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只是听说,毕竟跟盛家不熟,这也属于他们家比较隐私的事。”
“听说这之后,他母亲身体就大不如前,还出了意外,精神状况都不太好。”
贺闻礼眼睛暗淡几分。
“精神不好?”
如果女儿很早过世,也是能理解的。
主要是盛家平素太低调,很少与人交际,贺闻礼对珠宝这些又没兴趣,对盛家的事,知之甚少。
“既然是隐私,你从哪儿打听到的?”
他可从未听过盛家还有个女儿。
主要是盛家足够低调,关于他们家的事,流传极少。
贺浔掀了下眼皮,“你管这么多干嘛!”
他总不能说,当年把他当竞争对手,到处搜集情报,想知道他的软肋。
结果,
就探听到了这件事。
而且只是传闻,具体情况恐怕只有盛家人知道。
如果再打听,被盛家知道,触了逆鳞,恐怕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所以当年,他没再深入调查。
他那时也是一时意气,之后就不齿自己的行径,想打败他,肯定要光明正大,私下调查别人的软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或许是觉得她们年纪相仿,身上有故人之姿,才会对她另眼相看。”贺浔猜测。
作为对手,他还挺了解某人。
应该不会对人妻产生别样的心思。
如果他真对钟书宁有其他念头,也不会摆在明面儿上,如此堂而皇之。
这不是正面跟自家侄子叫嚣?
他没那么蠢!
“盛家那个女儿,是真的没了?”贺闻礼追问。
贺浔摇头,“不清楚,听说是没了。”
“行了,你就放心吧,以我对他的了解,不会害你媳妇儿的。”贺浔示意他放心,“不过盛家的事,少打听,这毕竟……不太好。”
贺闻礼明白。
如果亲人已经去世,没必要再挖人家伤口。
这件事虽不知真假,但不可能空穴来风,恐怕真有这么个人,加上钟书宁是孤儿,或许那位小盛总才会不自觉代入。
也或许正因如此,那日孔思渺惹事,他才会亲自出面。
弄清缘由,贺闻礼心下就释然许多。
贺浔偏头看向自家侄子,“你该不会认为,他想跟你抢老婆吧。”
贺闻礼沉默。
贺浔却笑出声,“以前都没发现,你还挺能吃醋。”
“没结婚,你不懂。”
“就算结了婚,我也不会像你这样。”
“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
自家这侄子,本身就不可爱,结婚后,更是如此。
贺闻礼看向自家小叔,“你刚才和爷爷吵架,该不会是因为,他催婚了吧。”
贺浔脸都黑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贺闻礼一直不相亲,不谈婚论嫁,他家老爷子就说,是他这个做叔叔的,给他树立了一个坏榜样。
如今侄子结了婚,他这个比侄子年长、还未婚的叔叔,自然更不受待见。
老爷子旁敲侧击说他:
不中用!
钟书宁原本正忙着工作,余光瞥见门口有人,抬眼就瞧见贺闻礼正站在门口,手里还端了些甜点。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
“怕打扰你。”
贺闻礼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倒是没发现自家媳妇儿跟那位小盛总长相上有什么相似之处。
“哥,我刚好有点饿。”贺闻野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甜点,又示意吴芮伊过来吃。
她一开始有些扭捏不好意思,钟书宁又催着她,她才拿了块蛋黄酥。
“你该雇几个人了。”贺闻礼提议。
钟书宁点头,“我也这么想,可是想找合心意的人太难,如果不懂制香,还得从头教,最近太忙,实在没空培养新人。”
“书宁姐……”吴芮伊默默举起小手,“我也可以学。”
“你平时做客服已经很忙了。”
“总有空闲的时候。”
吴芮伊积极又热情。
贺闻野脸都黑了:
完了,
这真是来争宠的。
他必须更加努力。
后来,吴芮伊听贺闻野喊老板嫂子,才皱眉问:“你跟那位贺先生,是兄弟?”
“不像吗?”贺闻野冷哼。
“除了名字,长相、性格,都毫无关系。”
“……”
贺闻野觉得,这话似乎是在侮辱自己。
**
钟书宁网店好不容易有起色,忙起来不分昼夜,又逢连日阴雨,腿疼得厉害,前往康复医院时,还被医生给训了。
“让你一周至少来两到三次,你上周只来了一次?”医生神情严肃。
钟书宁心虚地垂下头。
那种感觉,就像回到学生时代,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年纪不小了,还不懂照顾自己的身体,你是腿疼得实在没办法,才来医院吧。”医生一边帮她按摩,一边训话。
“你这个样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按摩效果也不大,倒不如不来。”
“如果不是看在吕老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
钟书宁恨不能把头埋起来,“我以后肯定准时来。”
医生说话虽严厉了些,也是为她好。
所以做完按摩,她跟医生客气道谢,收拾东西,逃也般得往外冲,杀进电梯后,长舒口气,心虚忐忑,此时才可算能好好缓口气。
此时,耳边传来笑声。
她转头,才发现电梯里有熟人。
“小盛总?”钟书宁诧异,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
路助理都懵逼了。
这是什么缘分!
来医院都能碰见她。
在这里,几乎没碰见过熟人,能遇到钟书宁,很让人意外。
他家小盛总若非忍不住,很少来医院,今天过来,也是临时起意,碰见她,实在有缘。
“你来看病?”男人打量她。
“我腿受过伤,来按摩。”钟书宁目光落在他助理身上,因为他手中拎着一袋药,而这位小盛总的右手手腕处,贴着类似膏药的东西。
察觉她打量的目光,男人解释:“腱鞘炎,老毛病。”
钟书宁恍然。
像他这样,长时间伏案设计,还会亲自上手参与制作的人,用手过度,确实很容易得腱鞘炎。
“你一个人?”小盛总询问。
钟书宁点头,“接我的人,很快就来。”
李垲偶尔会被表姐叫过去。
他最近总是神神秘秘,贺闻礼似乎给他安排了什么工作。
“既然人还没来,难得碰见,一起喝杯茶?”小盛总主动邀约。
助理都无语了:
您的手都这样了,医生都叮嘱多休息,您不回家睡觉,还喝茶?
这算什么……
病友小聚?
你俩是准备一起探讨病情吗?
李垲是被江晗叫走了,当他到康复医院附近茶馆,看到自家太太和小盛总在一起,头都炸了。www.xiumb.com
贺闻礼让他盯着表小姐,结果……
他最近发现,表小姐跟野男人同居了。
让他盯着太太,多留意那个小盛总,
结果,
小盛总就出现了。
这狗屁工作,不干也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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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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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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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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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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