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里其乐融。另一边,吕氏那里却是泪水连连!琇書蛧
“这些年了,我始终不明白了老夫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吕氏对着姜挽,提及老夫人,这心里满是怨气和不平。
姜挽柔声宽慰道,“姨母,老夫人定然她的思量。虽然有时候我也是参不透老夫人的用意。但,她一定都是出于为国公府的长远考虑。”
“屁。”吕氏忍不住说了句脏话,“她若是为了国公府考虑,怎么会让秦脩娶云倾?她分明就是老……”
“姨母,先喝点茶。”
‘老糊涂’三个字未出口,就被姜挽快速给打断了。
吕氏接过姜挽递过来的茶水,直接又放了下去,连喝水的胃口都没有,“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云倾不过是对着她掉了几滴眼泪,她又是给云倾人参,又是给云倾银子的。那真是生怕委屈了她呀!”
闻言,姜挽眼帘微动,“老夫人给云倾人参和银子?”
“可不是。所以我才说她是不是发老糊涂了。”吕氏自顾抱怨,丝毫没看到姜挽眼底闪过的那一抹阴沉。
吕氏:“想想我,嫁进来事十多年了,为国公府生儿育女,开枝散叶,她云倾才嫁过来多久?更是连一颗蛋都还未没下。”
“不说这些功劳,就是论泪水,我也比她流泪的多吧!而云倾才掉了几滴泪,就得了银子和人参。可我呢?这些年眼泪都快哭干了,却……”吕氏说着,又哽咽了起来,“我却是哭出了祖坟。”
连祖坟都进不了了。
“不但如此,我还给你姨丈哭来了个平妻。你说,老夫人她为啥这样待我?我就算是有缺点,至少也比那云倾强过百倍吧!”
“可她对云倾却是比对我还仁厚,我实在是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
吕氏觉得,老夫人她就是糊涂,也实在是偏心。
听着吕氏那愤愤不平的话,姜挽柔声宽慰着,心却发陈,云倾竟得了老夫人的维护和喜欢,这是姜挽怎么也没想到的。
从外回来,走到门口的秦仲,听到吕氏的哭声,脚步停了下来,原地站了会儿,然后转身去了书房。
这些年,吕氏的眼泪没哭干,但是秦仲的耳朵却是结结实实的听出茧子了呀。
因为吕氏太能哭,以至于秦仲每次想到她,就是她嘤嘤,呜呜呜,唧唧唧的哭声。
对此,秦仲也是腻了呀。
可是,对于这一点他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这不是怕伤了吕氏的心,而是怕被他娘看出来。到时候他娘一句‘我早就知道你会厌,会后悔’,这话秦仲都受不了呀。
想当初,他跟吕氏成亲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又是对天发誓,又是皇天后土的,说他这辈子都会忠于自己的选择,一定与吕氏过好日子,不会后悔,也绝对不会让老夫人失望的。
那时老夫人是怎么说的?
‘儿呀,因为一个女人经常哭,且哭的好看,你就非娶不可,你这是有病呀。’
‘娘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夫妻过日子,到最后看的可不是样貌,而是能力和秉性。只有秉性契合,能力般配,那日子才能过的顺心畅意。’
‘你天天看一个女人哭,日子能过的顺心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儿呀,我可是吃过这个亏的。想当初,我嫁给你爹还是因为喜欢他笑呢!’
‘我觉得他笑起来温柔又儒雅,简直是如沐春风,像春天的花儿,六月的雨,是美好又珍贵。可是后来呢?你也看到了,你爹不分时候的笑,让我多少次都想撕叉他的嘴。’
特别是老夫人生秦仲的时候,差点一尸两命。事后,老夫人后怕不已,抱着秦仲直掉泪。可国公爷是怎么做的?
他笑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安慰她,女人第一次生产都这样,她多生两次就好了!
也就是那一次,老夫人不止是想撕叉他,更是想直接掀了他的天灵盖儿。
在往后的日子里,每次老夫人糟心时,看着国公爷笑脸,让他不要笑时,他却说他爱笑是天生的,控制不住,改变不了。
然后呢?待秦脩出生,逐渐长大后,国公爷怎么不笑了?他不是天生的爱笑吗?
对着不是烧了他名画,就是点了他胡子,然后站在房顶敲锣打鼓,吆喝着他尿的低的秦脩,他怎么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难道他又天生的爱吹胡子瞪眼了?
当年他母亲以切身的经历一一给他举例,让他三思而行,跟他说吕氏绝非良配。
可他偏不信。
现在,信了!
但为时晚矣。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此话真是一点不假。多么痛的领悟!
但只能偷偷后悔,不敢在他娘跟前显露分毫。不然,他娘嗤笑一声,他能哭。
“大爷,你在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是吕氏,带着哭腔的吕氏。
秦仲听到那强调,深吸一口气,曾经他娘想撕叉他父亲嘴的心情,他懂了。
人呐,真是各有各有的苦。
谢家
当云娇起身后,听翠儿说,谢齐天不亮就出去了,云娇皱眉,“怎么那么早就出去了?去哪里了?”
“姑爷没说去哪里,只说有点急事儿。”翠儿:“走的时候还说,让小姐您多睡儿,不用赶着去请安,身体要紧紧。”
翠儿说着,对着云娇赞叹道,“小姐,姑爷对你可真是疼惜有加呀!”
这话云娇听着分外的舒坦,谢齐的体贴她确实也分外的满意。
“相公有心,但我也不能恃宠而骄忘了礼数。来,给我梳妆,我去给母亲请安。”
“是。”
当云娇梳妆好来到正院给吕氏请安时,却得知全氏也出门了。
“少奶奶,夫人有事儿回娘家了。”
云娇听了眉头皱了下,心里感觉不慎舒坦。
明明他们对她都挺好,可这会儿云娇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是不对劲儿!比如,她明明也是谢家人,可是谢家的事儿她却一无所知,他们做什么好像都不跟她说。
这是还把她当外人吗?
这感觉出,云娇嘴巴抿了抿,随着对着眼前的婆子道,“待母亲回来,你告诉母亲一声,我也有事儿要回云家一趟。”
“是。”
婆子应是,看着云娇离开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夫人还是看走眼了,少夫人也就比云倾强。但与其他人高门贵女比,她可就差远了!
性子骄纵急躁,心思浅显,脑子也不聪明,不机灵。
但凡聪明一点,她也不敢真的把婆母当娘,不让她请安,她就真的敢不来请安,让她凡事不要拘束,她就真的敢跺脚瞪眼。
昨天晚上她对着大公子哼哼唧唧,耍娇耍蛮的事儿,夫人可是都知道。
全氏突然回娘家,就是气回去的,想找个地方好好骂骂她。
可惜,云娇是一点不知道呀。她竟然也干脆的回娘家了。
才成亲没几天,她就回了两次娘家了,她可真是懂事。
国公府
半晌时分,秦烨从宫里回来到碧落院找秦脩,却得知他不在,带着云倾出门了。
听到婆子的话,秦烨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带着云倾出去了?去哪儿了?”
不会是去杀人灭口,带毁尸灭迹吧。
不过,秦脩虽然混,但是杀妻这种事儿他应该也是不会做的。
心里虽然这样想,秦烨还是准备出门找找,秦脩不杀妻,但会作妻,想法一振夫纲。未免闹出什么乱子,该拦还是要拦着点。
他不想祖母闹心,更是不想再看云倾一怒之下又扮鬼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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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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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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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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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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