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血腥味!”王福和张钧同时惊呼一声。
二人当即齐齐冲上前去,其余几人也急忙随后跟上。
此时边上的其他房子绝大多数都已经熄了灯,门窗紧闭,这户人家也是,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王福二人一左一右贴到门口,侧耳倾听屋里的动静。
其余四人则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冲入门去,我抱着喜宝停在最外围。
突然间有人“啊”的惊呼了一声,只见从门缝中渗出了一缕缕暗红色的液体,血腥味扑鼻而来!
王福等人大吃了一惊,随即咚的一脚将房门踹开!
就在房门被踹开的一瞬间,粘稠的血液就从门后汩汩淌了出来。
只见屋里一片血红,暗红色的血液从楼梯上汩汩流下,铺满了一楼的整个地面,浓重的血腥气让人闻之欲呕。
我赶紧侧了侧身,顺手将奶嘴塞入喜宝小姑娘的口中。
本来是想躲“少儿不宜”的,没想到硬是没能躲过去。
“你们等会,我先进去。”我把王福等人叫住,又从衣袋里把吃货貂给拎了出来,让它趴在喜宝怀里,用它的尾巴遮着小姑娘的眼睛。
这小姑娘眼睛被挡,哇哇的不乐意,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抱住吃货貂的尾巴就扯。
那吃货貂两眼珠子一瞪,想要吓唬她,结果却也没任何效果,反而差点被喜宝一口给叼住了尾巴。
我也没空去管他们,抱着娃进了门。
“你抱着孩子还往里冲……”只听张钧叫道。
这屋里到处都是粘稠的血,根本无处下脚,我们踩着血就上了楼。
等来到二楼,屋内的情形让所有人都是毛骨悚然,甚至有几个兄弟捂住嘴差点就吐了出来。
只见这屋子里别无他物,只有满地的尸体和血。
这些人手握斧子,相互纠缠在一起,显然在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厮杀!
整个房间里布满了血肉,一片殷红!
而在这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盏红色的纸灯,这灯是个人形,红彤彤的,被尸体环绕着。
我们之前看到的红光,就是这盏灯散发出来的。
屋子的天花板、墙壁、地面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血红色的符咒,尤其是天花板上,更是刻制了一道巨大的符咒,压在众人头顶!琇書網
这种恐怖的场面,着实让人窒息。
王福和张钧脸色惨白,还能咬牙勉强忍住,另外四人则是已经接连干呕,拼命捂住嘴,却是差点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这什么鬼?”好半天王福才沙哑着声音骂出一句。
张钧涩声道,“难道是有邪教在这里作祟?”
从眼前来看,的确是挺像邪教的某种仪式,就比如红灵会,也搞出过类似的场面。
只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种可能,像这种东西,也并不一定是邪教才会这么干。
如今这年头,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瞎大师说今晚咱们梧州城会发生大事,难道真被他说中了?”边上一个年轻人颤声说道。
只是他这一开口,大概吸了太多血腥气,顿时连连作呕。
我蹲来仔细去看地上的尸体,这些人双目圆睁、满脸狰狞,身上尽是被斧头砍劈的伤口,从外观上看起来,这些人都是相互砍杀而死的。
“我说哥们你……你可真行,这种地方也把你闺女抱进来……”张钧忍不住道。
我一边查验尸体,一边随口道,“真要我闺女就不抱进来了。”
听得众人脸色古怪,神色各异。
王福和张钧二人也跟着凑过来查看,只是看了没一会儿,两个就没忍住,捂着嘴跑到一边干呕去了。
忽然间,外面传来咣当一声响。
王福等人惊觉,立即冲下楼去。
不一会儿,就听有人惊叫道,“瞎大师!”
我将屋里的布置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这才转身下楼,只见王福和张钧等人此时正围着一个须发皆白的干瘦老人。
这老人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布衣,一双眼珠子却是灰白色的。
显然这位老人就是他们说的那位瞎大师。
“大师您去哪了,让我们好找!”张钧又惊又喜地道。
只是那瞎大师对他的话却充耳不闻,灰白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楼房,突然间厉声叫道,“血肉,都是血肉,好多血肉!”
众人吃了一惊,王福急忙问道,“瞎大师,您也看到了?”
估计他说完之后就立马意识到了不对,一个瞎子怎么能看到,又立即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瞎大师却压根没理他,只是顿足道,“晚了,晚了啊,血肉堆满了房间,大祸临头,要大祸临头了!”
王福等人脸色大变,忙问道,“瞎大师,究竟怎么回事?”
可那瞎大师却是失魂落魄,一会儿捶胸顿足,一会儿喃喃自语,根本听不进众人的话。
就在这时,忽然一行人朝着这边疾奔而来。
当先一人喊道,“找到瞎大师了?”
“师兄来了!”王福喜道。
张钧等人则是都高兴地喊了一声“虔哥”。
来人大概二十多岁,身姿挺拔,颇有气度,听王福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人是王福的师兄,同时也是如今梧州协会会长刘镇山的独子,刘虔。
“瞎大师,您没事吧?”刘虔赶到后,急忙询问瞎大师的状况。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另外三人,想必也都是协会的兄弟,跑得气喘吁吁,显然来得很急。
只是那瞎大师此时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那刘虔自然也不例外。
“瞎大师找到了?”忽然间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那声音起初听来还颇为遥远,但到了最后一个“了”字,听来已经是近在咫尺。
只见一道人影瞬息而至,速度奇快无比。
“爸!”
“师父!”
“会长!”
一时间众人叫什么的都有。
来人身材高大,相貌威严,双目炯炯有神,精光湛然,正是梧州协会的会长刘镇山。
“师父,我们刚找到瞎大师,也不知道大师是怎么了,好像有点失心疯……”王福说道。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刘镇山给瞪了一眼,“口不择言,什么失心疯?”
王福被训得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多说。
说话间,刘镇山的目光已经转到了我身上,眼睛微微眯了眯。
“会长,这个奶娃的是王福带来的,说是梅城协会的兄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张钧赶紧打小报告。
刘镇山向我微微一笑,说道,“许久未见,林会长风采依旧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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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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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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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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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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