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校尉上前报告,“小王爷,将军,依前日王爷令,卑职在山下设伏,抓住一伙奸细,请小王爷、将军处理。”说完将手一招,士卒们将刘鸿儒一伙带了上来。张守忠见俘虏中一人,身材短小,披头散发,尘土敷面,锦袍破烂不堪,外穿一副黄金锁子甲,知此人来历不凡,便上前两步,用剑拨开那人眼前乱发,随即眼睛放光,放声大笑,张琨不明就里,问道,“叔父认得此人?”张守忠笑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刘鸿儒,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张琨将信将疑,向那俘虏发问,“您可是镇北王刘鸿儒?”刘鸿儒战战栗栗,未敢出声,刘大言从后喊道,“镇北王在此,你等竟如此无礼,快快与我们松绑。”
张琨正要上前松绑,忽听帐中张守信喊道,“来者是刘鸿儒,快带进来。”张守忠不敢怠慢,一手拖着刘鸿儒,拖入帐中。张守信见刘鸿儒进来,脸色阴沉,冷笑道,“腐儒,你所读书中,可有破蛮兵之策?”刘鸿儒不及回答,刘大言在后喊道,“镇北王胸中藏有十万甲兵,自有破敌之策,不似你这小人,只知埋伏。”张守忠见他无礼,呵斥道,“手下败将,快快闭嘴。”刘大言扑通一声,席地而坐,神色自若,毫无惧色,又说道,“镇北王有功,朝廷任元帅以总督北部人马,你张守信目无法纪,不听调遣,私自撤军屯于草头峡,按律当斩,马邑有难而不支援,隔岸观火,按律当诛,设下伏兵以擒主帅,以下犯上,按律当剐。元帅仁慈,全不追究,今日见元帅在此,还不行礼,莫非你要造反不成?”说完看一眼刘鸿儒,刘鸿儒低头沉思,并不搭话。xǐυmь.℃òm
张守信冷笑道,“按律?按谁的律?果然是刘镇北的手下,大言不惭,如今天下,蛮夏相争,朝廷虚弱,奸臣当道,有功者得不到赏赐,本王正想伸张正义,替朝廷铲除奸佞,有何反心?”他余光扫了一眼刘鸿儒,刘鸿儒额头冷汗如珠。便问,“刘镇北,你有话要说吗?”见刘鸿儒无反应,从案上拿起一份书信,揉成纸团,扔了过来,正中刘鸿儒头顶,刘鸿儒心中害怕,颤声说道,“王爷智勇双全,理应受到厚赏。”本想奉承几句,见张守信怒目圆睁,只好低下头来,不敢多言。
张守信道,“上次张德如元帅被困草头峡,我本想救援,你写信与我,叫我不要出兵,让张德如与蛮兵相争,借刀杀人,承诺日后表我做平北总督,你用心之险恶,毫不顾忌朝廷大臣的性命,实是狼心狗肺之辈。为何后来平北总督你自己做了?”
原来去年朝廷降旨,要刘鸿儒和张守信起兵援助马邑,张守信所部以骑兵为主,本想轻骑出击,却被刘鸿儒写信阻拦,书言要借蛮兵之手削弱朝廷援军,事成之后,可表张守信做平北总督,自己愿助张守信一臂之力,张守信信以为真,便下令军队缓行,张德如被困,损失惨重,后用廖见深之计,从北突围,散布假消息,传王师杀出重围,蛮族闻风丧胆,刘鸿儒唯恐失掉最后的立功机会,竟不通知张守信,独自引兵出战,张守信得知消息最迟,故而最后到达马邑,后来蛮兵无故撤退,刘鸿儒用计,迫使张德如回朝,在他多方算计下,朝廷任命他为元帅,张守信感觉被骗,一气之下撤出马邑,守住草头峡,绝了刘家军和王师的退路。
刘鸿儒心想,“看来张守信不知道此后的事,我诱之以利,这莽夫必再中我计。”于是上前低声说道,“王爷冤枉我了,进入马邑城后,我欲上表,表王爷之功,写好了奏疏,让家将王傲天派人送去,谁知他竟偷偷拆看,暗自修改,送回朝廷,以致朝廷误将王爷之功归与我,我惭愧不已,日日上奏,以表王爷之功,前日朝廷回奏,让我将总督之印,归于王爷,战事繁忙,不得与王爷相见,今后鸿儒愿听王爷调遣。”
张守信知刘鸿儒狡诈,半信半疑,问道,“总督之印,朝廷圣旨在哪?又想欺骗我吗?”
刘鸿儒道,“本在府中,今番陷入城中,恐落入蛮兵之手了。”
张守信问,“可有证人?”
刘鸿儒道,“罪将王傲天,昨日突围时已经战死,还有一人参与此事,便是王爷眼前的这位刘大言将军。”此时刘大言在后,并不听得两人说了什么。刘鸿儒回身,板起脸来,斥刘大言道,“前日你未向我禀报,私自做的好事。”
刘大言想起那日蛮兵攻破外城,他来不及请示,用脚踹开大门,将睡在榻上的刘鸿儒拉了起来,实在无礼,元帅平时最重礼仪,因此怪罪于他,便出口道,“元帅,情况紧急,不得不如此啊。”
张守信本因刘大言出言顶撞,心中不快,又听这人说不得不为,阻碍自己升官发财,顿时大怒,骂道,“手下败将,竟敢不敬。”
刘大言心道,“这张守信本是残暴不仁的小人,这件事上竟和王爷立场一致,看来他是和王爷一样,重视礼节。”如此想来,也不争辩,口中只道,“刘大言知罪,甘愿受罚。”
张守信见他承认,恼怒不已,怒斥道,“擅自做主,理应当斩,来人,立即执行。”
刘大言听说张守信要斩他,也破口大骂,“救主心切,小人岂知,要斩便斩。”起身向帐外走去,转身对刘鸿儒说,“王爷,今落小人之手,愿来世与王爷再做君臣。”
刘鸿儒说道,“你既知罪,就随王爷处置吧。”恐话语过多,露出破绽,便闭口不言。不多时,张守忠回报,刘大言已斩。
刘鸿儒立即说道,“张元帅明察秋毫,罪将刘大言现已伏诛,容卑职前去整顿兵马,任由元帅驱驰。”
张守信听到刘鸿儒恭维之词,心中怒气稍平,闻刘鸿儒领四万之众,一昼夜就被蛮军击溃,认为刘鸿儒带兵,实有纸上之嫌,自然瞧他不起,便让刘鸿儒暂住营中,等张守信破敌后再处置,其他随行人员,全被斩首。
处理完毕,张守信整军备战,以草头峡为依托,抵御蛮族大军。
马邑城中,蛮兵主力进入,将城中洗劫一空,大军奔草头峡而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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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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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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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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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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