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附近一看,还真是刘家宅子起火了,黑烟滚滚。
虽然有不少附近的居民赶过来救火,但风趁火势,转眼间就把整个刘家宅给吞没了进去。
“什么情况,怎么就起火了?”张师傅和铁头都是大吃了一惊。
我看着那冲天的火光,一连闪过好几个念头。
这场大火肯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掩盖这刘家宅子里的秘密。
是那谷芝华师徒三人?
还是另有其人?
“这不是那个卫东亭吗?”张师傅突然指着人群道。
我看了一眼,见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哗啦一声把一桶水浇到身上。Χiυmъ.cοΜ
“对对对,就是那个姓卫的,这鳖孙怎么成这样了?”铁头诧异地叫道。
在我们说话的功夫,那卫东亭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转身往火场里冲。
边上救火的众人都是吃了一惊,纷纷大叫,“危险,你进去干什么?”
卫东亭却像没听见似的,一头就扎了进去。
过不多时,他又呼地从大火中冲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瓦缸,头发和衣服上都是火星点点。
其他人见了,急忙把一盆盆水冲着他泼了过去,把火苗浇灭。
“这鳖孙不要命的冲进去,就为了抢这玩意儿?”铁头满脸疑惑,挠了挠头肯定地道,“这缸里八成是装了什么金银财宝!”
我却认得那口瓦缸的样式,正是那寒牢七十二口瓦缸中的一口。
没想到这卫东亭这么不管不顾地冲回去,竟是要抢出一口缸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众人见卫东亭的模样狼狈不堪,纷纷上前关心。
卫东亭却是冷着个脸,让众人不要靠近他,找了块布把瓦缸罩了一下,抱着就走了。
“现在我敢肯定了,这缸里绝对有宝贝,你看这鳖孙跑得多块!”铁头一拍大腿,可惜地道。
我说,“要不你也去里面抢一个?”
“那算了,我还要命。”铁头看了一眼那火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说着又有些疑惑,“那里面还有缸么?”
“怎么没有,挺多的。”我随口应了一句,让张师傅开车回去。
张师傅答应一声,发动车子,又笑道,“小林老板说得对,里面还有酒缸子,菜缸子,你要喜欢尽管去拿。”
“算了算了,我可没那鳖孙的本事,羡慕不来。”铁头赶紧道。
张师傅先开车带着我们找到了杨大叔他们,之后又在附近找了个旅馆暂时住下。
杨大叔一直心神恍惚的,不过有小杆子等人一路照顾着,倒也没出什么事。
至于刘家大火的事,我们都暂时没提,等杨大叔休息一晚上,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第二天一早起来,张师傅已经陪着杨大叔在那说话。
正在这时,就见铁头和小杆子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我的个娘嘞!”
铁头一上来,就大叫了一声。
我问他,“怎么了?”
铁头咕嘟咕嘟灌了一口水,抹了抹嘴,这才匀出一口气,“你们知道那鳖孙抱出来的那口瓦缸里是什么吗?他娘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是个孩子的尸骨!”
“什么?”张师傅和杨大叔二人都是大吃了一惊。
“听说那刘家宅子的地下,还埋了好多口瓦缸,瓦缸里全是尸骨。”小杆子脸色苍白地道。
“对啊!现在外面已经传疯了,听说刘家那宅子也已经拉了警戒线,给封锁起来了!”铁头道。
“这消息是那个卫东亭传出来的?”我问。
“应该是。”铁头想了想,“不过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那……那刘家的人怎么样了?”杨大叔颤声问,“救出来没?”
铁头和小杆子闻言迟疑了一下,又把目光转我。
见我点头,这才道,“听说里面发现了几具烧焦的尸体,很可能姓刘的那一家子全死在了里面。”
“啊?”杨大叔一个踉跄,差点晕倒。
我赶紧扶了他一把,拉着他坐下。
“姓刘的那一家子狗屁倒灶的东西,死了也就死了,杨大叔你管他们干什么!”铁头劝道,“你放心,反正秀玉肯定不在里面。”
好歹把杨大叔给安抚了下来,我让张师傅先陪他去房间休息。
等两人走了,才把铁头和小杆子叫过来,又仔细询问了目前外界的传言部分。
不过传言毕竟是传言,有很多地方都是语焉不详,甚至有些是明显错误的。
“要不我再带着兄弟们去打听打听?”铁头见我感兴趣,就又自告奋勇地道。
我说也行。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铁头又打听了不少消息过来,但这些消息越传越是邪乎,并没有太多参考价值。
“刘浩这条狗死了不打紧,可把他的主人家给扯下水咯。”铁头笑嘻嘻地说着风凉话。
“你是说曹家?”我问他。
“对啊!这曹家在咱们梅城那可是大名鼎鼎,首善之家!”铁头竖起一个大拇指,“现在刘浩家里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那曹家肯定受影响!”
“可不是嘛!”小杆子也插嘴道,“而且还有不少人都知道,刘浩住的这个宅子其实原本是曹家的,所以就有人传,这宅子底下的孩童尸骨,跟曹家有关。”
我笑问,“这谁传的?传的不错。”
“啊?”铁头和小杆子吃了一惊,“您也认为跟曹家有关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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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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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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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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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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