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开!”南宫冥拨开人群,为花安颜开道。
在济世堂外面排队等候的病人、以及路过围观的百姓,看到是花安颜、南宫冥和花安东来了之后,赶忙纷纷避让出一条通道。
花安颜三人阔步前行,很快来到了济世堂门口。
“沈老板,这是发生了何事?”花安颜不解地问向伫立在门口、与官差交谈的沈泓雯。
昨夜里,被人连夜唤过来的沈泓雯,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心有余悸地说道:“安颜大夫,昨夜里济世堂后院遭贼了!”
“遭贼?”花安颜一想到君无涯那倒霉体质,不由心中一紧,赶忙问:“那君家兄妹他们没事吧?”
沈泓雯答道:“受了点轻伤,没有大碍。赵大夫和钱大夫昨夜里已经给他们包扎过了。”
“嗯。”花安颜微微颔首,“我去看看。”说罢,她便入了济世堂的大堂,并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回想起昨日来济世堂途中才遭遇了土匪打劫,南宫冥和花安东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也赶忙抬脚跟上。
饶是花安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真正目睹那满地一片狼藉的后院景象之时,仍旧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见那原本整洁有序的后院此刻已然面目全非,花盆被砸得粉碎,花草东倒西歪,泥土四溅,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可怕的风暴洗礼,有几名伙计正在收拾着。
花安颜强忍着心头的震惊与愤怒,脚下生风般快速走到了大树底下。此时,君无涯正软绵绵地瘫在那张躺椅之上乘凉歇息花安颜赶忙凑上前去,仔仔细细地查看起他身上的伤势来。
入眼处,只见君无涯的右臂上紧紧缠绕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绷带,那绷带之上隐隐还有几缕鲜红的血迹渗透出来,触目惊心。而他的脸色更是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可言,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比。
“怎么样,还疼不疼?”花安颜一边查看着君无涯的伤势,一边关切地询问着。她那清冷且极富穿透力的声音,莫名有种安定人心魂的力量。
在花家的半个多月时间里,君无涯一直平安无虞,而昨夜里他刚搬入济世堂后院就遭遇这般飞来横祸,花安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或许,这个倒霉蛋跟在她身边,真的可以远离灾祸?
君无涯听到花安颜的问话,艰难地抬起头来,冲着她勉强挤出了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没事,真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多谢安颜大夫挂怀。”
然而,身为大夫的花安颜,又怎会轻易相信君无涯的这番说辞呢?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该死的小偷实在是太过可恶了!下手居然如此之重,将人打得这般惨。
就在这时,花安颜突然转过头去,目光投向旁边同样瘫在躺椅之上的君子瑶。她这才发现,原来君子瑶的手臂上也受了伤,不过好在伤口并不是很深,情况不算特别严重。
“昨夜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俩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花安颜满心狐疑地望着君无涯和君子瑶兄妹二人,迫切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伫立一旁的秦满,一脸愧疚地说道:“安颜大夫有所不知,昨夜有宵小潜入济世堂,我听到声响便起来查看,跟沈老板安排的护卫们一起与她对打了起来。对方状似没有想到我会武功,而且这院里还潜伏着护卫,就把我们都引出了济世堂。”
听到这里,花安颜瞬间明白了,“所以对方那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实际上还有其他同伙?”
君无涯点了点头,说:“安颜大夫果真聪明。在秦满离开之后,就有一群黑衣蒙面人闯入。”ωωω.χΙυΜЬ.Cǒm
花安东面露愠色,气愤道:“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居然把君公子你打成这样!”
一旁的君子瑶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花大哥、安颜大夫,大哥他不是被贼人打成这样的,而是他自己摔的。”
听到这话,花安颜不由嘴角微抽,她疑惑道:“怎么说?”
君子瑶一脸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缓缓说道:“自从秦满离去以后,那一群黑衣蒙面人本是打着前来济世堂盗取珍贵名药的主意。当时夜深人静,而我因为警觉性极高,在听到些许细微的动静之后,便迅速手持长剑冲了出去,与这些贼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一开始,我的剑术还算精湛,加之身形灵活多变,很快就占据了上风,眼看着就要将这群贼人彻底制服了。可谁能料到,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大哥竟突然出现。”
“当那群贼人察觉到大哥现身时,她们瞬间改变了攻击目标,一窝蜂似地朝着大哥猛扑过去。见此情形,我心急如焚,连忙提起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飞身向前阻拦。”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我们一行人追逐到后院之时,其中一名黑衣蒙面人的脚下不知怎的忽然一滑,整个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更为诡异的是,在她落地的刹那间,手中紧握的锋利长剑竟直直地划过自己的脖颈。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鲜血四溅,这名贼人当场毙命。”
“其余的贼人目睹此情此景,一个个气得暴跳如雷、目眦欲裂,纷纷举起手中的长剑,疯狂地朝着大哥狠狠地劈砍下去。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心头猛地一颤,生怕大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于是再次加快速度,跃至大哥身前,试图替他挡住那些致命的攻击。”
“说起来,那群贼人的运气着实不佳。就在此时,又有一名黑衣人一个不小心失足滑倒,而她手中握着的长剑则径直刺向了身旁的同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下的几名黑衣人一下子慌了神,阵脚大乱。她们开始自相残杀,彼此之间不断地误伤。最终,在一片混乱之中,所有的黑衣人都倒在了血泊里,再也没有了呼吸。”
随着君子瑶的话落,花安颜的脸上不由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神情。
花安东则哭笑不得,“这也太巧了吧......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那君公子又如何会摔成这般模样呢?”
听到花安东的话,君无涯讪讪笑道,“我就是看到她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自己的命搭上,实在觉得可笑至极。结果因为一时太过兴奋,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被一具尸体给绊倒了,而且还倒霉地被地上的剑刺伤了手臂。”
“至于我的三妹嘛,她本来是好心跑过来扶我的,谁知道竟被一个还没有完全断气的贼人挥剑划伤了。”
说完这番话后,君无涯忍不住叹了口气。
南宫冥若有所思地看向君无涯,当即后退两步,并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恐怕绝不是巧合。
看来,以后得离这个家伙远一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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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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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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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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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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