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皑皑,两个多小时,如斯漫长,苏衔月是累了,可贺浔却并不打算收手,也是考虑她消耗过大,凌晨三点多才算放过她。
苏衔月软软趴在床上,没什么力气。
看着某人仍精神奕奕,洗了个澡,帮她清洁完身体,拥着她睡觉。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体力这么差?”贺浔亲了亲她。
原本,
只是单纯的接吻。
苏衔月累得抬不起胳膊,微微仰着脸,被动承受。
只是亲着、亲着……
就变了味。
他一身冷清霜色,偏又满眼都是堕落的欲色,苏衔月浑身没劲,推不开,茫然承受。
外面的雪下了整夜,室内静得好似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最后,
蒙了雾色的玻璃窗上,都留下了斑驳错落的指印。
实在疯狂。
若非真的到了这一步,苏衔月是怎么都想不出如明月高悬的贺浔还有这样堕落的一面。
以后,还是少招惹他。
苏衔月最后去泡了个澡,却又沉沉睡去,只依稀记得贺浔抱她上床,帮她吹干潮湿的头发。
**
第一次,没想象中那么疼。
只是被折腾得有点狠,苏衔月醒来时,只觉得腰要断了,眼睛红红的,睁眼就看到贺浔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浅色羊绒衫,黑色长裤,一身的贵气冷清。
丝毫看不出昨夜的疯狂。
“睡醒了?”
“我……”苏衔月一张嘴,才惊觉声音哑了。
贺浔笑着给她倒了杯水,苏衔月接了杯子,就往后面躲。
惹得贺浔低笑出声,“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昨夜,
苏衔月挺主动。
“对了,你的同事来过,约你吃早饭,我说你还在休息,她就走了。”贺浔说得随意,苏衔月却咬了咬唇。
完了,
自己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她说今天所有工作计划都取消,可以自由安排行程,你饿不饿?我叫个餐。”贺浔说着,打内线电话,叫了客房服务。
苏衔月扶着腰钻进洗手间,洗漱时才查看手机,私事群里的同事正安排今日出游,有人问她:【小苏人呢?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结果有同事替她回答:【苏老师有正事忙。】
【忙什么?】
【跟男朋友一起,还能忙什么,今天大家都别打扰她。】
……
这个群里老板不在,又都是女同事,有时说话尺度是大了些。
苏衔月捂着脸。
真是没脸见人了。
好在今天不需要应付同事,她听着外面有动静,似乎是酒店工作人员来更换了床单被罩。
苏衔月大概是昨夜被折腾狠了,眼尾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红,看着他的时候,妩媚易碎,难免让贺浔又心生歹念。
喉咙发紧,
想作恶!
“雪停了,待会儿要出去转转吗?”苏衔月走到窗边。
雪已停,出了太阳,天气看着不错。
贺浔点头。
只是吃了饭,苏衔月觉得腰酸腿软,靠在床上休息会儿,贺浔就黏了上来。
一番拉扯,
被子下,她身子被固定着,浑身紧绷,新换的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被拧上了一层层褶皱。
阳光照进室内……
青天白日,
简直不成样子。
苏衔月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到,会跟贺浔大白天里做如此荒唐的事。
贺浔似乎精力极好,不知困倦,低头亲了亲身下的人,他似乎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自家那好侄子娶妻后,恨不能夜夜笙歌,不愿去上班。
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他也恨不能就此沉沦。
难得下雪,苏衔月原本还打算出去溜达一圈,结果一觉睡醒,已是天黑。
雪天路滑,便没再出去。
两人,就在酒店待了一天一夜。
桌上的空白图纸,被压皱洇湿;
浴室内,白瓷砖的墙壁上布满水汽,镜面上满是雾气,只能依稀看到两人身影重叠……
纵容,
失控。
贺浔的手指从她湿红的唇角擦过,低声说:“别走,不要再离开我了。”
当年,她就是这般,搅得他心乱失序,却又突然消失。
似乎总担心她又跑了,待他偃旗息鼓时,苏衔月的精力早已耗干,即便想跑也没力气。
他也想克制,但收效甚微。
这种事,
要么就别开始,一旦尝过其中滋味儿,就念念不忘。
也是酒店抽屉内的盒子用完。
再继续,准得出事。
前段时间的婚礼上,某人在小辈面前,有多矜重持稳,现在就多不是人。
苏衔月甚至胡乱想着:
若非自己求饶,只怕会英勇负伤。
但她只敢在心里控诉:
贺浔,
你真不是东西!
苏衔月怕他再胡来,裹紧被子,只露出张脸跟他说话。
“你当年离开,林昊洋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贺浔目光追随着她。
“许多话都记不清了,大概就是我配不上你之类,会影响你的前途……”m.χIùmЬ.CǒM
“所以你就跑了?”
“我只是想站得更高些。”
林昊洋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她一直只是个实习助理,也觉得无法跟贺浔匹配。
他是山巅明月,苏衔月也不想一辈子都仰望他。
她也想站得更高,以后两人在一起,大家提起,也会说一句:
贺浔,还是有眼光的。
“那你回国后,怎么不联系我?”
苏衔月嗓子有些发涩。
近乡情怯,
而且她根本不确定贺浔心里是否有她。
苏衔月裹着被子,看向面前的人:“贺浔,那你呢?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没有什么具体时间,大概是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太不寻常,我很难忽略。”
“我看你的眼神?”
“太炽热了。”
“……”
苏衔月原本还算缓和的心跳又忽得加快。
原来,
他都懂!
她那时就是个实习生,与贺浔接触不算多,一开始只是工作室开会,会在大会议室里看到他,心里喜欢,难得碰见,目光追随,自然就移不开。
但也不至于……炽热吧。
——
苏衔月工作结束,同事都已回京,她却被贺浔拖着,在酒店又住了两日。
自从贺浔公开表示在追求苏衔月后,就总有人盯着他。
所以远在京城的贺家二老,还是听说了小儿子的风流韵事。
各种照片拍了不少。
牵手的、拥抱的……
还有落雪时分,低头浅吻的。
贺老太太瞧着照片,只是会心一笑,感慨他家的猪终于开窍,知道追着白菜拱了。
倒是贺老一张老脸臊得没处搁。
现在的年轻人,能不能矜持些,居然还被偷拍了。
他特意打电话给贺浔,让他注意些。
结果贺浔问了句:“照片拍得怎么样?”
“照片还挺好看。”
“那就行,如果太丑,就让闻礼帮忙把消息撤了。”
“不丑,拍得挺好。”
“……”
老爷子挂了电话,才惊觉被逆子带进了沟里。
再说了,你一个做叔叔的,让侄子帮忙擦屁股,合适吗?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的孙女似乎在冲他招手了,一想到这事儿,老爷子做梦都能笑醒。
倒是盛庭川最近很不爽。
大家都知道他是苏衔月的师兄,她谈恋爱这事儿,自己不便过问太多,但她跟贺浔秀恩爱,一堆人恭喜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好事将近了。
搞得他郁闷至极!
盛书宁一开始不懂,还问路助理:“我哥最近工作不顺?”
路助理摇头,“他可能内分泌失调。”
“什么?”盛书宁懵了。
“他需要谈个恋爱。”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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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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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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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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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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