,朝中也无大的战事要他争伐,立太子一事也就慢慢搁置下来。

  旭武帝虽然有不足之处,可他也有过人的地方,精力异于常人,不仅能大刀阔斧地改革朝政,还能扬鞭上马,四处奔腾。

  他身体健康,又执意不立太子,后宫里不断诞下皇子,就算陛下哪天出问题,也能有皇子顶上,这就让大家松了心思。

  一直到现在,其实朝中催立太子的呼声一直没停,陛下一直当做耳旁风,就跟民间赌坊押宝似的,世人都看好大皇子,他偏要把兵权给二皇子,大家转向二皇子,他又格外宠三皇子的母妃。

  表面上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实际上只会让朝臣摇摆不定,加剧党争。

  天高皇帝远,这其中弯弯绕绕,娄雨贤这种久居乡下的读书人不一定知道,柳祥贵也不一定知道的清楚。

  素之问却是知道的。

  秦扶清若有所思,按照经验来说,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就像在边城遇到的五皇子……那个位置的吸引力,可不小,足以让人为此疯狂了。

  他大概明白过来,现在的朝廷一片混沌,就像是憋久的高压锅,指不定哪天就出差错了。

  所以不站队,少站队,最好。

  实在非要站队,也不能随波逐流,被人榜下捉婿,以前途为代价站队。

  也不是不能拒绝,可就像他现在拒绝柳祥贵一样,势必会得罪柳祥贵,将来去京城拒绝别的高官,也是一种得罪。

  “扶清,你是个聪明人,听懂这些就该知道,我和你老师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你心有天下,想做出一番事业来,正因如此,才万万不能因为婚配之事误了前程啊!”柳祥贵苦口婆心地劝道。

  秦扶清忙道:“学生知道两位恩师一片苦心,从前不曾了解朝中局势,幸好有恩师指导。”

  柳祥贵继续道:“还不指这些,就说你明年参加春闱,是走陆路还是水路,去了要拜访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其中都是有门道的。石明卓家中有人做官,自然了解一二,你与殷杰却是一概不懂,我与你说了,自然就是与他说了,今日之事,你回去还要与他说说。咱们男人,立业需得成家,若身后没有人,那怎么能成呢?”

  “我要说给你的这名女子,仔细说来,你也算认识,就算不认得她,她父亲你也是认得的,再算详细些,你该叫他一声老师才对。”

  秦扶清愕然沉思,他叫老师,有女儿,还与他年纪差不多。

  他印象里怎么没有这号人物?

  “柳叔,您快别吊晚辈胃口了,快些告诉我是哪位妹妹吧!”

  柳祥贵摸着胡子呵呵笑道:“此女正是我那同窗好友,巴陵学政素之问之女,他做你几次考官,怎么不算你恩师呢?若是见面,你叫他一声老师,他该应着的。”

  古时候的师生关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像秦扶清跟着娄雨贤读书,他叫娄雨贤老师理所应当,他在县学也读过书,教他的教官,还有县学的山长、教渝,只要给他上过课,按理说他都该叫老师。

  甚至是去参加考试,对着主考官也能叫声老师。

  要按照这样算,柳祥贵说的也不算错。

  秦扶清见过素之问两面,记得这位士大夫的长相,人身材修长,留着一抹山羊胡子,脸庞清瘦,眉宇锋利,像是劲柳一般,颇有风度。

  素之问也见过他,就是不知道记不记得他长啥样。

  二人不过是考试时的见面之缘,现在竟然要成了翁婿……

  秦扶清一时间感到头大。

  那边,柳祥贵还在滔滔不绝地夸着素之问之女,夸的天花乱坠,直把她说的像是天仙下凡,还兼具女子有的各种美德。

  秦扶清却更关心另一件事:“柳叔,不知道学政大人在朝中是哪一派系的呢?”

  柳祥贵便又和他讲起其中门道来。

  听他说素之问游离于几个皇子之外,秦扶清松了一口气。

  如此说来,倘若他不想刚踏进仕途就卷进皇子们的派系之争,娶素家千金对现在的他来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晚辈怕貌丑家穷,不能得素姑娘的青睐……”

  闻言,柳祥贵和娄雨贤都笑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扶清啊扶清,你还是太年轻了些,若是琴儿没看上你,我们又怎么会辛苦做月老呢?你柳叔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可也有一大堆比给人说媒更重要的事情啊!”

  秦扶清心中一动,想着昨天撞见的那一抹颜色,“应该就是她吧?”

  娄雨贤替弟子挽尊道:“年轻人的事情咱们不好插手,这样吧,明日你去文华寺庙还愿,你两位师娘恰好带着素姑娘去捐香油钱,若是有缘,你们也能隔着相看相看。”

  他到底心疼弟子,知道弟子内心不喜媒妁之言,想法子给秦扶清找点转机。

  “是这个理,该看看的。”柳祥贵也这样说。

  秦扶清只好应下。

  连师娘和抱朴面都没见着,秦扶清又被送出府了,他靠近花园时,小香说里头有位未出阁的姑娘,她特意守在外面,怕生人冲撞了。

  秦扶清想来,应该就是素琴了。

  他本想向小香打听两句,可还是忍住了,离开娄府回家时,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

  真的要接受柳祥贵的建议吗?

  他其实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遇不到喜欢的人,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订下婚约,一旦他步入朝中,婚姻之事十有八九不能如他所愿。

  今日他拒绝一个柳祥贵,他日拒绝某位高官,然后呢,若是金銮殿上的那位给他指婚,他还能拒绝吗?

  只要他想拒绝,他当然可以拒绝。

  可代价是什么呢?

  秦扶清仔细想过,要他自己来想,自己会爱上什么人,他真的想不出来,二世为人,性别不同,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影响的。

  他能欣赏男性的优秀,也能欣赏女性的优秀,二者对他没什么区别,可这种欣赏,又不是心动或是欲望。

  或许他这辈子都无法遇到让他发自内心涌起爱欲的人,可至少他能确保自己恪守本心。

  对未来妻子忠心和爱护。

  无论她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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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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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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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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