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吉祥带元清回客栈。

  “大公子,有人跟踪我们一直到客栈,可要去查什么人?”

  “不必,注意点就是了,等下你和大牛去接孙先生。”

  “是,大公子。”

  平安有些不安:“师傅,不会是买了阿清这件事吧?不应该啊,我平了他们的账,当时看掌柜也是高兴的。”

  “平安,遇事要不急不躁,很可能并没有什么事,你看会书,半个时辰后我们下楼吃饭。”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房门被人扣响。

  平安开了门,“掌柜的,可有什么事?”

  “小公子,我可以进来一会吗?有事要孙大公子讲。”

  “请进。”孙思成道。

  掌柜的进来后虚掩了门,小声道:“大公子,刚才大兴酒楼掌柜派他外甥来报信,无意中听到涂东家要对付你们,奥,涂东家就是大兴酒楼斜对面马掌柜的东家。

  那个涂东家除了对付你们,还要抢走元清,还有这个小公子,孙大公子,您对我和徐东家都有恩,实在是那个涂东家有些不良爱好,我走了,你们千万注意。”

  掌柜的匆匆走了。

  平安看着脸色铁青的师傅,心里暗恨,真是人渣。

  如此,元清的祖父怎么死的?还有家中的大火,怕都事出有因。

  “师傅”

  “没事,都有师傅呢,一个小地方的人能有多厉害?大武几个可是以一当十的。”

  孙文时回来时天色已经擦黑。

  晚餐过后,趁平安洗澡,孙文道:“我们打听到涂明这些年害过不少孩子,男孩女孩都有,他家有十大金刚,其实就是十大护卫,本事可以,不过跟大武他们应该是不能比的。

  元清家出的事,很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元家制扇有密法,扇子就是比别人好,还有一个就是元清,长相俊秀,大公子,出城五里外就是黄土岭,如果涂家想害我们,怕是在那里埋伏,听说那里就出过好几次事,衙门也查不到什么。”

  “孙文,这件事我不想让孩子知道,你等会让小武和如意想办法把这药弄三滴进涂东家口里,让他俩千万小心。埋伏我们?只能让他没空了,尽管我不怕他们。”wWW.ΧìǔΜЬ.CǒΜ

  他又拿出一瓶药水,“明日五滴掺一碗水,然后给几个孩子细细的涂,脸、水、脖子都涂上,平安我自己来。”

  “是,的确不能大意了。”

  四个男孩,三个都俊秀的很,特别是平安,二强稍微逊色点,也是不错的。

  这世道,不仅仅是小姑娘不安全,男孩也遭人惦记,真是世风日下。

  这边,孙文去了小武他们房间,把六个人叫到一起,事情说了一遍。

  简直气死了大家伙。

  吉祥怒了:“连我们平安少爷都惦记,恶狗一样,恶心。”

  孙文道:“小武,你和如意的轻功最好,如意又善药,天明之前,让那人死不了活受罪,今日如果我们不是提前知晓,就算是你们功夫再好,那样的山道埋伏了,怕是也是不得好。

  不过,今日出面的是我,估计他们还不知道是大公子,更不知道你们的实力,危险是有,但也不会太大,毕竟他们还想抓孩子。”

  小武道:“先生,如果可能,咱们能不能拿些给平安少爷压压惊?”

  几个人都看着孙文。

  孙文低声道:“你知道你们大公子不愿意惹事,今日也是气极了,如果方便,多少拿些藏车上,有一点点不安全,都不能做这事,可知?”

  “知道,先生。”

  他们三辆车的车厢都有秘密,尤其是大公子的车,许多地方都有机关,外人基本查不出来的。

  他们出门,常常也带不少的银票,就是藏车上的。

  孙文之所以这样做,实在是姓涂的过分了,已经胆大包天了。

  大公子又不想闹出人命,惊动了官府不划算。

  何况,有时候活着才是最受罪的。

  既然如此,方便的情况下拿他一些也没啥,将来就是施药给穷人也是好的。

  至于元清家的事,到底如何,不得而知,毕竟是推理,只能不告诉孩子,以免报仇无望,徒增伤悲。

  今日这样,也等于是给他复仇了。

  事情确定,小武和如意赶紧去准备,涂家只知道大致位置,府内一概不知,还有十个护卫。

  这些七个人都得提前筹谋好,力争万无一失。

  暮色很快笼罩大地,一丝月光都没有。

  小武、如意两个身着黑色劲装,很快从窗口顺着绳索而下,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三个孩子一点都不知道,二强正开导着元清,青石也不时点点头。

  孙文过来后,也不理会他们,自顾自拿了一本书看。

  他有些心不在焉,按说,以小武和如意的身手,小小的涂家,办这件事不难。

  大公子一惯秉着出门在外,尽可能地低调,尽可能地不惹事。

  这次姓涂的竟想抢着平安,徒弟如半子,再说,黄土岭位置险要,真的让那么多护卫伏击,自己这些人不死也伤。

  就因为救了一个孩子,不惜要别人的命,这样的人该死,大公子还是太善良了。

  孙文心里冒起一股狞气,多年之前,二十岁的他,已经是秉生秀才,正是全力以赴准备乡试的时候,父亲被人陷害,母亲病中一口气没上来撒手人寰。

  书生意气的他,只知道去衙门告官,却不知道还有还有官家不作为这件事,加上对方蓄谋已久,所有证据都不足以反驳。

  头破血流之际,幸亏遇见了大公子,花了大力气帮他平了这场怨,但父亲出狱不久就一病不起。

  本来薄有资产的家,经过这件事,已经穷困潦倒。

  所有起因皆因为外面相传他家中一幅祖传的名画。

  其实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他祖上不过平平一秀才,哪里有什么名画,不过一橱柜旧书罢了。

  携上妻儿,他离开老家怀县,直接投奔了大公子。

  大公子是打算资助他读书的,但他已经兴趣缺缺,根本打不起精神科考,只希望跟着大公子身边一辈子。

  前几年,大公子已经想方设法替他报了仇,他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下了,毕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今日平安何尝不是昨日的大公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大家心急火燎之时,小武和如意回来了,事情意外的顺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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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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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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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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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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