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朱最爱的嫡长子朱标是在洪武二十五年农历四月二十五日薨逝,和朱雄英的丧期非常的接近。
其实现在已经过了朱雄英的忌日,只是前些天一片慌乱,太子的薨逝引起一片惊慌。所有人都在忙于朱标的丧事,而不是多在意朱雄英的忌日。
朱允熥朝着东宫走去,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和朱允炆闹翻了,表面工作还要保持一下。
看到朱允熥出现在东宫,不少人都非常的意外,前几天的事情东宫上下都知道了。
太子妃吕氏在得到通报后立刻走出寝宫,这个看起来端庄秀丽的女子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这几天一连串的事情影响,看起来还是一副温婉、慈爱的样子。
吕氏心疼的看着朱允熥,说道,“皇儿搬出去了,为娘这几天吃不好、睡不踏实,生怕皇儿在外头没人照料。”
朱允熥就笑着说道,“太子妃不用过虑,我跟前有人伺候着。再说姐姐们都在跟前,没人亏待我。”
吕氏脸上的笑容微微停滞,朱允熥出生一个月就没了娘,他和朱允炆也就相差一岁。那时候就是被抱在吕氏跟前养着,以前朱允熥一直称吕氏为‘母妃’。
朱允熥也不管吕氏如何想,只是问道,“老五呢?听说老五昨夜惊厥,我过来看看。”
吕氏露出笑容,对朱允熥说道,“用不着皇儿操心,小孩惊厥也常有。你小时候也曾惊厥,为娘给吓坏了,彻夜守着心里才踏实。”
说着这些,吕氏一副缅怀、伤感的样子,“你娘当年对本宫甚好,你又在我跟前长大,和允炆自小一起读书、玩闹,就是我亲儿了!”
如果是以前,朱允熥可能还要感激不已。可是现在再想想,听到这些只是笑了笑。
甚至就算是在笑,笑容里也少不了一些讽刺的意味。
说话间朱允炆匆匆而来,直接问道,“伱来作何?”
吕氏脸色一冷,冲朱允炆说道,“东宫就是允熥的家,他为何不能来?你做兄长的,岂能如此?”
朱允炆就赶紧请罪说道,“儿子说错话了,还望母妃宽恕。”
朱允熥看着朱允炆,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不过来能行吗?全天下都知道老五惊厥,高炽他们都知道了,我这个当兄长的都不知道。这不是给皇祖父骂了一顿,就过来了吗!”
听到朱允熥这么说,朱允炆和吕氏面色一喜,他们的那些小动作奏效了!
要让朱允炆更受皇帝的喜爱,这自然是最重要的事情。琇書網
可是与此同时,也要让皇帝厌弃朱允熥,这件事情同样无比重要。
熊孩子朱允熞忽然冲了过来,冲着朱允熥嚷道,“你还敢来东宫?”
朱允熥眯着眼看着朱允熞,“老四,你记好了。我是你三哥,再敢如此说话,我大耳瓜子抽你!”
朱允熞吓了一跳,随即气势更凶,“你敢?!你敢打我,母妃和皇兄饶不了你!”
朱允炆立刻低头冲着朱允熞呵斥,“老四,如何和你兄长说话?谁教你如此没有规矩?”
朱允熥觉得朱允炆的话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呢!
不过朱允熥也不在意,看着熊孩子说道,“你聪明点的话就该知道,我和你二哥在争,反正怎么都轮不着你。你现在惹怒了我,对你没好处。”
朱允熥继续说道,“现在两不相帮,看在父王的面子上,以后能给你找个好的地方就藩、富贵一生。惹恼了我,云贵之地也不是不能有藩王过去!”
朱允炆瞬间怒了,冲着朱允熥说道,“朱允熥,你安敢如此和弟弟说话!”
朱允熥看了一眼朱允炆,随即继续对熊孩子说道,“你不帮你二哥也不碍事,你到底是他胞弟,他不会不管你。你那点小手段,我懒得计较。”
说完也不在乎熊孩子,朱允熥看着朱允炆,“咱俩争,就别给老四、老五卷进来。你记好了,我们兄弟之间本是同根同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是惹出来了事,有本事自己担着,别给他们也卷进来遭罪!”
朱允炆气的脸色通红,自小朱允熥就是他的跟班,“朱允熥!”
吕氏表情也不好看,不过还是强撑着说道,“皇儿,你们自小一起长大,用不着如此。”
朱允熥笑了笑,对吕氏说道,“太子妃,允炆争就行了。他争到了位自然最好,老四、老五说不定还能富贵。你三个儿子,没必要全都卷进来,这是允炆的事,和老四、老五无关。”
吕氏表情寒了下来,“本宫做事,用不着你教!”
“那是最好。”朱允熥笑了笑,随即说道,“本来是不想说的,明天我出宫。允炆和老四也跟着,你们一起跟着我去钟山,他们大哥在那。这些年你们也是没规矩,大哥忌日都不当回事。”
朱允炆一愣,随即脸色更加难看。
小时候的时候他不记得太多,但是应该是六七岁那年,母妃忽然让他好好读书、上进,让他一举一动学着父王。
以前朱允炆不懂,可是慢慢的也懂事了。
朱允炆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称他为皇次孙,因为这只是一次次在强调着他不是嫡长!
现在让他去钟山,就是再次强调他非嫡长!
朱允炆冷着脸说道,“明日还要为父王守灵,没有皇祖父的旨意,我不出宫。不是我不敬兄长,为父王守孝才是本分。”
朱允熥也不强求,只是说道,“也行,你不去就不去。老四,你跟着去。要不是老五昨夜惊厥,我连他都带着!”
说完这些,朱允熥看着吕氏和朱允炆,说道,“记好了,别给老四、老五卷进来,要不然他们遭的罪,都是你们作出来的!”
说完这些,朱允熥转身就走。
吕氏气的发抖,忽然尖声喊道,“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自小被她养在跟前的纨绔是什么样,吕氏再清楚不过了。
那就是一个纨绔、废物,根本不值一提。可是现在倒好,居然敢如此威胁她、无视她!
再想想朱允熥刚刚那张桀骜的脸,吕氏感觉到非常陌生,可是又无比的熟悉!
当年她被抬进东宫,出身书香门第的她颇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太子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那个自称将门虎女的女人时常表现出豪爽、大度的样子,时常一副粗鄙的样子。可就算那样,太子还是要偏宠那个人!
再想想那个早死的小子,皇帝、皇后简直捧在手心里,似乎是所有人的心尖尖一般。
徐达、李文忠那些人见到了允炆规矩的打个招呼就躲开,见到了那个短命的小子百般殷勤。
秦王、晋王之流早年没就藩前,见到了那小子就亲热的厉害。看到了允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好像看不到这个侄儿一般。
那小子拉泡屎,都有人称赞皇长孙有本事。皇长孙钓起来了御花园的鱼,都有人赶紧帮忙烤了、皇帝和皇后还称赞那小子会过日子。
本宫,哪里比不上那个不修妇德、粗鄙的女子?
本宫的儿子,哪里比不上那个短命小子?
本宫的儿子才是嫡长子,本宫的儿子就该是皇帝,谁也不能和他争!
朱允熞忽然出声,问道,“母妃、皇兄,我明天跟着他出宫吗?”
吕氏寒着脸看向朱允熞,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就这么给他诓骗了?!你记好了,他就是个纨绔,他拿什么和你皇兄争!你记好了,那纨绔连你都比不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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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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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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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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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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