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无论是宫九歌、顾少卿还是萧清寒,甚至连坐在马车外面的南宫冥,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诧异和疑惑。
只见萧清寒紧紧地拧起眉头,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说道:“难道是这大林寺里进了贼不成?”
虽然那支玉笛对于萧清寒而言,算不上什么贵重之物,但毕竟也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许久的物件,其中蕴含的情感不言而喻。如今骤然失去,要说心里没有丝毫的失落之感,那肯定是假话。
尚且不知道宫九歌等人同样丢失了物品的花安颜,点了点头,说:“并无不可能。只是这个贼实在是太过古怪了些,居然放着银钱不偷,专门挑一些看起来不太值钱的小玩意儿下手?”
听到这话,宫九歌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的目光闪烁不定,心中暗自琢磨着: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如此神通广大,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本少主的身上将玉佩给偷走呢?
与此同时,那位不小心弄丢了听风楼掌门人令牌的顾少卿,脸色更是显得格外阴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妻主,这可如何是好?”江玉麟抽抽搭搭地啜泣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焦虑,“没了小六子,玉麟晚上真的会睡不着觉的……呜呜呜……”
泪水顺着江玉麟那俊俏的脸庞滑落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让人看着好不心疼。
“莫哭莫哭。”花安颜连忙伸出手来,将江玉麟轻轻地揽入怀中,柔声细语地哄着,“待我们回去之后,我定会再给你买一个更好更乖的小六子,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抹去江玉麟脸上的泪痕。
江玉麟听了这番话,蓦地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着委屈,可怜兮兮地望着花安颜。只见那晶莹的珠泪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似落不落,分外惹人怜惜。
他小声嘟囔着:“那好吧。可是,今晚玉麟没有小六子陪在身边,又该怎么度过呢?”
说完,江玉麟又垂下头去,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般蜷缩在角落里。
花安颜微微一笑,抬手就着自己的衣袖替江玉麟擦拭眼泪,温柔地说道:“难不成有我这个妻主亲自陪着你,还抵不上区区一个小六子吗?”
话音刚落,江玉麟猛地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马车内的其他人,随后便像触电一般迅速低下了头。此刻,他那原本白皙如玉的面庞上已经悄悄染上了两抹浅浅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其实,在江玉麟心里一直都觉得妻主和小六子一样那么的可爱。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人的话语,江玉麟实在难以启齿。而且,也怕被花安颜误会自己说她是猪,所以没有说出来。
马车之外,南宫冥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他的胸膛急剧地上下起伏着,仿佛有一团怒火正在心中熊熊燃烧。
一直以来,都是他南宫冥捉弄他人,让那些对手们叫苦不迭,然而今天却遭遇了这样的奇耻大辱——竟然有人胆敢从他这里顺手牵羊!
想到此处,南宫冥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要用眼神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给千刀万剐。
在他的脑海里,早已用意念幻化出一条长长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打在那个可恶的偷药贼身上,短短片刻间,便已抽打了足足一百零八遍。每一遍都带着他满心的愤恨与不甘,似乎要将对方打得皮开肉绽才肯罢休。
就在这时,另一辆马车内同样传来一声惊呼。只见君子瑶满脸惊愕地翻找着自己的衣襟、腰封和袖子,原本从容淡定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
原来,她一直随身携带的那块象征着皇女身份的腰牌,居然不翼而飞了!
坐在一旁的君无涯,难得看到君子瑶比自己倒霉。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幸灾乐祸地嘿嘿笑道:“三妹啊,你瞧瞧,还是大哥我有先见之明吧?把腰牌放在家里,不就不用担心会丢了?”
话落,君无涯还不忘朝君子瑶投去一个略带嘲讽的眼神。
君子瑶听到君无涯这番风凉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地瞪了君无涯一眼,眼中满是嗔怒之色。
毕竟,那可是代表君子瑶皇女身份的腰牌,万一落在别有用心人之手,用来狐假虎、为非作歹,那麻烦可就大了!
与君无涯兄妹同乘一辆马车的楚云熙,也悠悠叹了口气。因为他怀中那包随身携带,准备用来替换的袜子,居然如蒸发般消失了?
不仅如此,湛府马车上的湛云杰,此刻亦是愁容满面。只因他原本打算用来献殷勤,给花安颜喝的果饮不翼而飞了。
“真是没用!连一个水囊都看不住!”湛云杰怒不可遏地责骂着小厮。
与此同时,在城北郊外一棵高耸入云的树上,有一道白色身影正如同发现了宝藏一般,满脸兴奋地翻看着包袱里的东西,里面有木偶、玉佩、腰牌、玉笛、一个水囊、一堆瓶瓶罐罐,以及一包不明物。
“都多大人了,居然还玩小猪木偶?”白衣男子嘴角微抽,一边吐槽,一边毫不客气地将那个造型可爱的小猪木偶塞入自己的怀中。
“咦,这是什么?”
突然,白衣男子的目光被一个小布包牢牢吸引住了,他满心好奇地将其打开。待看到里面居然是一堆臭气熏天的袜子时,他当即如同见到了瘟神一般,无比嫌弃地将其丢了出去。
“这是什么人啊?居然有收集臭袜子的怪癖?”白衣男子没好气地嘟囔道。
紧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揭开水囊的塞子,当那股沁人心脾的果香如同一股清泉般涌入鼻中时,他便直接“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嗯,这个不错。多多益善啊!”喝完,白衣男子还不忘兴致勃勃地点评了一句,然后随手把水囊像扔垃圾一样往外一抛。
这时,白衣男子疑惑地打量着包袱里的那堆瓶瓶罐罐。
他逐一查看了一下,原来是各种各样的药丸、药粉、药水之类的。
“阿嚏!”
“想必那个家伙就是江湖上令人谈之色变的毒尊了!”
“咳咳……哎呦~”
在查看药瓶的时候,白衣男子不幸被其中某个黑色瓶子里的毒气给呛了一下。所幸他内力深厚,及时把毒气逼出了体外。琇書網
只不过,白衣男子还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疏忽,从树上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了下来。
白衣男子捂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撇了撇嘴,然后开始扒拉起包袱里的其他东西。
他喃喃自语道:“这是隐世家族宫家少主的玉佩,这是听风楼掌门人的令牌,这是帝长卿府的冷暖玉笛,这是代表皇女身份的腰牌……”
好家伙,没想到那个女子身边的人身份都不简单?白衣男子微微挑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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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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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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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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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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