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君无涯仍不忘打探花安东的喜好,以及介绍自己的妹妹君子瑶。
“我那妹妹啊,性格确实凶悍了些,但也算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君无涯喋喋不休地说着,俨然一副十分看好花安东和君子瑶的模样。
花安东只是讪讪笑了笑,心想这位万事如意公子不仅名字与众不同,而且还和他一样是个行动派。认准了什么事,就会立刻去做。
花安颜狐疑地将目光在君无涯和花安东身上来回游移,她莫名觉得这两个家伙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她心里暗自琢磨着,难道他们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说他们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但众目睽睽之下,花安颜也不好直接问出口,只能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举动。
虽然暴雨突然降临,但在花安颜等人用完午饭后,天空就放晴了。
只见那方才乌云蔽日的天空,此刻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仿佛被洗净一般,而那原本四处躲雨的病人们也都重新回来排队。
未时二刻,花安颜便与两位夫郎、四个哥哥、一个小厮一起回到济世堂门口,开始了下午的忙碌,一切状似与上午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那些病人在排队的时候,却纷纷谈论着刚才那场突然袭来的暴雨,以及那个被雷电击中而身亡的女子。
由于所有的病人都持有济世堂的就诊卡和号码牌,所以当衙差接到有人死亡的禀报后,她们迅速展开了调查。通过逐一核对,她们确定了死者并非济世堂的病人,甚至不是紫云县的本地居民。
最终,官府只能将那个被雷劈成焦炭的女子定性为“不幸的路人”。
毕竟,这是一场自然灾害,无法归咎于任何人。
于是,她们将尸体运往义庄存放,算是了结了这个案子。
至于未来是否会有死者的亲属前来认领尸首,那就只能等待时间去验证了。
济世堂对面酒楼二楼包厢里,寒衣缓缓回过神来。她透过窗户看到紫云县的衙差将绛衣的尸体拖往义庄。尽管内心有些波动,但她并未有丝毫想去认领尸首的念头。毕竟,要是因此暴露了身份,那就不太好了。
况且,此次任务失败,绛衣不幸身亡,主子那边恐怕非但不会有半点怜悯之情,反而可能会责备绛衣办事不力。因此,寒衣觉得没必要去认领绛衣的尸首。
眼见寒衣陷入了遐思当中,那个带人扔火折子的黑衣蒙面人领队打破了沉默,她试探性地开口询问:“副统领,现在统领已死,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寒衣轻轻咬下一口梨,润了润干燥的喉咙,然后沉思片刻后回答道:“目前情况不明,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等待时机成熟再行动。”
瞬间有了主心骨的黑衣蒙面人领队恭敬地点头应道:“是,副统领。”
接着,她便带领手下悄然离去,然后分散潜伏在济世堂周围,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在济世堂门口负责给病人登记信息的宫九歌,表面上专注于手中的工作,但他的目光却佯装不经意地扫过那些黑衣蒙面人的藏身之处。
宫九歌心中暗自揣测着,这群神秘人是来自哪股势力以及究竟意欲何为。然而,无论他们来自何方,有一点是明确的——他们来者不善。
思及此,宫九歌英气的剑眉下,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由划过一抹凛冽的光。
与此同时,坐在花安颜右侧的顾少卿,也不时将视线投向那群隐藏在暗处的人。他的表情严肃警觉,似乎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琇書蛧
同样心怀戒备的还有南宫冥。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后停留在那几个藏头露尾的黑衣人身上。
南宫冥轻捻着落在肩上的一缕发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着,是直接出手灭了她们比较好,还是拿她们来炼毒更好?有选择困难症的南宫冥,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当中。
至于花安颜,她听着脑中那时不时传来的积分和医德值入账的机械化声音,犹如打了鸡血般,正乐此不疲地给病人看病,完全不觉得累。
然而,那发现自己来了济世堂就没再倒霉的君无涯,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回想起自己先前和花安颜一起坐马车的时候,也都是一路顺遂,在花家的时候只要待在芙蓉院不出门,也是不会有意外发生。
难道说,花家的人真的是他霉运的克星吗?
君无涯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花安颜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思索。他不禁想起了他们一同乘坐马车的情景,那时他并未遭遇任何不幸,反而感到一种安心和宁静。
接着,君无涯又将视线投向花安颜的四位兄长,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君无涯寻思着,或许,正是因为和花家人亲近,他才能够远离霉运的纠缠。
可是,当君无涯回忆起与花安东逛花家村的经历时,心中的疑虑再次浮现。尽管彼时的他并没有遇到大麻烦,但小问题却是层出不穷。这让君无涯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判断。
君无涯意识到,花家的人或许只是暂时缓解或者减轻了他的霉运,并不能完全消除它。可见,让他不再倒霉的关键并不是花安颜的哥哥们。
思来想去,当君无涯的视线落在济世堂门口那抹忙碌的身影上时,脑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状似想到了什么,他的双眸不由微微瞪大,目光灼灼地看向花安颜。
所以,他霉运的克星,难不成实际上是这个女子?
这个念头一起,君无涯随即感觉任督二脉瞬间被打通了一般畅快淋漓。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有误,君无涯决定从现在开始到傍晚,都让自己维持在花安颜五米范围以内活动。
花安颜对于君无涯的靠近感到十分诧异,但繁忙不已的她,也没空去搭理。
整个下午,君无涯都紧紧跟随在花安颜身旁,无论是替病人看病还是去上茅房,他都如影相随。(当然,花安颜上茅房之时,君无涯只是在外面默默守候。)
然而,令人君无涯惊奇的是,这一整个下午竟然异常顺利,没有再发生任何倒霉的事情。
临近傍晚时分,君无涯终于确信,花安颜确实是他霉运的克星。
与此同时,君子瑶已经来到了紫云县的城郊。
“阿嚏!阿嚏!阿嚏!”
马车上,君子瑶再次猛打了几个喷嚏,这已经是她今天打的第N个喷嚏了。
君子瑶心中疑惑不已,怎么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在不停地打喷嚏呢?难道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她?还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君子瑶莫名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她。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先在紫云县城中的客栈上休息一晚,调整一下状态,然后明早再继续赶路。
夜里,君子瑶躺在客栈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君子瑶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正迎娶一个陌生的貌美男子。而她的皇兄君无涯,则站在一旁,笑得很开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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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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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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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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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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