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秋立马委婉地提醒:“这里有人了。”
齐婧看着空空如也的座位。
“你告诉我人在哪里????”
吴秋秋马上从书包里把小呆瓜掏出来放韩韫身上:“小纸人也是人。”
小呆瓜一动不动,尽职尽责扮演不会动的纸人。
“你是害怕我遇到危险,不想我跟着一起去吧?秋秋你真是好人。”
齐婧马上反应过来,感动极了。
“......哈,是啊,那我就直接去了,反正接头人的号码你发给我了。”
吴秋秋心虚地垂下脑袋。
不是她不想齐婧上车,实在是,她不觉得韩韫会乐意和别人坐一起。
肖景辞坐在前面,嘴角勾起冷笑。
接头人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说不是骗人。
他肖景辞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按理说别人做什么又不关他的事。
可今天,他还真想见识见识,吴秋秋说捉鬼,怎么个捉法。
“好吧,你记住人的特征啊,兔牙,眼镜,头顶三根呆毛,人群中最抽象那个就是他,叫袁啾啾,不是,袁久久。”
吴秋秋:“......”
齐源这时也走过来:“秋秋一切小心。”
吴秋秋还没说话,车窗被直接摇起,肖景辞淡淡的声音传来:“出发吧。”
从吴家村出发开始,韩韫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吴秋秋试着搭话,小声问:“你在想什么?”
却见对方转头,盯着她呵呵一声。
不是,你呵呵一声几个意思?
谁还不会冷笑?
吴秋秋凌乱之时,又听到对方讲:“看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
一口老血差点呛出来。
最近这近代史没白看,看红色的光给人孩子普照得脸上若隐若现都要出现党徽了。
只是,这位将军,你这一身带血的古代战袍说这话,不觉得有点违和吗?
但吴秋秋还是担心韩韫会无聊。
他无聊也许会去杀人,会去拘魂生吞,会去放火然后仰天发出反派的‘桀桀’笑声。
然后引无数隐世高人追杀,最后查出他妈的大魔王是她放出去的。
这不是殃及池鱼了吗?
基于这种长远的担忧,吴秋秋心疼的掏出手机,打开电视APP,将画质调到480p。
“看电视吧。”
她记得韩韫除了看书,最爱看《亮剑》了。
当前排的肖景辞听到‘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之时,他冷峻的脸差点没绷住。
都看亮剑了,还要去捉鬼?
这是红色光辉普照得还不够全面??
没过多久,他们到了地方了。
这是公寓房,通常都是出租出去的小户型。
公寓外零星路过几个人。
吴秋秋一眼就看到了齐婧口中那个长得很抽象的人。
袁啾啾。
啊不是,袁久久。
吴秋秋下车后给袁久久打了电话,对方接起,视线转过来,吴秋秋便冲他挥了挥手。xǐυmь.℃òm
他急忙跑过来:“你们可算来咧,俺在这等了恁好久了。”
然后直接越过吴秋秋,抓着肖景辞握了握手。
肖景辞挑了挑眉。
吴秋秋:......
“是我。”
袁久久顿觉不好意思:“俺一眼就相中了,你肯定不一般,齐婧不会骗俺。”
吴秋秋:呵呵。
“哎呀,你快跟俺来吧,俺表哥现在不在家,一会回来该撵你们走了。”袁久久迫不及待地带着吴秋秋往公寓楼走去。
交谈中,吴秋秋了解到,袁久久并不是这儿的人,只不过考上了这座城市的大学。
也就是吴秋秋那所。
他在这边,偶尔放假会来表哥这里住几天,这次也是开学前,特意来找表哥玩的。
家里给表哥带了很多土特产。
谁知道这次来,就发现表哥整个人非常不对劲。
“他一个人半夜三更坐在客厅,一个人自言自语。”
“有时候还哭。”
“俺有天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他站在阳台上,张开双手笑得可吓人了,要不是俺把他拉过来,他就跳下去了。”
说着,袁久久打了个冷颤:“然后俺从阳台玻璃里看到,有个红衣女鬼盯着俺表哥。”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公寓三楼,袁久久打算开门。
肖景辞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鬼神之说,都是自己欺骗自己。”
“诶,你咋还没走?”吴秋秋惊讶地看着肖景辞。
肖景辞:“?”
他这么大个人就没有存在感是吧?
“不过,留下也可以帮帮我。”吴秋秋摸摸下巴突然道。
“哦?”肖景辞挑挑眉,他倒是愿闻其详。
吴秋秋露出整齐的牙齿傻笑:“辟邪。”
肖景辞脸抖了抖。
不过吴秋秋并没有说错,肖景辞满身的纯阳之气,孤魂野鬼都退避三舍好吧。
若是进了这房间,如果真有鬼,说不定直接被肖景辞的纯阳之气逼跑了。
那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赚了一笔?
而且还有韩韫在,韩韫满身的阴煞之气更是可怕,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孤魂野鬼根本不敢靠近韩韫周边。
这简直就是挂。
袁久久已经打开了门:“用不用俺给你摆个桌子,你好施法?”
吴秋秋无语地看着袁久久:“你是电视看多了吧?”
又不是英叔,还摆个桌子......
袁久久挠了挠头,他也是想出一份力嘛。
只是没想到吴秋秋会那么嫌弃。
而吴秋秋已经走进了公寓房,从进门开始,她就掏出了一根蜡烛点上。
这间公寓并不大,两室一厅。
只是一进来,就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吴秋秋闻不惯这个味道,下意识伸手捂住了鼻子。
房屋干净整洁,家具洁净如新,地板一根毛发都看不到,甚至就连墙壁都光滑得像新的一样。
这里简直就像没住过人。
这种环境,韩韫看着倒是舒坦了。
相比房间的摆设,吴秋秋却是看向了阳台的方向。
大白天的,遮光窗帘拉得死死的,若不是袁久久及时打开了灯,这里跟夜晚也没什么区别。
“窗帘为何不打开?”吴秋秋问道。
“表哥不让,俺这次过来就发现,他变得非常怕光!就连出门都要打黑伞,窗帘绝不让拉开的。”袁久久摇了摇头。
他一拍巴掌:“怕光,不正是鬼才怕,你说对不?俺确定表哥撞鬼了。”
听袁久久这么说,吴秋秋也觉得不无可能。
正常人性情大变,一般是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
否则就算是失忆了也不会对性格和行为习惯造成什么影响。
毕竟这都是潜意识的东西。
除此外,就可能是鬼魂附身。
“你表哥家里一直这么干净吗?”吴秋秋伸手摸了一把墙面。
那股香味实在太过浓郁,吴秋秋干脆戴上了口罩。
“嗯,表哥这人有洁癖,房间一定要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黏在墙上他都会发疯。”
袁久久点点头。
他每次来小住,表哥家里都是干干净净。
“你表哥叫什么名字啊?方便带我进去卧室看看吗?”
如果这间房间有鬼,吴秋秋一定会有所察觉。
可进屋直到现在,她并且察觉到鬼魂的存在。
这种不是说感知力多么敏锐,而是一种磁场的变化,她没有感觉到。
最关键是,那根蜡烛连晃动都不曾有一下。
这公寓很干净。
肖景辞一直冷眼旁观着吴秋秋进屋的所作所为。
不知为何,他觉得吴秋秋很认真。
对,骗得很认真。
甚至他都快信了。
袁久久点点头,带着吴秋秋开了他表哥卧室的门:“他叫王成,平时独居,父母在农村。”
卧室里反倒没有那股香水味。
一切都齐齐整整。
而吴秋秋的目光却直接看向床头柜上摆放者的照片。
那是男女合照,很亲密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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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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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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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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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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