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他就看到自己妻子靠在床头玩手机,见他出来,急忙熄灭屏幕,偷感十足。
“在和谁聊天?”他手中拿着毛巾,擦拭头发。
“没谁。”
“宁宁,你不擅长撒谎。”
钟书宁在他面前不擅掩藏情绪,而某人又太敏锐。
“就跟表姐随意聊了几句,她说现在圈内很多人都在讨论我俩的关系。”
“都讨论什么?”贺闻礼挨着床边坐下。
“很多人都不信,有些人觉得我是妖精,给你灌了迷魂汤,也有人说,让你多努力努力……”
贺闻礼只笑着,伸手抚摸她的脸。
他习惯洗冷水澡,即便是这么冷的天,指尖被水浸得凉凉的。
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激得她身子一颤。
下一秒,
贺闻礼俯颈吻住她。
他出国已有小半个月,
许久未见,
他亲得有些急。
惹得钟书宁忍不住哼哼,“我的腿不方便。”
声音很轻,
带着亲昵。
他头发没完全擦干,偶有水珠沿着发丝滚落。
落在两人身上,水汽好似瞬间能被两人间的热意蒸发。
是夜,空气潮.湿;
大概是太久没见,贺闻礼故意折腾她。
受不住时,
钟书宁咬牙道:“贺闻礼,我是病人。”
“放心,我有分寸。”
分寸?
这话说出去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耳鬓厮磨,千般温存。
贺闻礼声音低磁,呼吸滚烫:
“贺太太,今晚,我够努力吗?”
钟书宁咬着牙。
努力得……太过分了!
她平时还要按时复健,本就消耗已经太多精力,贺闻礼偏不放过她。
大有一副……
不将她累死,不死不休的架势。
结束时,
他眼底有笑,温柔缱绻,笑得人心口都觉得松软。
“我再去洗个澡,你先睡。”贺闻礼亲了亲她的额角。
钟书宁被他折腾得够呛,睡前拿起手机看了眼,两个小时前给江晗发了信息,却一直没有回复,难不成她真跑到谢老师的宿舍?两人正在忙?
当贺闻礼洗澡出来,钟书宁早已睡着。
倒时差,他睡不着,怕打扰钟书宁休息,离开卧室,路过贺浔书房,发现凌晨两点多还亮着灯。
叩门而入,发现他还在伏案画图。
“小叔,还没睡?”
“没忙完。”
贺闻礼走近,发现还是盛家老宅的建筑图纸,“设计图不是早就绘制好了?”
“施工时有些问题,需要再修改。”贺浔握着笔,“盛夫人重新装修了侄儿媳以前的房间,盛家已经有人向我打听原因了。”
此时的盛家,都认为钟书宁已死。
喻锦秋不仅要保留她的房间,还重新修缮,确实惹人怀疑。
“谁跟你打听的?”
“下人、管家……”贺浔抬眼看他,低笑着,“盛先生与盛夫人离京太久,这个盛家内外,估计早就被蛀空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盛夫人思女成疾,想保留女儿的房间。”
“他们信了?”
“谁知道,不过他们夫妇重回盛家,甚至要进公司,动了别人的蛋糕,他们迟早会坐不住。”
贺浔说着,看了眼贺闻礼,“这个点,你怎么还不睡?”
“刚忙完,睡不着,正好找你聊会儿天。”
“……”
贺浔脸一冷。
这浑蛋,变相炫耀什么呢?
有媳妇儿了不起啊!
最近父母总时不时跟他提起找女友一事,但这种事,又不是在大街上随意拉个人就能结婚,总要遇到合适的……
贺浔脑海中掠过一个人影。
脸色微变,手指忍不住收紧。
“小叔?”贺闻礼察觉他有些异常,“你在想谁?”
“长辈的事,少管,我去睡觉!”
说完,扔下图纸,转身就走。
贺闻礼低笑出声,这是恼羞成怒了?
他垂眼,看了下盛家老宅的图纸,今日见岳父岳母,两人说起,过些日子准备举办个宴会,算是正式对外宣告他们回京,届时会邀请京城许多名流。
虽没公开关系,但贺闻礼肯定会带着钟书宁出席。
也正因此,喻鸿生才推迟出国时间。
很快,盛家准备宴会的消息就传遍京圈,他们家对宾客进行了筛选,并非所有人都能参加,一张精心设计的烫金请柬,似乎成了身份地位的认可。
江晗的邀请函在钟书宁那里。
钟书宁去她家撸猫时,就把邀请函递出去。
谢司砚今日也在家,给两人泡了果茶。
“你有空就来玩。”钟书宁笑道。
“好。”
江晗笑着,无意露出脖颈间的咬痕。
钟书宁低头喝茶,用余光打量又进厨房忙活的谢司砚。
真是贤惠!
这小谢老师看起来,就像一只乖巧温驯的大狗狗……
私底下,
这么野吗?
“姐,你跟小谢老师现在是什么关系啊?”钟书宁好奇太久。
“男女朋友。”江晗认真看向她,“这件事,你先别跟闻礼说,我上学时,但凡有喜欢的男生,都被他吓跑了,阿砚胆子小。”
钟书宁咋舌:
胆子小?
可他做的事都挺大胆的。
表姐是不是对胆小有什么误解。
钟书宁还得去康复医院,没在他家久留,她走后,谢司砚瞥了眼请帖,甚至没打听事什么事,只问道:
“你要去吗?”
“不一定有空,最近公司的事实在太忙,我们家的公司,被我那混账爹弄得一团乱,前段时间开除了一堆蛀虫,刚招了许多新人,工作交接上难免有问题,搞得我也头大。”
江晗说着,伸手揉了揉眉心。
谢司砚目光锁死在那张请帖上。
因为,
这个请帖,他家也有一张,盛家已经近三十年没举行过宴会,但凡收到邀请的,几乎都会去。
父母甚至要求:
他也去!
只要江晗不去就可以……
江晗注意到他的视线,低笑着,“你在看什么?对这个晚宴有兴趣?我带你去玩?”
“……”
带他去玩?
疯了吗?
这要是被爸妈撞见、或是遇到熟人就完了!
“我学校事情忙,没空。”谢司砚悻悻笑着。
“真的?”江晗蹙眉,拿着请帖,“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江晗的第六感很准。
谢司砚俯身靠近,“姐,我只对你有兴趣。”Χiυmъ.cοΜ
他说着,不紧不慢吻.上她的唇。
“大白天的,你别闹。”江晗伸手推他,腰被他按着,有点痒。
她笑时,眼底尽是妩媚,她是不想的,谢司砚身子压上来,身体陷入松软的沙发中……
不断,
往下沉沦。
恍惚,把江晗拉回了两人的第一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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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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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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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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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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