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夏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加快速度,不一会儿便到了医天下。

  她找到风白,一把抓住风白的手臂,语气急切,“风神医,赶紧跟我走!“

  “你是谁?跟你去哪里?”风白扒开江禾夏的手,站着问她。

  “你别管我是谁,快去救你师父。”江禾夏道。

  风白闻言,脸色一变,“我师父怎么了?”

  “被欺负了!”江禾夏满脸着急,“快走吧,我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响,估计好多人在打你师父。”

  她将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了风白。

  风白反而镇定下来,“那些人奈何不了我师父。”

  他师父的武艺他最清楚。

  而且,现在他师父应该不需要人去帮她打架,而是需要一个位高权重的去主持公道。

  自从他知道宋司摇是他师父以后,他仔细打听过镇北侯府的情况,知道镇北候府那些人都是些狼子野心。

  “来人,去凌王府,告诉王爷,我师父遇到危险。”

  风白吩咐完药童,然后便跟着江禾夏去了镇北侯府。

  此时,镇北候府的大门依旧是关着的。

  “风神医,怎么办?我们进不去。”江禾夏皱着眉头。

  就凭他们几个人也撞不开门。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风白道。

  “你怎么进去?”江禾夏一脸疑惑。

  她话音落下,只见风白运起轻功,直接飞上屋顶。

  “宋姐姐的徒弟这么厉害的吗?那宋姐姐这个师父得多厉害啊?”江禾夏惊讶又好奇。

  风白走到前厅的屋顶上,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一点不惊讶。

  他就知道,这些人奈何不了他师父。

  只见宋司摇站在中间,她四周都是倒地的黑衣人。

  宋文武捂着受伤的胳膊,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

  宋侍郎,宋羽儿,宋老夫人站得远远的,看起来有些六神无主。

  此时,宋司摇开口,“还有要上的吗?”

  她目光横扫,犹如锋利的冰镖,所到之处无人敢与她对视。

  “没有要上的,那就该我了。”

  宋司摇语气轻飘飘的,像是要去玩什么轻松娱乐的游戏一样。

  她走到何嬷嬷面前,嘴角带着三分笑,淡声问,“何嬷嬷,当初我回府时,那么多人说要回到我的院子,你可知我为何只留下你?”

  何嬷嬷摇头,“奴婢不知。”

  “因为我从未信任过你,一开始我就怀疑你的身份,留你下来,不过是将计就计。”宋司摇盯着何嬷嬷。

  何嬷嬷心里慌得像是千军万马在狂奔,她目光躲闪,“二小姐,奴婢不知您在说什么。”

  宋司摇笑意又浓了几分,手中金针飞转,准确无误得扎入何嬷嬷的痛穴。

  “啊!”

  何嬷嬷仰天长吼,声音震耳欲聋。

  身体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痛得身体都痉挛了。

  她眼中充满了绝望,看着宋司摇就像是看见死神一样。

  宋羽儿他们听到何嬷嬷的叫喊声忍不住身体一缩,仿佛那一针也扎到了他们身上。

  风白啧啧两声,他坐在屋顶,托着腮,笑意满满。

  他师父用针折磨人的手法天下无人能敌,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师父的针法下不开口。

  “现在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吗?”宋司摇的声音像是冰湖上面投了一个小石子,有脆又冷。

  “知道,知道,小姐饶命,是老夫人指使奴婢做的。”何嬷嬷道。

  “何嬷嬷,你敢诬陷我……”

  宋司摇眸子一冷,手臂一伸,金针从袖中飞出,直入宋老夫人哑穴。

  宋老夫人话还未说完,嘴巴依旧在动,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她双手扣着自己的喉咙,眼睛里面满是惊恐。

  宋司摇离她足足有二十尺远,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一想到宋司摇还没有用到三招就将她花重金买来的杀手打在地上起不来,她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收拾了宋老夫人,宋司摇继续问何嬷嬷,“会写字吗?”

  何嬷嬷摇头,“不会。”

  “红芍,你过来,她说一句,你记一句,一字不落的记下来。”宋司摇吩咐。

  “是,小姐。”这一瞬间,红芍又仿佛回到了当初跟着她家少年将军叱咤战场的日子。

  宋司摇看着何嬷嬷,“你继续说,若敢撒谎,我会让你比方才痛苦百倍!”

  “是是,奴婢一定照实说。”何嬷嬷无半分隐瞒,将事情的所有经过都抖了出来。

  “二小姐您当初回府的时候,老夫人就让奴婢潜伏在您身边,关键时刻让奴婢陷害您。”

  “前两天您放狗咬伤三小姐,老夫人便让三小姐去找老太夫人告状,老太夫人原本是想找您过去训您一番,您没有去,老太夫人便过来了,正好你们发生了争执。”

  “老夫人找到机会,说一家人要在一起吃饭,然后让奴婢趁机在老太夫人的吃食中下毒陷害您,奴婢把毒药放进了鱼羹,剩下的毒药放在了您的卧房。”

  “二小姐,奴婢说完了,奴婢说得句句属实,您饶了奴婢吧。”

  宋司摇不再看她,问红芍,“记下来了吗?”

  “都记好了,小姐。”红芍把纸递给宋司摇,宋司摇看过以后没有问题,便将纸放在何嬷嬷面前,说,“画押。”xiumb.com

  等何嬷嬷画押过后,宋司摇拿着供词来到宋老夫人面前,“该你了。”

  宋老夫人恶狠狠的瞪着宋司摇。

  “宋司摇,你不要欺人太甚!”宋羽儿在一旁帮腔。

  宋司摇一个冷眼飞过去,“别吵,马上到你!”

  宋羽儿想说些什么,又赶紧把嘴闭上,她眼珠子不停旋转,在想办法脱身。

  宋司摇解开宋老夫人穴道,她转着金针,冷冰冰得问,“是你自己写?还是我帮你?”

  “宋司摇,你这是严刑逼供……”

  “啊!!!”

  宋老夫人从椅子上滑下来,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她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将头发一把一把得从头上拽下来。

  她意识清醒,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越折磨自己,她越痛,又越兴奋。

  她像是一个疯子,要自己折磨死自己。

  “宋司摇,我和你拼了!”宋文武冲过来,他连宋司摇的衣裳都没有碰到就被打飞了。

  宋司摇语气淡淡的,“不自量力。”

  宋文武想要起身,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宋侍郎看着宋老夫人,他觉得可怜又可恨,他没有想到宋老夫人竟然指使人下毒害他母亲。

  “肯说了吗?”宋司摇问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连连点头。

  宋司摇拔出金针,宋老夫人开始交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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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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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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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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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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