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
苏衔月愣了半晌,瞧见小孩哥跑过来才意识到,喊的竟是贺浔。
爷爷?琇書蛧
“姐姐好。”小孩哥仰头就冲苏衔月笑。
“这不是姐姐,叫奶奶。”小孩哥父母纠正。
“哪儿有这么年轻的奶奶?”
“因为三爷爷年轻啊。”
“三爷爷要跟漂亮奶奶结婚吗?”
……
当苏衔月真的听到那一声奶奶,人都傻了,愣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硬着头皮,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她生得好,在外面喊她阿姨的都少。
奶奶?
苏衔月人都麻了。
不过就是跟亲戚闲聊这两句,贺浔被自家老爷子抓了个正着。
老爷子今晚高兴,难免贪杯,老太太这把年纪,根本伺候不了他,这老大、老二还在忙着招待亲友,贺浔就被抓壮丁,拉去照顾醉酒的父亲。
“不能喝,就少喝点。”贺浔也喝了酒,看着父亲,也头疼。
“谁说我不行,今儿个高兴,谁都不许劝我。”
“爸,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啊,是我的幺儿。”
老爷子拽着他的手不愿松开,从他年轻时参军打仗,一直聊到如何与母亲结婚生子,只是提起他这个小儿子,还捶胸顿足,感叹老天为何不赐他一个女儿。
“您如果真想要个女儿,可以再生一个。”
“混账!”老爷子气得从床上跳起来,“我跟你母亲都一把年纪了,还生什么,你小子就是故意调侃我的是吧。”
“虽然我这辈子没闺女,但孙女还是有希望的。”
“这就要看你是否中用了,就怕你是个没用的东西。”
贺浔觉得头疼。
好好说话不行吗?大半夜的,干嘛搞人身攻击这套。
贺浔被自家老爷子绊着,苏衔月自然趁机跑路了。
婚礼后,她就跑到外地出差,这一走,就是一周多。
盛书宁与贺闻礼举行仪式后,本打算外出度蜜月,只是接近农历新年,事情难免多些,两人没外出,在家过起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日子。
贺浔瞧着……
心烦!
其实贺闻礼心里也烦闷。
自己那么努力,为什么自家妻子的肚子却毫无动静?
还是说,
需要更努力些?
入了夜,盛书宁刚结束店内盘点工作,还没回房,贺闻礼就闯进了制香室,把她压在桌上,他洗了澡,身上浴袍松垮着,盛书宁伸手去推他,手心抵在他胸口……
入手,
就是一片灼烫。
“还没忙完?”贺闻礼俯颈,咬着她脖子上的软肉。
“忙完了,正准备回房。”盛书宁被他压着,呼吸都觉得艰难,“你先起来,喘不上气了。”
说话间,贺闻礼已然起身。
盛书宁刚得以好好喘口气,却没想到身子一轻,被他抱起时,两人位置颠倒,她已骑坐在了他腿上……
这姿势,实在羞人。
“那这样呢?舒服吗?”贺闻礼搂着她的腰,一遍一遍咬着她的耳朵。
直至把她耳朵逼得似出了血般红透。
“我们今晚……”
“在这儿试试?”
在这儿?
疯了吧!
这可是制香室,可不是让他肆意造作的地方。
可贺闻礼压根不听她的,打翻熏香,荔枝香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他靠在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宁宁,今晚……”
“一切由你掌控。”
这是……
让她主动?
此时,不仅是耳根,盛书宁全身都红透了。
身上像是落了火,又燥又热。
直至月亮隐入云层,一番云雨初歇,贺闻礼才抱着她回房,盛书宁累极,趴在床上懒得动,汗湿的长发落在白色枕巾上,后背都是或深或浅的印子。
即使如此,某人也没安分下来。
折腾至凌晨才帮她把身子擦干净。
他穿了家居服,起身又往外走。
“这么晚,你出去干什么?”盛书宁仰着小脸看她。
“把制香室收拾下,还是你想明天让阿姨整理?”
盛书宁把头埋在枕头里,想起方才的荒唐事,懒得理他。
折腾狠了,导致她第二天睡到十点多才起床,最近贺闻礼缠得紧,再这么下去,自己这条小命都要折在他手里。
盛书宁起得迟,瞧见贺家的长辈,总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倒是乐见其成,她就盼着早日能抱上曾孙子,或者曾孙女。
可别像自家这小儿子,明明都谈恋爱了,却仍过得像孤家寡人。
——
盛书宁今日没去店里,将刚制好的线香拿在阴凉处晒干,就听说自家哥哥来了。
她打算回盛家小住两日,盛庭川刚好下班来接她。
“这是今年的新茶。”贺老太太正焚香煮茶,示意盛庭川尝尝。
盛庭川端着瓷杯抿了口,“很不错。”
“待会儿给你爷爷奶奶带些。”老太太爱茶,家中有不少平时外面喝不到的茶叶,盛庭川也没跟她客气,客气笑纳。
“听说最近你在相亲?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贺老随口问道。
盛庭川觉得头疼。
这事儿怎么都传到贺家了。
妹妹结婚时,有许多亲戚到场,有不少人想着给他介绍对象,有些长辈太热情,不好推辞,就见了三两个。
最终,
也都无疾而终。
“感情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老太太笑着,又示意他喝茶。
而此时,有佣人进入前厅,低声说:“老爷子,老太太,外面有客人来访。”
“客人?”贺老挑眉,“谁啊?”
“金夫人带着金少爷,还有蒋家大小姐。”
盛庭川喝茶的动作停了两秒,倒是没人察觉,他仍低头,继续品茶。
“金家……”老爷子呢喃自语。
两家老一辈有些交情,所以贺闻礼婚礼也邀请了金家,但平时来往很少,突然到访,也是赶上老爷子近来心情好,就让他们进屋了。
盛书宁刚收拾好行李,到前厅时,就瞧见蒋家小姐进了屋。
目光相遇,
她客气颔首,“贺太太。”
那声音实在好听,又清又雅。
盛书宁微微点头,心下诧异:
她怎么会到自己家里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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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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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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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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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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