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要帮我拎的,是不是?”
“是是是,都是我自愿的。”
叔叔上前将我手中的属于姝瑶的行李接了过去,而我也终于看清爸爸身边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和我爸爸年龄相仿的女人,另一个便是目测应该在上高中的女孩。
“这是你许阿姨。”没等我开口问,爸爸率先介绍起来。
“阿姨好。”
“诶。”许阿姨看见我似乎有些开心,但却不知道是否源自心底,“这就是小安吧,长的真帅啊!”
“谢谢阿姨。”wWW.ΧìǔΜЬ.CǒΜ
“这个是你许阿姨的孩子,叫许卿欢,还在上高中,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
我低头看向比姝瑶还矮一些的许清欢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可她却一直盯着我看,搞得我有些不舒服。
“你能把口罩摘了吗?”许清欢问道。
我点了点头,缓缓将口罩摘下放在了兜里,而许清欢见到我后有些激动的翻看手机,还不停的和手机上的东西对比着。
“你你你…你是那个宝藏小安?”
“对,是我。”
“哇!!!”许清欢大喊一声,将周围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我们这里,就连姝瑶也疑惑的看着我们。
“你别大惊小怪的。”我有些无语的说道。
“我超喜欢你的!你的每个视频我都看了,真的太棒了!”
许阿姨和爸爸有些懵的看着许卿欢,我则有些尴尬的说道:“喜欢就好…”
就在许清欢和我爸爸解释一切的时候,姝瑶也朝我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衣角,将我拽着和她一起向前走。
“怎么不敢牵手了?”我小声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便松开了我,当着两家家长的面和我十指相扣,慢悠悠的拉着我走在了前面。
“你手好凉。”
“那你给我捂捂手。”
就在我打算将另一只手也盖在姝瑶的手上时,姝瑶将两只冰凉的手同时伸进了我的脖颈里。
“我靠啊!”
我条件反射直接弹了出去,姝瑶则是一脸坏笑的朝着我追了过来。
我们就这样打闹着很快就到了自家车的旁边,我将姝瑶的双手抓住,在叔叔阿姨看不到的角落警告她:“你要冰死我吗?我的手也凉小心我也这么对你。”
“你要是敢,我可就喊非礼了。”
“你…”
姝瑶的嘴角翘起,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断定我不敢对她做些什么,直到我将另一只手缓缓伸向她。
“非…!”
姝瑶刚发出第一个音我便及时将她的嘴捂住,“小姑奶奶,我错了,千万别喊。”
姝瑶不服气的小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仿佛我就是她一生的敌人,看着家长马上就要到我们这边,我也慢慢将捂着她嘴的手松开,随后便用手托住姝瑶的后脑勺,缓缓的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另一只手也松开后,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乖。”
姝瑶的脸不知是冻的还是害羞,已经红了一大片,她伸出小手拉住了我,站在我的身后等着开车门。
姝瑶被我亲后瞬间老实了许多,仿佛一只软绵绵的小兔子靠在我的身上,但脸上的红晕依旧不减。
姝瑶坐上了车后,我们便算是目前为止回家就分开最快的记录,我看着姝瑶有些不舍得回头看向我,直到叔叔将车子拐了个弯才将姝瑶的目光拦截住。
看着逐渐走远的姝瑶,我也坐上了车的副驾驶,一路上许卿欢喋喋不休的问着我问题,我也只好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敷衍的回答着。
“你和那个姐姐是什么关系啊,感觉你们相处的好好哦。”
我下意识的想说是我的妹妹,但面对目前的关系来看,我也只好说道:“没什么关系,从小认识的罢了。”
“哦哦,那我们也可以相处的很好吗?”
我们都惊讶于许卿欢问出的问题,没想到刚有一面之缘就会考虑以后。
“肯定会啊,小安一看就很好相处。”许阿姨抢先回答着。
“嗯。”
简略的表达了我的意思后,我便转头看向了窗外,放空着脑袋,不去想任何事,也不去听任何声音。
到家时已经近十点,我将我自己的屋门推开后便愣在了原地,里面几乎换了一个样子,玩偶摆满了整张床,书架上都是高中的书,连床单也换成了粉红色,屋内几乎看不出我也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看见我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动,爸爸说道:“你今晚和我睡吧,你的屋子给卿欢了。”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将行李放在一旁,拿起手机穿好衣服和鞋便准备出去。
“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干啥?”
“我出去住。”
没再等爸爸的回复,我摔门便走了出去,来到即将关门的小卖部买了几瓶酒后便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虽然说是出来住,但我此刻只是想远离那里,不敢相信我住了几年的房间仅半年便被一个陌生人夺走。
迎着刺骨的寒风我内心的情绪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不甘,愤怒,自嘲,无奈,每一种情绪都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打开了一瓶酒,一边喝一边朝着江边走去。
也许是因为在武汉度过的那个难忘夜晚给我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让我对这座同样位于江畔的城市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然而,现实却无情地打破了我的期待——眼前的松花江早已被严寒冰封,一片萧瑟景象。
站在江边,寒风变的更加凛冽,如刀割般刺痛着我的脸颊。我凝望着那冰冷坚硬的冰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原本想象中的碧波荡漾、游船穿梭的画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和荒凉。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沿着江边漫步,希望能发现一些别样的风景。走着走着,我看到了几个孩子正在冰面上玩耍,他们欢笑着、追逐着,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快乐。这一幕让我感到一丝欣慰,至少在这片冰封的世界里,还有些许生机与活力存在。
沿着冰面一边走一边大口喝酒,我试图用酒来温暖我内心的凉,也试图麻痹自己,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是回家就总会有不断的麻烦找上门来。
一瓶,两瓶,三瓶…直至手中只剩一瓶酒时我才发现我竟晃晃悠悠已经来到了姝瑶家的楼下,我抬头看向那早已熄灭的灯多么希望她此时此刻哪怕是给我发一条无关紧要的信息也好。
可手机就仿佛没有信号一般,消息列表安静的可怕,我独自一人再次缓缓走开,摇摇晃晃的朝着某个方向继续走下去。
凌晨的街头除了偶尔会有一些网约车,或者成群结队刚从酒吧出来的年轻人,几乎冷清的像是一座空城。
此时此刻世界仿佛变成了独属于我的舞台,道路两旁的路灯便是我的聚光灯,手中的酒瓶则是麦克风,我声嘶力竭的唱出心中那压抑许久的情绪,发了疯般的奔跑,贪婪从口中呼出热气,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清醒的意识到我还是个人,我还存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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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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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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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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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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