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脩回到他与云倾的院子,进屋,就看到云倾盘腿坐在床上,跟前摆摊似的,摆着银票,元宝,还有碎银子。
这是在做什么?数自己家当?还是,在算他给她的月钱少没少?
秦脩心里漫不经心的想着,走过去,“在做什么?”问着,在床边坐下。
云倾看着秦脩,指着床上银子道,“你看,这些是相公给我的,这些是祖母给我的,还有这个,是大牛哥给我的。”
听云倾提及大牛,看到那一点碎银子,秦脩嘴巴轻撇了下,却也没说什么,管住了自己尖酸刻薄的嘴。Χiυmъ.cοΜ
“祖母刚才说,如果我这两个月能再吃胖几斤的话,她就再奖赏我一千两。”说着,云倾看着秦脩道,“相公,你呢?要不要也奖赏我点?”
秦脩看了云倾一眼,“也奖。”
“真的?”
“嗯,财色,我现在就剩下姿色了,能奖你的也就这个。”
云倾听言,顿时就笑了,然后对着秦脩勾了勾手指。
云倾这动作出,秦脩眼皮跳了下,他这会儿是不是要说句:大爷真坏!
秦脩带着与花魁是同门的别扭心情,靠近云倾,“作甚?”
秦脩问话出,看云倾伸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亲一下,退开,望着他眉眼弯弯,“能嫁给相公真好。”说完,云倾继续去数她的银子去了。
留下秦脩好一会儿恍惚,此时心里:怪不得皇上不除佞臣,甚至还宠着。因为佞臣真的会来事儿,会令你心情愉悦,甚至心池荡漾。
看着数完银子,开始装箱的云倾,秦脩不由得往外望了望,看着那高高挂在天空的太阳,秦脩嘴巴微抿。
在媳妇儿与娘家断绝关系的第一天,他想的没别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
第一次,秦脩对自己的综合人品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秦脩一直觉得他就是恶,但绝不色。现在,他可能不止色,还下流!
这认知出,秦脩顿时起身,“我去外面转转。”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秦脩走出屋子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成亲之后,云倾没怎么变,但秦脩感觉他倒是有些大变样了。由此可见,他虽教妻不行,但云倾却是真的驭夫有方。
“小公爷。”
闻声,秦脩抬头,看石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了他跟前。
秦脩收敛心神,“什么事儿?”
“大公子让小的请您过去一趟。”
秦脩嗯了声,大步朝着秦烨的院子走去。
到秦烨的院子,就看秦烨站在房顶之上正在往前方望。
望什么?秦脩不用多猜的,定然是在看云家的火势。
“下来吧,别在把脖子给仰疼了。”
闻言,秦烨转头看到秦脩,对着他笑了下,而后一跃而下。
“火灭了吗?”
秦烨点头,“灭了,不过房子应该都不能住了。”说着,仔细盯着秦脩的脸瞅了一圈。
秦脩:“看什么?”
秦烨:“没什么,就是这会儿看着你的脸,不知为何让我想到面含桃花几个字来。”
秦脩听言,横了他一眼,在一旁的摇椅上坐下,“叫我来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随便聊聊。”说着,秦烨在秦脩旁边坐下,给他倒一杯水,随意道,“你说,云家的火是怎么回事儿呢?”
秦脩:“我又不是能掐会算,我哪里会知道。”
秦烨:“说的倒也是。不过,在我看来,十有八九是作恶太多遭了天谴了。”
“嗯,或许吧。”
看秦脩那不咸不淡的样子,秦烨轻笑了下,随着道,“那顾氏本是来向弟妹请罪的,却又突然发了狂,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云家不是说她疯了吗?疯子突然发狂,不是很正常吗?”
秦烨:“当时我也在,顾氏突然发狂,好像是因为弟妹突然对她说了什么。”
秦脩听言,抬了抬眼帘,看着秦烨,不咸不淡道,“大哥的意思是,错在云倾?”
听言,再看秦脩神色,秦烨摇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一直以来弟妹都是被苛待的那个,错从不在她。”
秦脩听了,呵了声,“我倒是没想到大哥也是如此疼惜弟妹的人。”
秦烨:……
“如果我说是云倾阴了顾氏呢?”秦烨轻声道。
秦脩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道,“我倒是没想到,大哥竟然连家和万事兴的道理都不懂,竟然帮着外人朝自家弟媳身上泼脏水。”
秦烨:……就笑了。
笑过,起身,对着秦脩深深拘一礼,“弟弟在上,哥哥我知错了。”
“空口无凭。”
“那依弟弟的意思……”
“一万两。”
闻言,秦烨面皮跳了下。
秦脩看着秦烨,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你有。”
秦烨:是有,他才贪的。
现在秦烨也算是确定了,凡事沾上云倾,秦脩就会变得特别的刻薄。而他不是破财,就是伤身。
“一万两是不是太多了点?五千两如何?”
“行。”
秦脩应的如此干脆,让秦烨不由生疑。
秦脩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明显不是!
确实不是,所以,秦脩回去后就告诉云倾,秦烨荷包里有银子,让她没事儿的时候可以练练手。
身为大哥总是要为弟妹做点什么。
而秦脩看来,秦烨最适合做的就是被偷。
老夫人知道这事儿后,也不咸不淡的评了句:什么都好奇,活该他破财。
云家
“娘,这次家里突然失火,肯定跟国公府有脱不了的关系。”云礡黑着脸,顶着有些烧焦的头发,对着云老夫人道。
云老夫人坐在那烧毁了一半儿的贵妃榻上,灰着一张脸,有气无力道,“你查到什么了吗?”
云礡:“我都不用仔细查,家里的小厮亲眼看到云家火起时,秦脩眉开眼笑的从云家门前走过的。所以,十有八九就是他。”特别是现在看云家最不顺眼的可能就是国公府了。
什么眉开眼笑,分明是不屑一顾的笑。
云老夫人听了,捂着心口道,“真是造孽呀!我让那顾氏去赔不是,结果她却给我搞出这些事儿来。就这,她还敢说云倾是灾星?我看在这个家里,最大的灾星就是她!她这是要把我们云家给拖死,拖死呀。”
云礡听了,对着老夫人凝眉道,“我刚才去见了大哥,大哥说,顾氏讲她是中了云倾的奸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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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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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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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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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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