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女士?我有那么大岁数吗!”
林逸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晓晓坚决打断,必须让他改变称呼。
“孙小姐......”
“小姐也不成,叫的这么难听!”
“叫我......叫我晓晓吧。”
感觉到自己也有点过分的孙晓晓,最终只能决定让林逸称呼她的小名,听着才那么顺口一些。
“你要是不信的话,马上按照药方去煎药。”
“又花费不了多长时间,事实胜于雄辩!”
林逸也不想跟对方过多争辩,直接给出最直接的检验方法。
自打系统激活之后,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林逸连生气的想法都懒得有......
“嗨!你这医生是怎么当的?”
“平常给患者看病,你不会都是这种态度吧!”
“连解释都不解释,就让患者按照你的诊断直接吃药,万一吃出个好歹来,这责任你负的了吗?”
看着林逸漫不经心的态度,孙晓晓气的胸口都有点发颤。
不管中医还是西医,做出诊断后,怎么着也得为患者解释其中的病理及病因吧。
林逸可好,啥解释都没有,只是一味让人吃药。
这么敷衍的态度,就算这药的确有点作用,一般人也不敢用呀......
“晓晓你给我闭嘴,不得对林医生无礼!”
就在孙晓晓还觉得不解气,想着用什么方式,合理再教教林逸,真正的医生该是什么样子时。
爷爷孙锦程,却毫不客气的再次让她闭嘴。
“爷爷......我......”
从没受过这种委屈的孙晓晓,看着爷爷脸上从未见过的严厉,委屈的泪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孙锦程却像没看见般,狠心又瞪了孙女一眼后,这才指着药方上记载的药材,急切开始向林逸发问。
“林医生,药方中出现的绝大多数药材,应该都有排石利胆功效。”
“可其中有几味药材的添加,老朽属实看不太明白,并且记忆中,也从未见过这种组合形式的药方。”
“再者你说的三天断根,是不是有点不严谨,真正的中医,也不会有这种说法......”
孙锦程指着药方上的药材,就自己所有的疑惑,点滴不漏的讲了出来。
要是没见过林逸独到的诊脉手法,单纯看到这具药方,孙锦程可能想都不用想,直接将之弃如敝履。
毕竟药方中某些药材的搭配使用,在孙锦程这种国医老手看来,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
让林逸答疑解惑,也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看看是不是他真有老眼昏花,看不清真正高人的时候......
“这本就是我粗浅独创的一具药方,孙老有疑惑再正常不过!”
面对孙老的疑惑,林逸肯定不能像对待孙晓晓那么粗暴。
今天能不能带走自己需要的药材,最终还得看这位老头的态度。
“就孙老本身的病症来说,表象在胆,但真正的病根在肝。”
“药方中适当增加郁金、金钱草等药材,就是为了彻底缓解孙老的肝郁气滞,做到彻底断根的功效......”
林逸深刻的认识到,在中医基本理论上,自己跟这些真正有传承的中医世家,绝对有着天堑一般的差距。
为了不使自己露馅,他只能就使用完美级问诊术诊断出来的结果,发表自己的看法。
至于再深层次的药效作用原理等方面,尽量还是扬长避短,捡自己知道和确定的来说......
“其实要验证这具药方,是不是三天内就能去根,最简单的方法还是马上煎熬服用。”
“药方中都采用最常见的中草药,回春堂应该都有备货!”
林逸深刻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
为了让自己符合孙老,不对症不卖,不是中医不卖的规矩,尽可能还是将对方,引向实践检验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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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孙老喝了这副药,体会到强大的功效后,还不是林逸想说什么,对方就得乖乖的接受什么。
实践即正义的道理,在任何行业都能通用......
“作为一名医生,我必须严肃的提醒孙老。”
“哪怕服用了这副药,三天以后彻底断根,孙老还是得保持良好的心态,再这么焦虑、担忧下去,非得引发肝部更大的病变。”
最后,林逸还是隐晦的提醒了一句孙老,他这个病,归根到底还是心病的问题。
只有解决了心理上的问题,才能做到真正彻底的断根......
“表象在胆,其因在肝,更深层次的问题,还是心理作祟......”
孙锦程轻声重复着林逸的诊断结果,浑浊的眼神,渐渐清亮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林医生才多大岁数,都已经到了看病看心的中医至高境界!”
“就我们这些所谓的国医圣手,也不是每次诊断,都能达到这种通透的程度......”
孙锦程嘴唇颤抖着,满脸充斥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身上的老毛病,不止一位国医圣手级的大师瞧过,但无一例外,至多能讲到表象在胆,其因在肝这一层,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虽说医者不自医,可孙锦程自己非常清楚,他这病真正的原因,还在心理层面,说白了就是愁的。
但被人这么轻易的看出来,还能说得如此通透,林逸绝对是第一个。
就凭这一手诊断功夫,谁还敢说对方不懂中医。
拥有如此精准诊断功夫的医生,开出来的药方,岂有不对症的道理。
又有谁敢说,这么优秀的医生,不会对症治疗......
“仅凭一次诊脉,就能看出来爷爷的心病,有没有这么神奇?”
“那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开出来的药方,真有可能根治爷爷的病根......”
孙晓晓瞪大眼睛看着林逸,心中涌动着不可思议的阵阵惊涛。m.xiumb.com
那么多有名有姓的国手级大师给爷爷看病,林逸是唯一一个,能将病症说到根上的医生。
关键这位还是,一个不起眼医院的急诊医生,这直接打破了她的认知......
“晓晓,快去按方抓药。”
“我已经要等不及,试一试林医生......不,林小友的独到之处了......”
将手中的药方塞给孙女,赶快打发走孙晓晓后。
“哎......”孙锦程这才长长一叹,满脸愁容的打开了话匣子。
“不瞒林医生说,回春堂近些年在小本子这帮杂碎的打压下,说是到了山重水尽都不为过......”
“老头子我大不了带着孙女隐居就行......”
“可我实在放不下,放不下跟了孙家大半辈子的药农呀。”
“成百上千人指着种植药材养活一家,我孙锦程却让他们连饭饭都吃不上,我愧对祖宗呀......”
孙锦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着不相干的林逸说这些话。
但他明白,再不找人倾诉内心的憋闷,真就像林逸说的一样,会憋出大问题来。
他走了没关系,孙女和跟着孙家吃饭的药农们,又该何去何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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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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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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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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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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