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低笑:“一处破损,在我这里,也是张废稿。”
就好比林昊洋一事,不只是因为苏衔月。
而是他……
越权了。
贺浔说话时,端起贺闻礼送来的咖啡,轻皱了下眉,“你最近很闲?”
喝个咖啡,还搞什么拉花。
“还行。”
贺闻礼近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毕竟婚期在即,他离开前,还说了句,“拉花本来是做给宁宁的,她非要做个圣诞树,这杯做坏了,不想浪费,就送给您喝了。”
“……”
“对了,还有这个。”贺闻礼从口袋掏出一张婚礼请帖,“给苏小姐的,麻烦小叔转交。”
“我会的。”
“她是宁宁的救命恩人,让她不必准备礼物,抽空能来观礼,我跟宁宁就很高兴了。”
“你的话,我会带到。”
贺闻礼送完喜帖才离开书房。
贺浔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侄儿的婚礼邀请函,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贺闻礼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只是大嫂走得早,自那之后他性格就变得冷僻许多,没想到……
这就要举行婚礼了。
——
制香室
盛书宁正揉着手中的香粉,听着推门而入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自家贺先生回来了,“请柬给小叔了吗?”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确认一下。”
“还忙?”贺闻礼绕到她身后,单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拨开她后颈处的碎发,他亲上来时,微热的唇烫得她身子一颤。
“你别闹。”
“明天再忙。”
“不行,我……”
盛书宁话没说完,人已被贺闻礼单手抱起,打开门,抱着她就往卧室走,在走廊还碰见了二婶徐敏之和贺凌洲,某人还客气打了招呼。
盛书宁则臊得没脸见人。
“你赶紧放我下来,要是再碰见人怎么办?”
“本来没人,你要是再喊,全家人都要出来了。”
“……”
盛书宁咬牙,只能乖乖任他抱着。
待卧室门一开一关,盛书宁身子已被抵在微凉的墙壁上。
身体紧贴,厮磨缠吻。
房间灯光昏暗,她觉得墙壁凉,身子往前贴,腰上一紧,已被他箍住,隔着衣服揉捏、收紧,一个吻,惹得她浑身虚软,双手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
贺闻礼的吻,一路往下……
咬开她身前的衣服纽扣。
唇,
若有似无地触碰。
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皮肤上。
盛书宁能清晰感觉到他呼吸沉抑,控制不住的愈发沉重。
纽扣散落,衣服半推,他吻了吻她的肩头,“宁宁。”
他声音又低又磁,此时染了半分情.欲,刻意压在她耳边,越发痴缠勾人。
“嗯?”
“我们……要个孩子吧。”
贺闻礼手指轻揉着她的腰,又落在她腹部,“我问过吕爷爷,他说你的腿已经基本好了,现在要孩子没问题。”
“你呢?怎么想?”
孩子?
若是以前,盛书宁大概是不愿生的。
不过这大半年发生了许多事,她的心态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可是我事业刚起步……”盛书宁故作为难状。
“我可以多在家。”
“你不上班?”
“让二叔顶着。”
“……”
盛书宁没忍住笑出声。
二叔是块砖?
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还笑,跟你商量正经事。”贺闻礼正色道,“你如果暂时不想要,那我们就再等等。”
盛书宁淡淡笑着,“我也没说不要啊。”
话音刚落,迎接她的是更加炽热的吻。
“我刚揉过香粉,手还脏着,想洗个澡。”
盛书宁呼吸错乱着,声音也比寻常更加甜腻。
看着贺闻礼时,那双荔枝眼湿漉漉地挂着层水丝,雨条烟叶般,那语气是跟他商量,又像在撒娇讨宠。
贺闻礼点头,“好,先洗澡。”
也是方才那一番折腾,把她半身力气都吻没了,她咬了咬唇,轻瞪了贺闻礼一眼。
她把衣服整理一下,转身想去拿换洗衣服……Χiυmъ.cοΜ
双脚忽得腾空,被贺闻礼打横抱起,朝着洗手间走。
浴室外,
衣衫尽落,盛满水的浴缸内,水不断溢出,流了满地,氤氲着一室水汽。
——
从浴室出来后
盛书宁早已没什么力气,任由他抱着帮自己吹头发,“对了,小叔跟苏小姐怎么样?”
“不清楚。”
“爷爷奶奶说,上次认亲宴因为盛漱华的事,弄得不太愉快,所以这次婚礼,盛家也邀请了很多人,到时候有的忙了。”
上次的认亲宴是盛漱华操办的,这次的婚礼,盛家二老亲自干预,自然会有更多人来捧场。
“可不止我们忙,有人或许比我们更忙。”贺闻礼低笑,关掉吹风机。
“谁啊?”
“大哥。”
“他不是一直很忙吗?”大概是被小叔跟苏小姐交往的事刺激到了,跨年夜后,盛书宁都没见过他,说是都住在公司。
“不是,大概是因为你结婚,有人问起他的婚事,岳母说,有合适的可以给他介绍,这次咱俩的婚礼,你等着看吧,可能会变成大哥的相亲宴。”
盛书宁笑出声,难怪大哥最近躲到公司住。
不过她明日刚好要去趟盛世,或许能碰见大哥。
**
翌日
盛书宁醒来时已是九点多,她心下懊恼,约了母亲十点在盛世碰面,此时洗漱再赶过去,肯定要迟到。
母女二人相约,本就为了相看喻锦秋特意给她婚礼上定制的一套烧蓝首饰。
她给母亲打了电话,喻锦秋只笑道:“我刚好有客人提前到,你慢慢收拾,吃点东西再出门,别饿肚子。”
喻锦秋总把她当孩子,吃饭也千叮万嘱。
当盛书宁到盛世时,已经是十点半,今天母亲和大哥都在,只是全在忙。
“小姐,我领您上四楼?”
“我随便走走,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大概是快过年了,最近来购置首饰的人非常多,那我就不陪您了。”工作人员也知盛书宁没架子,急忙去招呼其他客人。
盛书宁直接到了二楼珠宝展示的休息区,倒了杯咖啡就坐在一边等母亲信息。
来往客人非常多,偶尔也有人来打招呼。
购置首饰,是高兴的事,大部分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所以盛书宁目光所及,看到一姑娘冷冷清清,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并非一个人,边上还坐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生,和一个中年妇人,这二人倒是格外高兴,正在工作人员的介绍下,挑选些成品首饰。
几人恰好坐在窗边,冬日暖阳,她穿了身红裙。
脸被阳光熏红,红灯映雪般。
好看得连身上的一席红裙都被衬得黯然失色。
“……这条项链怎么样?你订婚时刚好可以搭配裙子。”妇人笑着问她。
“挺好的。”
她声音也是淡淡的。
盛书宁抿了抿嘴。
订婚?
也是,这么好看的人,没人追才不正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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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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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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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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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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