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上被烧得毫无血色,夕阳的余晖漫入室内,整个病房,就像泡在一个巨大的橘子汽水里。
好似有什么在汩汩冒着气泡,让人心乱。
贺闻礼起身,把窗帘拉上,只留了点缝隙,门上的小玻璃窗被挡住后,整个房间除了细缝里渗入的阳光,就没有其他光亮。
他打好热水,换洗衣服都是张妈准备好的。
除了睡衣,自然有贴身衣物。
贺闻礼眸子沉了沉。
“宁宁。”
他低声唤她名字,钟书宁只嘟囔两声。
他犹豫片刻,伸手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
领口微敞,可以看到内衣边缘。
白的皮肤,黑色内.衣。
色差的强烈对比。
她此时偏又柔弱得十分惹人。
整个人显得又纯、又欲。
惹得他喉结滚了下。
而钟书宁也随之睁开了眼,感觉胸前有凉意,轻蹙着眉,嗓子干涩得发紧,“你在做什么?”
“帮你换衣服,擦身体。”
“……”
钟书宁是烧得昏沉,又不是没知觉没意识,“小野呢?”
“在外面。”
贺闻野可能还没走,她时刻谨记着,他们是夫妻。
从睡一张床开始,她就有准备。
签了协议,总不能既要又要,关键是,她不排斥贺闻礼的亲近。
而且她身上黏糊糊的,确实难受。
“麻烦你了。”
室内光线昏沉,他的身影罩住她,手指摸到她后背的蝴蝶骨处。
他指尖滚烫,弄得她身子紧绷。
惹得钟书宁轻轻嗯了两声,只觉得身上又烧起来。
像幼猫的声音。
娇.软得一塌糊涂。
她身子虚弱,就这么靠在他肩上,身上只穿了那么件贴身的东西,呼吸忽轻忽重落在他脖颈处。
贺闻礼身子紧绷着,手指在她后背摸索半天,都没解开。
难熬,
他喉结再次滚动,钟书宁竟伸手摸了下。
“宁宁?”他垂头,眼底满是灼人的火意。
“你长得真好看。”
“……”
贺闻礼怔了一秒,钟书宁却像只猫般,在他脖颈处蹭了蹭,碰到被咬过的地方,有些疼,又酥麻得痒。
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蹭得他全身起.火。
贺闻礼深深吸口气:
她是会勾人的。
他克制着心里的欲.念,手掌贴在她腰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又扯了个外套,将她裹住。
怕她出了汗,吹了空调凉风,加重病情。
结果钟书宁却说了句:“不穿衣服。”
“嗯?”
“身上还没擦,不舒服。”
这下子,换贺闻礼呼吸又热了。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声音热得含混,“只是怕你病情加重而已。”
她被弄得衣衫不整,任由他帮自己擦着身体。
钟书宁此时胆子挺大,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看,那双漂亮的荔枝眼水色潋滟,干净得让贺闻礼觉得对她做点什么都是罪过。
贺闻礼算是看出来了,她其实是个胆儿大的。
只要意识没那么清醒时,不再克制理性,胆儿就挺肥。
以前,看到自己都不敢对视。
如今倒好,
紧盯着,一个劲儿看。
他攥着毛巾,碰到她腿时……
钟书宁身子颤了下。
“宁宁,你知道我是谁吗?”贺闻礼没这么伺候过人,不熟练,但动作温柔。
“知道。”
“我是谁?”贺闻礼声音又低又磁,裹着火。
“我老公。”
贺闻礼垂眼时,嘴角微勾起一丝弧度。
简单帮她擦了下身子,又给她穿了睡衣,这才拉开窗帘,此时的夕阳已经由橙色化为红色,病房朝阳,屋内都是火色。
钟书宁又喝了点水,就歪着脑袋继续睡觉。
夕阳落在贺闻礼的眼底,像是一团烧不尽的火。
——
钟书宁睡得比较沉,李垲在病房守着,贺闻礼则带着弟弟到附近吃东西。
离开医院,他就抽了根烟。
贺闻野皱眉,说实话,他哥以前烟瘾挺大,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克制许多,至少在家没见他抽过。
此时吸烟的动作,颇有些不耐烦。
一根,接一根……
似乎想以此消弭心里冒出来的那团火。
“哥,你有心事?”
“没有。”
“这都第二根了。”贺闻野也是壮着胆子,“一嘴的烟味儿,嫂子闻到,估计都不想亲你。”
“……”
陈最努力憋着笑。
这闻野少爷吧,你说他傻吧,智商也不算低。
却总能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这张嘴,总能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话,从小在家,没少挨揍。
贺闻礼偏头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某人立刻缩起脖子,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哥,你跟嫂子是不打算要孩子吗?”
陈最懵逼了:
闻野少爷,你也太勇了。
以后你别叫我陈哥,我叫你哥。
贺闻野一直都认为两人的关系是真的。
贺闻礼捏着烟的手指收紧,“这是你该问的吗?”
“嫂子要做手术,你又不戒烟,这肯定不打算要孩子啊。”贺闻野叹了口气,“我们家已经很久没有欢声笑语了。”
“……”
陈最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笑出声,“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贺闻礼只觉得头疼。
这一天天的,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对了,之前听医生说,嫂子的手术找吕爷爷做会更好,要不要联系他啊?”贺闻野看向大哥。
“这不用你管,吃完饭,让陈最送你回家,我有几份国外的文件,正需要人翻译。”
贺闻野一听这话,直接炸了,“那些资料都太难了,又涉及商业机密,我不行的。”
“你也成年了,算个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贺闻野咬了咬唇。
“哥,我六级都没过。”
“这次又没过?”
“什么叫又?我是第一次考六级,还是裸考,所以没过。”
“所以更需要勤加练习。”
“你是我亲哥吗?”
“我也希望不是。”
“……”
贺闻野觉得还不如留在医院守夜,不过钟书宁身边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
钟书宁在医院住了两天,贺闻礼也把工作地点搬到了病房,不过他忙,也不是24小时都在,倒是贺闻野有一整天都没露面。
再见面时,他顶着双熊猫眼,哈气连天出现在病房。wWW.ΧìǔΜЬ.CǒΜ
“小野,你干嘛去了?”钟书宁打量他。
“我……”
贺闻野还没开口,就听他哥说了句:“他这次英语六级没过,最近正发愤图强,努力学习。”
“还是暑假,也不用这么刻苦。”钟书宁直言。
“我也这么说,但他坚持如此,他说,勤能补拙。”
贺闻野不仅眼圈黑了,脸也彻底黑透。
欺负他也就罢了,
还说什么勤能补拙?
这不是变相说他蠢吗?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转身,气哼哼地离开病房,却在准备进电梯时,意外撞了人。
“卧槽,你特么走路没长眼吗?”
是电梯里的人出来太急,贺闻野正窝着火,待看清来人,皱了皱眉,怎么是他?
冯瑞洋此时也认出了眼前的人,
之前见过,四九城那位贺先生的弟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预谋心动钟书宁贺闻礼更新,069 她是胆大,会勾人的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