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书生手中的剑稳稳地抵在柳林咽喉之处,那冰冷的剑刃似已感受到柳林的脉搏跳动,只要鬼母稍有异动,柳林必定血溅当场。
书生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住柳林,那眼神中满是质疑与探寻,仿佛要将柳林的内心看穿。
柳林却镇定自若,面色平静如水,毫无慌乱之色。
他心中已然洞悉,这书生并非真心来取他性命,而是为了探寻事情的真相。
可这背后的阴谋,涉及皇帝的布局,他又怎能轻易言说?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这份沉着冷静、有恃无恐的模样,悄然在书生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他暗自思忖:柳林如此淡定,难道其中真有隐情?这一切会不会是一场误会?这家伙不会自绝于寒门,毕竟这天下之间能帮他的也就只有寒门了……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天地间一片混沌。书生,这位名动天下的寒门剑圣,于目光交错间洞悉了柳林的困窘,当下心领神会,决意不再为难。
只见他周身气机骤变,仿若灵动的蛟龙,巧妙地牵引着鬼母的力量。
刹那间,鬼母掌心那深蓝色的能量如汹涌的潮水般爆发,半空中仿若惊雷炸响,沉闷而震撼,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磅礴气势如火山喷发,肆意喷涌。
寒门剑圣顺势借力,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借着这股强劲的余波,如一片轻盈的鸿羽,翩然飘出仪仗的重重围困。
此时,那千夫长才如梦初醒,满脸狰狞地欲追杀刺客,他挥舞着长刀,气势汹汹地扑来。
然而,寒门剑圣只是微微侧目,手中三尺青锋随意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射出,千夫长便狼狈地被逼退数步,踉跄倒地。
寒门剑圣立身于风沙之中,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临世。他回首,深邃的目光如炬,深深凝视着柳林,传音入密道。
“柳大人,今日暂且别过。望君日后多多珍重,若有朝一日君背离初心,不再与寒门同心,休怪我剑下无情。今日且留你性命,盼君好自为之,莫要辜负天下寒门子弟的期许。”
言罢,他长笑一声,笑声爽朗豪迈,仿若能穿透这漫天风沙,直上云霄。随即,身形一展,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这茫茫风沙之中,只留下一众惊愕的众人,在原地怔愣。
风沙渐息,悬浮在半空中震动不已的仪仗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可是这气氛却愈发紧张压抑。
千夫长满脸涨红,气急败坏地冲向柳林,全然不顾尊卑礼仪,扯着嗓子叫嚷道。
“大人,您为何坐视那刺客逃走?您可知他是何人?此乃十几年前进宫行刺陛下的寒门剑圣,朝廷钦犯!大人您如此行径,莫不是与他有所勾结?”
柳林双眼圆瞪,怒火中烧,猛地伸出手指向自己脖子上那还在渗血的伤口,破口大骂道。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能出手?剑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一动就得脑袋搬家,你让我怎么出手?出去送死吗?”
柳林的唾沫星子飞溅到千夫长脸上,他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心中的愤懑如火山喷发般难以遏制。
千夫长被骂得一时语塞,嘴巴张合却吐不出半个字。
就在此时,鬼母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纤细的玉手瞬间掐住千夫长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溜到半空。
千夫长四肢乱蹬,脸色憋得青紫,竟被吓得尿了裤子,焦黄的玩意淅淅沥沥地洒落。m.xiumb.com
柳林见状冷哼一声,厌恶地挥了挥手。
“把他放下!”
鬼母依言松开手,千夫长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柳林心中对朝廷和皇帝的厌恶又深了几分,暗自思忖:
大世家之间勾心斗角,好歹还留些颜面,可这朝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行径如此卑劣,实在令人作呕!
风平浪静。
那些原本围堵柳林的寒门子弟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半空中唯余一片空旷与寂寥。柳林的仪仗稍作休整后,便又向着幽州的方向继续进发。
一路上,柳林面色阴沉似水,仿若能滴出墨汁来,那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
鬼母召出的鬼族卫队如黑色的铁桶一般,将柳林紧紧护在中间,他们身姿冷峻,眼神警惕,不许任何一名仪仗人员轻易靠近。
那千夫长心怀鬼胎,几次三番厚着脸皮凑上前去,试图讨好柳林。
他满脸堆笑,眼神中却难掩一丝惶恐与狡黠,卑躬屈膝地说道。
“大人,之前都是小的糊涂,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柳林却只是冷冷地瞥他一眼,那目光犹如寒刀,瞬间让千夫长的笑容僵在脸上,未等他再多言语,柳林便转身进了卫队的防护圈,将千夫长无情地拒之门外。
千夫长望着柳林的背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他就算是皇帝的鹰犬走狗,此时也没有办法拿柳林怎么样,柳林给他脸,他就是好样,柳林不给他脸,就算是当众打杀于他,皇帝也不可能因为他这一条鹰犬和柳林翻脸!
此时的话就算是怨恨柳林,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数日后,仪仗队伍缓缓踏入幽州地界。
此地的天空似乎都被那股雄浑的铁血气息所浸染,一片肃杀之气弥漫开来。柳林知晓,仪仗即将回转洛阳复命,而自己则要在此处与他们分别。
柳林的心腹们早已在边境严阵以待,如同一尊尊沉稳的雕塑,眼神中透着忠诚与坚毅。
柳林放眼望去,只见己方大军列阵整齐,犹如钢铁长城横亘大地。
那庞大的铁血战气如汹涌的蛟龙,咆哮着直冲天穹,军阵之中所裹挟的铁血煞气,仿若实质化的风暴,轰然间一飞冲天,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这是他柳林多年征战所积攒下的雄厚底蕴,亦是他在这乱世中安身立命的根本依仗。
望着眼前这令他心安的景象,柳林那一直阴霾密布的脸上,也稍稍有了一丝缓和,眼神中多了几分笃定与从容,仿佛只要有这支大军在侧,世间的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足为惧。
“幽州……”
“老子终于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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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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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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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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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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