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
贺闻礼在她心里的形象已完全颠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
毕竟投入时,他故意说的那些话,才是真的没耳听。
非要惹得她脸红崩溃才甘心。
实在不堪。
钟书宁挣扎下地,贺闻礼怕她摔了,握着她纤细绵软的腰,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皮肤像是剥了壳的荔枝,很白……
他凑过来亲她侧脸,又被他生生染上一层胭色。
“你别闹,我要刷牙。”
都没刷牙,有什么可亲的。
“你忙你的。”
贺闻礼就倚在门口盯着她看,一脸懒散。
就像……
饱餐一顿的狼。
此时笑着盯着她打量,似乎又在琢磨,该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目光无意相接,轻易就勾在了一起。
好似下一秒就能勾出火花。
“我腿疼。”钟书宁先发制人。
“预报称下午或者入夜有雨。”
钟书宁点头,不过腿疼也不全是因为天气,和他昨晚的折腾分不开关系,看样子抽空得去吕老先生介绍的医院按摩一下了。
当她将头发扎起洗漱时,才发现侧面脖颈有斑斑红痕。
还有胸口……
就连腿上都留了些印,这个样子,她怎么去按摩!
她转头看他,眼底有嗔怪。
某人却神色懒懒地说了句,“到底是女孩子,皮肤嫩,我都没使劲。”
“……”
这语气,好似在怪她。
敢情,
这位大爷昨晚还没尽兴呗。
钟书宁有些愤懑,贺闻礼已换了个话题,“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那就吃肉,补力气,你看着太虚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虚,平时跳舞都需要很多精力,她除了受伤的腿,身体好得很。
不过钟书宁也懒得和他争辩,刷了牙,又简单冲了个澡,本来昨晚就该洗一下,可实在不想折腾。
当她主卧拿换洗衣服,床上已整洁一新,张妈还没回来,想来是贺闻礼收拾的。
真该庆幸张妈不在,要不然……
房间搞成那个样子,她都没脸见人。
也不知道那件旗袍怎么处理的。
好好的衣服,干嘛毁了。
钟书宁皱着眉:
难不成,
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而贺闻礼此时正在做饭,桌上已放好一杯温水,又提醒她,“我姐之前给你打了电话,你有空回一个给她。”
当电话接通时,钟书宁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低笑:“刚醒?”
“嗯。”
“昨晚熬夜了?”
钟书宁悻悻笑了笑,“您找我有事?”
“原本下午想约你逛街,结果你还在睡觉,我就先安排工作了,如果工作结束得早,晚上我们再约。”
“好啊。”
大抵是从小生活环境造成的,钟书宁性格被动,倒是很需要像江晗这样积极热情的朋友。
“表姐比你大一岁?”钟书宁抱着杯子喝水,又弄了点菜花喂甜豆。
小家伙瞧见她,也是很兴奋。
贺闻礼点头,“今年刚好30,所以舅舅很着急,觉得她年纪不小了,总要考虑终身大事,两人为此发生过无数次争吵。”
“她这么优秀,应该很多人追,只是没遇到合适的而已。”
“相反,几乎没人追她。”
钟书宁诧异,“不应该啊,她长得那么好看,能力又强,还有爱心。”
江晗符合她心里所有世家千金的形象气质及优点。
明媚而耀眼。
“想追她,总要先过我这关。”
“……”
贺闻礼这样的人,高悬于天,是绝对的上位者,要入得了他的眼,表姐这对象还真不好找。
“她上学时,倒是有人追过她。”
“后来呢?”钟书宁好奇。
“追了大半个学期,各种献殷勤,他比我还小一岁,我姐说自己不喜欢年纪小的弟弟。”
“所以拒绝了?”
“嗯,他后来跟我处成了朋友。”
钟书宁愣住,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那性格,根本hold不住我姐,我姐那性子,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一般人很难驾驭,我那时候想去摸摸他的底,他也想通过讨好我,接近我姐……”
“然后,他就说,跟我相处更自在。”
“我姐差点以为他表白被拒,受了刺激,转了性,喜欢男人。”
钟书宁笑出声,“所以你们就成了朋友?”
“嗯,而且爷爷和他爷爷是旧识,也有来往,只是我们以前互相不认识而已。”
“而且他一直很想见你。”
“见我?”钟书宁诧异。
“对你很好奇。”
说话间,贺闻礼已端了饭菜放在桌上,煎了牛排、虾仁和芦笋,做了果蔬沙拉,还有煎过的酸面包。
饭后,钟书宁主动承包洗碗的活儿,只是丢在洗碗机里就行。
她浑身还酸软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昨晚几乎一宿没睡,好像白天怎么睡都补不回来。
“困了?要不要午睡?”
又睡?
钟书宁摇头,“我不困!”
贺闻礼笑而不语,只是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另一侧,帮她揉腿,电视开着,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
贺闻礼手掌大,可以完全覆住她的脚踝,暖意渗入,反而舒服许多。
室外,沉云遮蔽天光,远处天际浓稠如墨,像是能拧出水。
电影里,男女主角正分手,钟书宁感性,眼睛微红。
却听贺闻礼说了句: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嗯?”她愣了下。
“婚礼,选择在术前,还是术后,由你决定,不过相关事宜,我想提前准备。”贺闻礼认真看着她。
他太忙,举行婚礼,还要度蜜月,他需要把时间安排妥当。
领证的时候,贺闻礼就曾提过婚礼,只是后来出了许多事,她就忘了这茬。
“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或者你还有其他想法?”
钟书宁以前觉得他们是逢场作戏,根本没细想过婚礼该怎么办?如何办。
“你可以慢慢想。”
婚礼,总要她喜欢才行。
钟书宁偏头看他,“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她总觉得,贺闻礼这样的人,克制理性,不会一见钟情,“我那时候已经订婚了啊。”
“那又怎么了?”
钟书宁错愕。
这位爷,是压根没把周柏宇放在眼里啊。
贺闻礼看着她,“你想知道?”
“嗯。”
“把我哄开心,就告诉你。”
“……”
他就这么懒散得靠在沙发上,那表情,分明在说:
讨好我吧。
钟书宁昨夜被折腾得不轻,还想自己哄他?m.xiumb.com
门儿都没有!
她想走,奈何脚踝还被他攥在手里,她试图挣开,贺闻礼却忽然压过来,钟书宁身体失衡,陷入沙发里……
她无处可躲,被他拖着,好似跌入一汪温泉里。
溺了水,呼吸困难。
一次结束,她衣服凌乱,贺闻礼身上的衬衫还在,十分符合四个字:
衣冠禽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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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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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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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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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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