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战庭气得脸色铁青,捶着地板吼道,“疯子!你等着我的休书!”
宋司摇的身影早已到了屋外,她现在没有闲功夫和这些人撕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时,二老夫人派人去请的大夫到了。
大夫去房间里给孟战庭接手臂,宋羽儿也跟了过去。
宋老夫人看着二老夫人开口问,“二老夫人,孟战庭和我女儿的婚事你当如何?”
“方才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二老夫人不答反问。
“你说保证有办法让宋司摇来操办婚事,恢复我女儿的声誉,让我女儿做平妻,不会委屈她,但你现在根本拿捏不住宋司摇!”宋老夫人态度强硬。
“你急什么?木已成舟,这亲事难不成我还不认?”二老夫人有些不满。
“哼,你敢不认吗?你要是不认,我便出去闹,说你儿子孟战庭玷污我女儿的清白,我看谁怕谁!”宋老夫人一脸凶相。
二老夫人脸色一变,她请宋侍郎宋老夫人来原本是想拿捏他们,没曾想自己反而成了那个被拿捏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宋老夫人原本就不是一个善茬,之前宋司摇的母亲在世,有她掌家,宋老夫人翻不起什么风浪,即使有什么小的幺蛾子,也被宋司摇的母亲按下来了,外界的人根本不知情。
这一次,二老夫人轻敌了。
“宋老夫人,你毁我儿子的时候也毁了你女儿,我劝你三思!”二老夫人威胁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腾地站了起来,指着二老夫人,“毁我女儿的是你儿子,是你儿子不要脸,他欺负我女儿年幼不懂事,强迫我女儿,玷污我女儿清白,这样的人就该送去吃牢饭!”
“你胡说八道……”
宋老夫人打断二老夫人的话继续开骂,“当初你将军府迎娶宋司摇的时候承诺过什么,就算她傻一辈子也永不纳妾,你们就是忘恩负义!你们欺负了宋司摇还想欺负我羽儿,门都没有!我们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虚伪的真面目!”
她提宋司摇不是为宋司摇出气,纯粹是为了骂二老夫人。
二老夫人被骂得脸色惨白,指着宋老夫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接被气晕过去了。
“老夫人!”青椒大喊,“来人啊,老夫人晕过去了!”
宋老夫人也不管二老夫人的死活,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叫三小姐,回府!”
她一起身,宋侍郎也跟着走了。
不一会儿,宋羽儿也跟了上来。
“娘,您把二老夫人气晕了?”宋羽儿问。
“怎么?还没有嫁过来就开始维护那个老太婆了?”宋老夫人不悦道。
“娘,您说什么呢?您可是我的亲娘,我之前是看在姐夫的面子敬她三分,但我今日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往后绝不会给她好脸色!”宋羽儿道。
听到这话,宋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她看着宋羽儿,“羽儿,你如今和孟战庭的事人尽皆知,再无别的好去处,既然要嫁,就做正妻,那平妻只是听着好听,和妾没什么区别。”
宋司摇的母亲已经去世,她只有将对其母亲的恨意全部发泄在宋司摇的身上。
“娘,女儿也是这么想的。”宋羽儿满脸欢喜。
她做孟战庭的正妻,那宋司摇就要被休,被休之人是无法拿回嫁妆的,那她就可以和孟战庭拿着宋司摇的嫁妆过逍遥日子了。
宋司摇的嫁妆太多太多了,多得她眼红!
宋侍郎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也在算计,他要怎么利用孟战庭才能得到晋升。
夫妻二人对宋羽儿和孟战庭被当场捉奸之事没有半句责备训斥,有这样的父母,也难怪宋羽儿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
不过,宋羽儿的算计注定落空。
宋司摇看着红芍递过来的嫁妆清单也有些震撼。
“这嫁妆也太多了!“
金银珠宝,名家书画,绸缎布帛,良田店铺……
富可敌半个京城!
“小姐,这些嫁妆不完全是侯爷和夫人少爷他们给您的,有一部分是您自己挣的。”红芍解释。
“我自己挣的?”宋司摇有些疑惑,原主的智力只有三岁,双目失明,双耳失聪,如何能自己挣嫁妆?
“是的,小姐。”红芍看着宋司摇,暗自思忖,她家小姐仿佛一点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琇書蛧
宋司摇没有深究,“红芍,我们来核对一下嫁妆单子。”
“小姐,奴婢有记录的。”红芍又递给宋司摇一个账本,“这上面记录着将军府每次借用小姐嫁妆的时间,金额,用途,还有借用人的签字画押。“
宋司摇翻看了几眼账本露出赞赏的目光,“做得好,有了这账本,我们要回嫁妆更顺利了。”
“小姐,可是如今我们势单力薄,就凭您和奴婢能要回嫁妆吗?和离是需要娘家人来撑腰的,现在已经没有人给我们撑腰了,到时候将军府强行休妻,我们什么也带不走。”
镇北侯府里面住着两房人,大房是宋侍郎,二房就是镇北侯,他们并未分家。
如今镇北侯一房只剩下宋司摇,出了宋羽儿一事,大房绝对不会帮宋司摇。
宋司摇知道红芍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她有她的办法。
“你不用担心,在这里好生歇着,我去写封信。“
宋司摇才写完信红芍就进来禀报,“小姐,鱼香姑娘来了。”
“鱼香?”宋司摇不认识。
“鱼香姑娘是定安候夫人的贴身侍女,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红芍解释。
宋司摇走出房间,鱼香迎上来行礼,“奴婢鱼香见过小姐。”
动作干脆利落,稳重大方。
“辛苦鱼香姑娘了。”宋司摇扶了一下鱼香的胳膊,只受了她半个礼。
鱼香看见宋司摇的动作,心中更添三分敬重。
“小姐,我家夫人派奴婢来做事的,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那就有劳鱼香姑娘替我送一封信。”宋司摇将信递给鱼香,并交代了她送信的地址。
“是,小姐。”
鱼香拿着信离开,宋司摇也出了将军府。
不到半个时辰,宋司摇便站在了医天下的门口。
医天下是京城最大的医馆。
宋司摇摄魂镯里面的药材目前无法成长,她来这里是买药材的。
她继续往医天下走,抬眸正好看见一侍卫推着一个男子从医天下里面出来。
男子身着紫衣,五官令人移不开眼,浑身上下透着贵气。
即使他坐在轮椅上依然掩盖不了他的风华绝代。
这样一个身份高贵的美男子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那一双冰寒锐利的目光仔细一看,竟然有一丝丝的破碎感。
如果不仔细看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根据记忆,她知此人便是当今圣上的第七个儿子沈裴,也就是威慑天下的凌王。
这时,沈裴开口,“风神医,一旦有你师父的消息,还请立刻告知本王。”
一身月牙白长袍的风神医站在男子身旁拱手,“是,王爷。”
宋司摇听到二人的对话,目光落到沈裴的双腿上缓缓开了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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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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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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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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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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