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是傍晚,李兵的电话打了过来。
“江总,我下班了!”李兵说道:“您神机妙算,仓库里真的有两名工人出了事。”
江宁点了点头,“你没有被发现吧?”
“凭他们那点反侦察能力,不足以对付我!”李兵语气中带着一抹自豪。
“大兵,那两名工人尸体在哪?”雷龙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李兵说道:“里面不让带任何电子设备,我没办法留证据,但是,我找到了线索。”
“什么线索?”
“那两名工人死后,那一片仓库被封锁了,我找机会偷偷过去瞄了一眼,发现尸体已经处理干净了,但是,多了一个大木头箱子!”李兵道:“那个木箱有两米长,上面贴着运单,目的地是海城郊外的一个站点。”琇書網
“你的意思是......”
“仓库有监控,尸体运不出去,他们利用搬仓运货,把尸体装进货物箱,运到郊外处理。”李兵说道:“并且,那个站点我也记住了,名叫栾山站点。”
“确定尸体在箱子里?”江宁问道。
“确定!”李兵十分笃定道:“原本箱子上有血迹,后来被擦干净了。”
“很好!”江宁一拍桌子:“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挂断电话,江宁对雷龙说道:“你现在赶紧去四海物流的栾山站蹲点,一定不能错过那个箱子,记住,别暴露。”
“是,江总!”
江宁深吸一口气,打给沈凌月:“凌月姐,你有没有比较要好的记者朋友?”
“有啊!我一个同学就在海城做记者,我们关系很好!”沈凌月道:“小宁,你问这个做什么?”
“给你的好朋友一个立功机会。”江宁道:“现在叫你朋友赶紧联系我!”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凌月姐喜欢看戏,也可以跟过来,我带你看好戏。”
“哦?”沈凌月有些发懵,不过既然是好弟弟邀请看戏,那必然是要到场的:“没问题,我正好有时间。”
江宁刚刚挂断电话,江玉城和吴琼就慌里慌张地来到办公室。
“爸,妈,你们今天不是在家里休息吗?”江宁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问道。
“小宁,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吴琼一脸的凝重,“刚才家里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让我们劝你乖一点!”
“你爸刚才要出门的时候,车胎还爆了!”
江宁急忙看向江玉城,“爸你怎么样?”
“我倒是没事。”江玉城道:“他们是故意拿我和你妈来威胁你!”
“陈四海!玩得很江湖啊!”江宁咬了咬牙。
“小宁,你的罪陈四海了?”江玉城一脸惊慌:“陈四海靠打打杀杀起家的,你怎么能惹他啊?”
吴琼也是满脸担心:“你和陈四海怎么回事啊?要么我和你爸找他说和说和,我们惹不起这种人啊。”
“爸,妈,别担心。”江宁神色笃定道:“陈四海蹦跶不了多久了。”
“小宁,你要干什么?”吴琼和江玉城更是慌了神。
听这话的意思,要和陈四海开战?
“一时也说不清楚,爸妈,你们放心就是了,晚上等着看新闻!”江宁道:“我有急事先出去一下。”
说完,急匆匆地出门了。
夜晚,四海物流仓库。
两名工人的家属来四海物流寻人,并报了警。
但现在还不够失踪立案时间,警察也没有出动。
家属们只能在四海物流门前,哭着求陈四海帮忙寻人。
一时间,四海物流门口聚集了大量看热闹的人。
陈四海一脸无辜地解释道:“那两名工人正常上下班,怎么就失踪了呢?他们是不是喝多了没回家啊?”
“仓库不是有监控吗?看监控!”有热心人士喊道。
“好好好!看监控!”
陈四海也不啰嗦,叫人调来监控。
模模糊糊地看见两人上午八点半进了仓库,晚上五点离开了。
虽然离开是背影,不能作为主要证据。
但进入仓库的工人数量,和出仓库的工人数量是对得上的。
这就说明,这两人的确离开了仓库。
陈四海这下神气了起来,来到两名家属面前,一副生气的架势道:“你们来我这里闹什么啊?这对我四海物流影响多不好啊!赶紧走,不然我要让律师起诉你们了。”
“老板,孩子他爸手机从来不关机的,晚回家也会提前打电话的。”一名家属眼泪汪汪道:“都这么晚了,也没有消息,我怕他出事啊!求您行行好,帮我们找找吧!他是来您这里做工不见的。”
“你特么有病吧?”陈四海一副无辜的样子:“赶紧走,都散了吧!”
“老板,求您了!”另一名上前来抓住陈四海的胳膊。
“真特么是滚刀肉!”陈四海发飙了,直接甩开那名家属的手:“监控也给你们看了,还赖着干什么?想讹人吗?赶紧滚!”
家属们害怕了,退到大门外,但还是不肯走。
陈四海一挥手,手下上前,暴力推搡着,将家属们轰走了。
陈四海回到办公室,点燃一根烟,悠闲的喝起了茶水。
此刻,四海物流栾山站点。
站点高墙外的一个高岗土包后面。
江宁一行人,两辆车,早已在此等候。
“情况查清了么?”江宁问雷龙。
“这站点总共就四个人,一名保安,两名装卸工,还有一个负责人。”雷龙道:“不过货还没看到。”
话刚说完,却听一旁手持望远镜的李兵说道:“来了来了,那木箱卸下来了,两点钟方向,白色依维柯,车牌号是:江C8E996,车上又下来一名司机。”
记者苏蔓根据提示,调整摄像机机位,拉焦距,拍摄卸货的画面。
此处距离较远,只能拍下比较模糊的卸货视频,但起码能证明这货物就是那个木箱。
“行动!”江宁道。
两辆车急冲而下,横在栾山站点门口。
雷龙一马当先下车,与小刀并排走在最前面,气势汹汹地往站点大院里冲去。
李兵则在后方保护记者苏蔓,一同跟上去。
江宁与沈凌月坐在车内,守在栾山站点的大门口。
保安上前来阻拦,雷龙一把将保安推开。
“我是海城时报记者,临时过来采访。”记者苏蔓亮出证件。
听到这话,老虎从依维柯副驾驶位走下来,大喝一声:“我们不接受采访,请你们出去。”
然而,他下一秒看见了小刀,顿时一哆嗦,预感到大事不妙。
“赶紧出去,你们擅闯别人公司是违法的。”老虎一脸慌张地大叫。
雷龙说道:“我们报警了,马上警察就来,看看到底是谁违法!”
一听这话,老虎冷汗都吓出来了。
“你们给我滚出去!”他大喊着,急忙给司机使眼色。
司机从车上抽下一根钢管,站点负责人从库房里面冲出来,手持铁锹朝着雷龙就冲过去。
很明显,对方急了,想把他们赶出去,然后转移木箱。
雷龙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一个闪身躲过铁锹,顺势抓住铁锹柄,一脚将站点负责人踹飞。
司机挥舞钢管朝雷龙砸过来。
啪!
还没等他接近雷龙,就被雷龙一铁锹将其抡倒在地。
这种混混,与雷龙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而小刀则是来到老虎面前,一拳重重地打过去。
老虎毫无招架之力,鼻子瞬间喷血,头昏眼花。
其他两名装卸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吓傻了,保安更是愣在门口不敢动。
“铁锹!”李兵喊了一声。
“接着!”雷龙直接将铁锹扔过去。
李兵接过铁锹,顺势来到木箱前,用力一把撬开木箱。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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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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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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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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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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