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伴随着村里一阵母鸡的打鸣声传来,花家芙蓉院正房内,与萧清寒相拥而眠的花安颜,悠悠转醒。
今天乃是济世堂举办义诊的第二天,花安颜没有继续赖床,她轻轻吻了下萧清寒的额头,查看了下这个家伙眼睛的情况,见没什么大碍,而后便从床上起身。
“妻主~”
察觉到身旁女子起身动静的萧清寒,也从睡梦中醒来。
伫立在床边的花安颜,看了一眼萧清寒,她一边娴熟地穿衣,一边叮嘱道:“天色尚早,你再多睡一会。在眼睛恢复之前,就先待在家里休息。稍后我吩咐玉麟,近段时间就让他帮你按时换药。”
虽然萧清寒还看不到,但他已经根据花安颜的声音,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人美心善的女子形象。听到花安颜这般贴心的话语,萧清寒感激地说:“妻主,谢谢您!”
“嗯。”花安颜点了点头,接受了萧清寒的感谢。
她轻声说道:“清寒,如果你真的感谢你的妻主我,就好好养着,别辜负我的一番辛苦。你可知能治疗你眼睛的‘药引’,乃是可遇不可求的珍贵之物?所以,你务必要乖乖听话,不可以出差错,待你眼睛恢复的那天,再想着怎么好好感谢和报答不迟!”
尽管花安颜起初的时候,医治家里几个夫郎的心思并不单纯,更多地是冲着赚积分和医德值去的,但她喜欢这种双向奔赴的感觉,也对夫郎们没有把自己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而感到满意。
毕竟,只有心怀感恩之心的感情,才能走得更长远。否则,她恐怕更愿意用“银货两讫”的方式来维持和夫郎们的关系。
“嗯。”已经从床榻上坐起的萧清寒,他侧头“望向”花安颜,轻咬着薄唇,脸色通红道:“妻主,清寒会乖乖听话,好早日可以看到妻主。也……也好补上我们的……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话落,萧清寒低垂着头,耳根红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听到这话,花安颜不觉莞尔。她心中一暖,缓缓踱步到床边,轻挑起萧清寒的下巴,而后微微俯身,在这个男人的薄唇上亲了一口。
“三郎啊,这可是你说的哦~你妻主我,可等着呢!”
说罢,花安颜还在萧清寒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
随着耳畔、脖颈处传来的一阵温热,萧清寒只感觉身体仿佛被雷击了一下,紧接着便有一股暖流瞬间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萧清寒强忍着想与花安颜恩爱缠绵的冲动,他微微一笑,缓声说道:“妻主待清寒恩比天高,清寒自当回以妻主如海深的情意。”
虽然萧清寒的声音透着一股清冷,但花安颜却依旧能通过他的真挚言语,触及到这个男人最柔软的内心。
“好。”花安颜轻抚着萧清寒那英俊的面庞,柔声说道。
从此,在她花安颜的内心里,也有了一个叫萧清寒的男子所待的角落。
另一边,芙蓉院西厢房,萧清寒寝室隔壁,坐在房中桌前的君无涯强撑着不停打架的上下眼皮,口中还喃喃自语道:“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要不然,万一地龙翻身或者天降洪灾,抑或火烧房子,你会来不及逃跑的!”
从昨天傍晚在济世堂门口坐上马车开始,到来到花家住下,君无涯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这反常的现象,让君无涯的内心非常不安。他莫名感觉,是不是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自己?
熬了一个通宵的君无涯,眼底有明显的淤青,然而,在他看来,保命显然更重要。
“咯咯咯~”
当院子外面传来母鸡的打鸣声后,君无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终于可以放心地去睡觉了!毕竟,这青天白日的,大家都醒着,就算有什么天灾,也会有人呼喊提醒。
与此同时,花安颜已经在南宫冥的伺候下完成了洗漱。倒不是她自己不能自理,而是既然有丫鬟,自然是不使唤白不使唤。
接着,江玉麟果然又准时过来给花安颜梳头。看得伫立一旁的南宫冥左哼哼,右哼哼,时不时翻个白眼。
他暗自腹诽着:“大爷我只不过是体验下当丫鬟的感觉,可不是真的丫鬟。但你江玉麟,却是货真价实的奴性!没骨气!真让人没眼看!”
就在南宫冥暗自吐槽江玉麟的时候,江玉麟已经给花安颜梳了个漂亮的发髻。
花安颜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感觉满意至极。她拉着江玉麟的手,一脸宠溺地说:“我家小玉麟这手可真巧!以后别做饭打扫了,我可以买个下人回来做家事。”
“妻主~”
江玉麟闻言娇羞地把头一低。这种有人疼,有人爱的感觉,让他对自己的婚姻生活感觉幸福至极。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南宫冥,直接奚落出了声:“啧啧啧,真是酸掉牙了!家里又不是有矿可以挖,哪来那么多闲钱买小厮!”
“妻主,冥冥所言甚是。家里有福伯操持家务,还有阿兰和阿芳管牛和喂猪,无需再额外增加人手了。”就在这时,宫九歌也来到了花安颜的房间。
南宫冥着实没有想到,宫九歌这个外表温润如玉,内里腹黑的家伙,居然也会赞同他的看法,不由有些许讶异。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大哥所言甚是,爹他们不是还买了一个丫鬟回来么?我看也不需要再买小厮了。”
紧接着,顾少卿的身影便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听到这话,南宫冥暗自在心里咒骂顾少卿。这个二愣子,还真想把他当丫鬟使唤不成?
而原本再次睡着的萧清寒,被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也从床榻上坐起。
花安颜一看乐了,这一大早的,所有的夫郎都齐聚她的房间。难不成……今天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同家人用过早饭后,花安颜如原先计划的那般,把江玉麟留在家里照顾萧清寒,替他换药和提醒他吃药。
接着,宫九歌、顾少卿便随花安颜一同坐上了前往济世堂的马车。
由于今日少了萧清寒和江玉麟,南宫冥“姐姐长姐姐短”地粘着花安颜,如愿坐进了马车的车厢,终于不用再与车夫为伍。ωωω.χΙυΜЬ.Cǒm
而花春苗和蓝秋实,他们昨天去当了一天的“义工”就感觉累得不行,今天没有再去。
至于花安颜的四个哥哥们,他们心疼花安颜,打算继续去帮忙。在用过早饭后,便坐着阿兰赶的牛车,也朝着镇上的方向缓缓前行。
与此同时,京城里君后的甘泉宫也炸开了锅。因为东方羽终于发现,君无涯原来没有去帝长卿府,而是南下找君无量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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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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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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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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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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