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峰正准备转身走,平安叫住了他:“郝将军,昨晚是哪些人守将军他们的?”

  “就我跟候军医,马军医,还有我的两个护卫,许将军要来,我让他歇去了,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问问,说不定有些细节要问你们。”

  叫过一次干爹,平安就还是将军称呼他,毕竟是战场,就是亲儿子应该也是如此称呼他。

  郝将军走后,孙思成小声道:“你也怀疑了?”

  平安点点头:“就算是外族的毒,应该也不会两个时辰内在余毒差不多清了的情况下,陡然发作,另外今日毒里还多了另外一种毒,这是多想将军和郝霆去死。”

  孙思成点点头:“郝将军首先排除掉,郝霆是他亲儿子,虎毒不食子。

  他的两个护卫今日我让万里查查看,再就是两位军医,候军医人到中年,听说在军营也好几年了,可能性不大,马军医听说从别的地方调来的,昨晚看话不多,不是没有可能。”

  “师傅,如果是这几人中的一个,现在看我们把将军他们的毒又逼出许多,可能按捺不住,这一两天应该又会有动作,今天我们就住在里面,让明叔、小武也跟着。”

  “平安,这个暂且不说,余毒怎么办?”

  “师傅,我这还有一株曼珠花根,加入解毒丸一起吃,解毒丸里本有这种药,不过是把毒性加大,来个以毒攻毒,基本没什么危险,最多不过银针排毒,辅以清胃。”

  孙思成仔细想想,如此应该是可行的,胡师傅在医书上提过这方面,只是没有真正编入医方,也可能是认真考虑过,但没有验证好。

  “还有一个半时辰才能服药,我现在就去旁边看着,平安,我让万里来找你,让他心里有数,其他人不必说了,二强他们沉不住气,事情反而没好处。”

  孙思成走了出去。

  平安从医箱又塞了几包药在靴里,袖袋里也放了些,两把匕都藏在薄袄里袋,又一支短箭浸了毒药,用油布裹好放在箭袋里,插在皮靴。

  想想又拿了一个小阵盘放在怀里绑好,没有阵盘可以布阵,但大阵布不了,有了阵盘就可以,这次他带来两个在医箱里,带一个足矣。

  到底是谁呢?

  侯军医?看着不太像,很好的一个人,参军又有些年头了。

  马军医?跟师傅差不多大的年纪,话少很沉默,感觉不出恶意,两个护卫吗?

  四个人都有嫌疑,这就有些难了,唯一的就是,等他们师徒真的给将军清了毒,说不定会狗急跳墙。

  “平安少爷,大公子说你让我帮忙?”

  “明叔,你过来。”平安看看外面,并没有人跟来。

  万里心里有些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没让小武他们跟来,就让他们在急救室旁边守着,平安少爷,有事尽管说。”

  “明叔,是这样的,……”

  ……

  明万里心里怦怦直跳,还有这样的事,竟然出了内鬼,难怪将军跟郝护卫毒都要清了,却突然发作,这种情况极少发生的。

  “平安少爷,如果只他们四人,应该不难,郝将军的两位贴身护卫,有一个是自小就在身边,就是个高的那个,另外一个是后来找的,可以排除一个,我看那个马军医有可能。”

  “明叔,我们现在过去,师傅一个人在我不放心,将军跟郝霆现在余毒不过二成,两个时辰后应该能解清,起码不会出危险,如果那人再次出手,应该就在正午左右一点。”

  “知道了。”明万里长吐一口气,老方丈早年就算出大公子今年有劫,看来真应验了。

  不,除非他死,不然绝不能让大公子出事。

  他摸摸袖袋,他的袖袋、里衣袋、靴里还有腰上都有各种武器包括毒药、迷药,这些给了他不少底气。

  就算是有内鬼,也不过一个人,算不了什么,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

  孙思成给两人又诊了诊,还算平稳。

  郝将军带着他的两位护卫一刻钟前出去办事,屋里除了两位伤患,就是他跟候军医、马军医。

  候军医走过来:“大公子,我们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按理毒性已经轻了许多,不会发作这么快的,难道外族的毒有什么邪性?”

  孙思成苦笑:“我也不清楚,于毒一途,我不是很有经验,也算是赶鸭子上阵,我小徒弟更不行,他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

  “十二岁是小,可我听说酒精就是他先提出的,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我观他银针就很厉害。

  总军医处的孙军医跟我关系不错,听说他是你家亲戚?想不到他又回来了,我都打算走的,刚好赶上这个时候,唉。”

  “哦?想不到候军医跟我堂叔关系还不错。”

  他余光瞥见马军医就坐在两个病床之间,沉着脸,仿佛在想些什么。

  候军医道:“大公子,我正愁着将军和郝护卫,他们现在脸色好看不少,但脸色还是不算多好,现在可解了几成?”

  孙思成摇头:“毒好像变异了,我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稍微压制了一下,毒性起码还有五成,甚至更多,只能等将军他们醒来后,我再仔细问问诊,候军医懂毒吗?”

  侯军医苦笑:“我哪里懂,不过是这里有百草堂的解毒丸,拔出毒箭后挤了挤毒血,其他我还真不懂。”

  孙思成站起身:“我再看看,不行再用银针逼逼看,多逼出一些也是好的,不然将军怕危险了。”

  马军医扭扭捏捏道:”大公子,能让我看看你行针吗?”

  “当然”孙思成话没落音,候军医突然跳起来,一记手刀劈在他后脖上。

  孙思成软软地滑下,被候军医一把抱住,另外一只手掏出匕首对准他颈部动脉。

  “你,你,你要干什么?”马军医呆住了。

  候军医一脚踹过去,把马军医直接踹昏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等他正准备要踹床上的将军时,平安跑了过来:“你要干什么?”

  侯军医冷笑着再次抬高腿,明万里跟二强几个都冲了过来。wWW.ΧìǔΜЬ.CǒΜ

  “我就不揣了,不揣他也活不成,你们只要动一下,我的刀子就会刺进他的大动脉,必死无疑,你们信不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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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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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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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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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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