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约个时间详谈吧。”
钟书宁挂了电话,盛庭川才问她哪里来的奶奶。
“医院偶遇的,要定熏香。”
“她不太会使用智能机和电脑,所以约了线下见。”
“偶遇?”盛庭川挑眉,“这年头骗子很多,你小心些,尤其是一些老年诈骗团伙,毕竟老年人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看着不像。”
“难不成他们会把骗子两个字写脸上?多留个心眼总是没坏处,别单独跟她见面。”好不容易找回妹妹,盛庭川自然格外宝贝。
而且她之前还被绑架过,盛庭川肯定谨慎。
钟书宁点头应着。
“你别敷衍我!”盛庭川叮嘱。
“知道啦——”
“你这态度就不端正。”
“那我跟她见面时,把你带上行了吧。”
“你们约了哪天?”
“明天下午。”
“那我陪你去。”
“……”
钟书宁傻眼了。
她就是跟自家哥哥开个玩笑,他居然真的要去,“公司最近不忙吗?”
“爸妈回来了,最近大部分客户都是找咱妈定制首饰的,所以我最近清闲些。”关键是难搞的舅舅走了,盛庭川觉得家里的空气都比以往清新。
“爷爷奶奶要回来,你不需要回老宅收拾下?”毕竟在翻修。
“有姑姑一家在,这种事轮不到我操心。”
钟书宁点头应着。
跟哥哥吃完饭,她就接到江晗的电话,邀请她晚上到家中做客,她跟贺闻礼一起到的,买了些水果和甜点,到颐园后,才发现,除了他们,还有贺宪洲、商策,及江晗的几个朋友。
除了贺宪洲在厨房帮忙,其余几人正在玩牌。
“你们玩吧,我亲嫂子来了。”今天是私人聚会,商策穿得很休闲。
只是……
花衬衫搭西装?
有点复古港风的味道。
“嫂子,外面很冷吧,我给你倒茶。”商策狗腿得很。
上回喊谢司砚姐夫,他就一直躲着贺闻礼,此时冲他笑得讨好,“老贺,好久不见啊。”
“你最近在躲我?”
“没有,怎么可能,我一天见不到你,就如隔三秋!”
“那你不接我电话?”
“……”
商策怕被贺闻礼灭口。
他早前跟贺闻野联系过,那小子说,想保命,跟着钟书宁就行,所以他寸步不离,除了她去洗手间,就没离开过她身边超过半米。
贺闻礼挑眉:“怎么?你就这么粘我老婆?”
“我觉得跟嫂子投缘,可能上辈子我们是兄妹。”
“她没你脸皮这么厚的哥哥。”
商策咬牙。
算了,打不过,说不过,只能忍了。
今天是谢司砚下厨做饭,原本江晗那群朋友,听说她找了个小奶狗,还有些微词,毕竟江晗不会照顾人,这两人凑到一起,只怕不长久。
如今一看,只能感慨:
这是从哪儿挖掘出的宝贝疙瘩。
“你先出去坐会儿,剩下的我来。”谢司砚示意贺宪洲离开厨房。
“那行,有事随时叫我。”
“和好了?”贺闻礼看着堂弟。
“嗯。”
“前两天还一副誓死不原谅他的样子,怎么忽然就转性了。”
“他手中有几本绝版的专业书。”
“……”
“有个实验项目,说会带我一起。”
贺闻礼低笑。
谢司砚这小子倒是挺会投其所好。
用餐时,江晗看着上蹿下跳的商策,只觉得头疼,她原本没打算邀请他,可谢司砚想请,原因是:
和他投缘!
她是没看出这两个人哪里投缘。
为了堵住某人的嘴,江晗状似无意地说了句:“听说你们家,想送你去入赘?”琇書蛧
“咳——”
一句话,惹得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商策。
入赘?
“姐,你别胡说,什么入赘。”
“你不是跟盛心愉相亲了?”
商策头都炸了,“我们两个互相不喜欢,不可能走到一起。”
“盛家是想招赘婿?”有人好奇。
“感觉是,盛心愉的父亲就是入赘到盛家的,她又是独女,以她母亲强势的个性,极有可能会找人入赘到家里。”
“何必非要找人入赘。”
“估计是怕嫁出去,分不到什么家产。”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盛家有个秘密。”有人悄声说。
“什么秘密?”商策很八卦。
“据说小盛总可能有个妹妹。”
钟书宁:“……”
江晗托腮,看着闺蜜:“你从哪儿听到的小道消息?”
“不是小道消息,是有一次盛心愉喝醉酒,说什么她才是盛家大小姐,谁都抢不走,还说再受宠也没用,争不过她。”
商策蹙眉:“还有这种事?”
放眼京城,居然还有他都不知道的八卦。
他想知道更多,可是江晗的闺蜜只知道这些,导致他垂头丧气。
他此时哪里知道,自己吃瓜的瓜主本人,就在他面前。
这顿饭,钟书宁也从侧面了解了些事。
譬如:
盛心愉本性骄纵跋扈。
只是这些年被母亲约束,才收敛许多。
所以她在圈子里风评不太好。
但在家人面前装得不错。
盛家二老也很疼爱这个外孙女。
“对了,听说盛心愉的父母早就分床睡了,感情一般。”商策说道。
贺闻礼:“你是睡在他家床底?人家夫妻俩的事,你也懂?”
“我……”
商策气哼哼地不再说话。
钟书宁蹙眉,不过盛家这姑姑和姑父的感情,确实有问题。
上回自己怼了盛心愉,也只有盛漱华出面,去贺家拜访,也是母女二人,这位姑父压根没露面。
除了宴会上,夫妻二人几乎没有合体出现过。
看来这盛家还是有很多小秘密的。
带着这个困惑回到家里,她从库存里取出些线香打包好,又贴心送了两个香插,准备明天去见那位老太太。
时间约在下午四点,地点是位于郊区的一处四合院。
车子开不进去,还需步行七八分钟。
同行的盛庭川蹙眉,看着七拐八绕的小路,头都疼,“宁宁,你真确定对方是好人?”
就这地方,万一出事,逃生都找不到出口。
李垲拎着东西,默默跟在后面,暗暗记下走过的所有巷子。
“应该不是坏人吧。”
“你还真不怕遇到骗子啊。”
钟书宁不是第一次线下给人送货。
表姐那些朋友预定线香,都是她或者找人送货上门。
“不怕,有哥哥在,我心里踏实。”
这话,听得盛庭川心里美滋滋。
越往深处走,人迹罕至。
寒风瑟瑟,在狭窄的巷子里横冲直撞,吹得脸都有些疼。
通过门牌,找到具体位置时,盛庭川还给助理发了定位,跟他说,如果联系不上自己,就报警。
搞得路助理都一脸懵:
就是送货而已。
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吧。
钟书宁敲了敲门,结果门一推就开,院子中有树,有石桌石凳,一把收拢起来的大遮阳伞,但在入冬的季节,显得万分冷清。
“您好,有人在吗?”钟书宁站在门口。
又看了眼门牌号,确定没找错地方。
“来啦。”
伴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朝南房间的门被打开,挡风帘被掀开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拐杖,紧接着就是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是不是很难找,赶紧进……”
老太太话没说完,目光与盛庭川相撞。
两人齐齐愣在原地。
盛庭川一直觉得自家妹妹可能遇到了什么老年诈骗团伙,结果,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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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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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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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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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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