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洋,早上的风浪还是大,我刚打电话给气象局问了,说是预计下午2点才会停。”
孙庆军放下手机,朝坐在船边钓鱼的楚洋说道。
“那就下午再出海吧,不急着这一时半会的,安全要紧。”
说话间,楚洋手中的钓竿一抖,他扬竿刺鱼,很快拎上来一尾三两多的竹荚。
随手把鱼摘下丢到一边的桶里,待会可以弄个小炉子烤着吃。
“我也是这么想的。”
孙庆军点点头,像他这种老渔民,才深知大海的可怕。
虽然天气预报说是没太大风暴,但海上谁能谁能说得准,搞不好一阵对流就会引发场小型风暴。
真碰上那种天气,赚多少钱也没命花。
这会才9点过,距离下午2点还早着呢。
渔夫们昨晚又都休息好睡饱了,还爽吃了一顿海鲜,一个个都精力十足,干脆学着楚洋的样子,一人拿了根鱼竿靠在船边钓鱼。
“我去,老张你是打算把这港口的鱼王给钓上来啊?”
楚洋看到张洪涛拿了根船竿出来,无语地问道。
“没办法啊,路亚竿就那么几根被他们抢光了,只剩船竿,你还别嘲笑我,看我待会给你钓条大石斑上来。”
张洪涛一边说着一边往鱼钩上挂饵料。
他用的是15号海钩,鱼饵直接上的巴掌大鱼块……
楚洋严重怀疑这货就是不想起竿来摆个样子,好名正言顺地偷懒。
“你要能钓上来我给你生吃掉去。”
楚洋随口回道,接着懒得管他,继续钓自己的鱼。
你别说,这码头边资源还挺丰富,也有可能是港口外的海面正在刮风起浪,把海里的鱼都赶到港口里面来了,反正楚洋这边口基本没停过。
竹荚鱼、梭子鱼、海鲶鱼、小八爪轮番上阵,还有一些适应性强的淡水鱼,像红尾、土鲮、河豚。
竿尖又是一阵颤抖,楚洋开始收线。
结果收到一半,手中的分量突然一轻。
哦吼~
他知道多半没戏了。
果然,等鱼线收上来,本来双钩的钓组,现在一副子线已经只剩线了。
看鱼线的切口,应该是河豚干的。
那玩意牙齿锋利的很,除非用钢丝前导,否则挨不住几下。
“算了不钓了。”
楚洋钓鱼瘾也过得差不多,干脆把鱼竿一收,喊来林子衿,开始架炉生火。
“阿洋,咱们中午吃烤鱼?”张洪涛一看这架势,眼睛滴溜溜一转,立马笑着问道。
“嗯哼,不过今天只有钓着鱼的才有份,那些想吃白食的,就在旁边看着吧。”楚洋故意说道。
“对对对,我同意。”
孙庆云在一旁起哄附和道。
他也钓了几条鱼,待会刚好可以加入。
“切,搞得有人稀罕吃别人钓的鱼一样。”张洪涛撇撇嘴,重新回到自己的钓位上。
林子衿生火的技术很好,不一会就把炭烧的通红。
等炭火不再往外冒白烟,楚洋就把铁丝网和铁板架上。
噗嗤~
刷了油的鱿鱼一沾上铁板,顿时止不住的香气往外冒。
还有一排烤鱼,都是挑三两到一斤之间的梭子鱼、竹荚鱼、红尾、土鲮来烤。
这些鱼口感一般、身价一般,但关键在于新鲜,稍微拿葱姜水一腌制,包着锡箔纸那么一烤,油花在锡箔纸内噼里啪啦地炸着,否提多馋人了。
搞得渔夫们也没心思钓鱼,一个个都时不时回头望一眼。
几个桶里已经有渔获的则是拿着剖鱼刀各自处理,好让林子衿帮着烤。
张洪涛背对着烤炉,却是在偷偷地吸着鼻子。
“我丢,珍妮马香啊。”
这待会要是光看着,谁能受得了。
“这些吊毛鱼都死哪去了,怎么一条都不咬钩的?”
心里正抱怨着呢,突然,他身前的船竿竿稍猛地往下一沉,紧接着就听到‘滋滋滋’线杯出线的声音。
“扑街,终于来了。”
张洪涛差点没从小马扎上蹦起来,赶紧一手扶住鱼竿,另一手去调整泄力。
“呦吼,还真给你踩狗屎钓上了,要帮忙不?”
楚洋听到动静后回头一看,这小子正和猴子抱树似的,抱着鱼竿卖力收线呢。Χiυmъ.cοΜ
“不用,你忙你的,哥自己能行,把哥的鱼照看好,别烤焦了。”
“你就嘚瑟吧。”楚洋摇摇头,笑骂道。
张洪涛钓的这尾鱼其实不算大,也就十几斤,是一尾最常见的花海鲈。
只是码头上停的船多,他不敢收太快,免得鱼剧烈挣扎时把线缠到旁边的渔船上挂断掉,所以才搞了十几分钟。
“可以,我还担心中午钓的不够吃呢,加上这条花鲈就差不多了。”楚洋满意地笑道。
张洪涛此时很是嘚瑟,用控鱼器拎着海鲈环视一周,脸上就差刻上‘来打我啊笨蛋’六个大字了。
“咦~”
这时候,孙庆军突然皱眉盯着张洪涛手中的鱼看了两眼,然后上前翻来翻去检查了几遍。
“怎么了军叔,这鱼有什么问题吗?”楚洋问道。
“鱼是没问题,不过不是花鲈,而是平鲈。”他笑着道。
孙庆云一听也上前仔细瞧了瞧,然后点头道。
“对,是平鲈,不过这条瘦,我刚都没注意,还是大军你眼神好。”
“什么是平鲈啊,这和咱们平时捕的花鲈不是没啥区别吗。”张洪涛挠挠头。
他反正怎么看,这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花鲈了。
“一般人是很难分出花鲈和平鲈的,我刚才不也看走眼了吗,这两玩意长得太像了。”
孙庆云说道,又给他解释了一下两者的细微区别。
“花海鲈身体更加细长,肚子偏白,鳃盖上面有个小鼓包,而平鲈更加宽扁,肚皮颜色偏灰黑,鳃盖上方平坦没有鼓包,这也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两种海鲈的区别,能分得清么
“其实两种鱼以前没分的这么仔细,我们顶多叫宽花鲈,不过小日子那边作兴这种平鲈,价格卖的高,所以我们也跟着叫了。”
张洪涛又仔细盯着手里的鱼看了会,随即点点头。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看出那么点差别了,一看就更贵!”
“对了这鱼能卖多少钱,有大黄鱼高不?”他又问道。
楚洋瞅了他一眼,“想屁吃呢!”
十几斤的野生大黄鱼,那价格至少也是六位数了,还是大六位数。
平鲈嘛,比花鲈贵些,但也就是四五十一斤,拉到小日子那边去可能能破百!
“啊,才那不和青甘差不多,算了,还是吃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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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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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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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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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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