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名披坚执锐的大明远征军,镇守在校场之外,掌控局面,防止发生骚乱。
数千名东西两厂的番子,则是带刀进入校场,开始行刑!
马进忠和继盛两人,率领五千名西厂番子,进入校场后,便直奔那些参与兵变的军官和士兵而去。
继盛率领的那部分西厂番子,首先将那些参与兵变士兵的家眷们,都赶往校场的后方。
而马进忠率领的西厂番子,则是将那些参与兵变的士兵,军官和其家眷,都抓往前方。
被赶往后方的人,都是免于一死,却要受黥刑,而流放疆州的人。
而被抓往前方的人,则难逃一死!
顿时,校场上乱作一团!
哭嚎声,求饶声,忏悔声从一开始就没停过。
在这期间,还有不少要被抓去前方的人,试图逃往后方。
但西厂番子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所有敢于反抗乱跑的人,西厂番子都毫无顾忌地出手。xǐυmь.℃òm
手中长刀肆无忌惮地对着这些人的脑袋,身体,双腿打去,将这些人打倒在地。
顿时,一大片痛呼声响起,声音大到几乎要将校场淹没。
很快,所有被判死讯的人,和被判黥首流放的人,都以西厂番子为界,将其分成了前后两个部分。
西厂番子们站成一排,将校场分割成了两个部分,防止有人试图混到另一边去。
将所有受刑人分开之后,马进忠拔出双刀,径直来到被判死刑的人群面前。
此刻,马进忠的面前,便是宣府副总兵周弘毅,还有他的家卷。
“西厂听令,拔刀!”
马进忠高高扬起手中的长刀,反射出一片寒光。
两千名西厂番子,也都来到这些参与兵变的军官和士兵的面前站定,随即拔刀出鞘。
刀上的寒光反射在受刑的军官脸上,映出他们眼里的惊恐。
直到临死前,都还有人在喋喋不休的求饶。
“不要杀我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放过我吧!求求你们饶我一命吧!”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
校场外观刑的宣府百姓和士兵们,则是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地伸着脖子。
眼睛死死地盯着校场上,西厂番子们手中扬起的那些凉刀。
朱祐樘从京城带来的那些文官们,已经瑟瑟发抖地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了。
校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被西厂番子手中的凉刀所吸引,校场上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就在这时,马进忠突然下令。
“斩!”
话语刚落,马进忠猛地挥刀斩下,周弘毅顿时身首分离!
同一时间,两千名西厂番子手中的刀,也随即落下。
校场中那些嘈杂的求饶声和忏悔声,顿时为之一静。
两千颗人头,应声落地!
这些人头中,
喷溅的鲜血将校场的土地染红,失去头颅的尸体软绵绵的倒下。
那些喷溅而出的鲜血,除了染红土地,染红凉刀之外,还染红了那堆白花花的银子。
校场上终于见了红,在短暂的寂静之后,校场外突然响起一片痛快的喝彩声!
“杀得好!杀得好!”
“该杀!该杀!陛下明鉴,这些贪官都该杀!”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
这些喝彩声,主要是由那些观刑的底层宣府士兵们发出来的。
看着这些之前一直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军官们,此刻被当做猪狗一样随意屠戮。
饱受欺凌的士兵们,发自内心的感到痛快,感到高兴!
多年经受的委屈,此刻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不少士兵甚至激动地流下泪来。
而那些从京城来的文官们,浑身抖若筛糠。
眼前地狱般的场景,让他们再一次回想起了,朱祐樘之前在京城里搞的两次大清洗。
徐溥,刘大夏,齐望,程斯韫,俞检……等人,内心极度地痛苦。
以至于让他们感到,心脏都在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他们后悔啊!真的后悔啊!
早知如此,当初真是不该让先帝驾崩啊!
他们原本以为最好拿捏的一个皇帝,没想到却是手段最狠辣的一个。
朱祐樘动起手来,当真不管不顾,狠辣无比!
朱祐樘办案,简直就是随心所欲,从来不在乎其他势力的反扑。
杀文官是这样,杀边将也是这样!
朱祐樘一口气处理这么多边将,这么多边军!
难道他就不怕,其他边镇的将领,一起反对他吗?!
仗着有十万陷阵营,三万厂卫,朱祐樘当真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
看看大明的其他皇帝,除了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之外,还有哪个皇帝像朱祐樘这样肆无忌惮?!
疯子!真是个疯子!
更让这些文官们感到痛苦的是,他们对此还没有任何办法。
两万大军袭营,都没能让朱祐樘驾崩。
朱祐樘牢牢掌握着军权,在绝对的军事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校场上其他被朱祐樘判处死刑的人,见到这一幕,胆子都被吓破了,大小便都被吓失禁了。
在充满血腥气的校场上,同时又多出了一股骚臭味。
“啊啊啊啊!!!”
“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救命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
这些人的心中,已经完全被死亡的恐惧所占据。
有人嘶吼,有人呐喊,更有人再次起身,冲破西厂番子的防御。
但又重新被西厂的番子们,给打了回去。
与此同时,马进忠再次下令!
“西厂听令,行刑准备!”
两千名西厂番子,再次扬刀,高悬于受刑之人的头颅上。
“斩!”
寒光闪烁,又是两千颗人头落地!
校场外的喝彩声,震耳欲聋!
西厂番子行刑的画面,深深地刺激着他们的大脑,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激动,无比的兴奋!
解气!真解气啊!
大明的皇帝陛下,终于为他们出了这口恶气了!
校场前方,马进忠率领的两千西厂番子,在执行死刑。
校场后方,继盛率领的三千西厂番子,则是在执行黥刑。
所谓黥刑,又称墨刑,实际上就是在犯人的身上刺字。
黥首,就是在脸上刺字之后,然后涂上墨炭,使其永不褪色,擦洗不掉。
这样一来,别人一见此人,就知是犯罪之人。
黥刑最开始为刀刻,自北宋之后,便发展为了针刺。
但此刻,受黥刑之人太多了,无论是针刺还是刀割,都太花费时间了。
所以西厂使用炮烙,来代替针刺。
西厂番子先是找来几十个炉子,几百个烙铁。
让烙铁在火炉中烧红之后,将再将烙铁按在受刑人的脸上,从而留下伤痕。
随后再用墨碳涂抹其伤口处,让整个伤口都变黑之后,就算是受完刑了。
虽然朱祐樘,没有判这些叛军家眷们死刑。
但黥面的屈辱,却会跟随他们一生。
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
西厂负责处刑这些参与兵变的将士,而东厂则是负责直接处刑发动兵变的杨通,及其九族之人。
数百名东厂番子,手执凉刀,来到杨氏族人面前。
在西厂番子处刑那些叛军将领们时,东厂番子也在处刑这些杨氏族人。
“斩!”
东厂番子手起刀落,迅速地收割着这些杨氏族人的性命。
杨瑾,杨琦,杨瑀,杨伦……
每杀一个宣府当地鼎鼎有名的杨氏族人,校场外的宣府百姓们,都会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宣府百姓们看到这些,之前在宣府为非作歹的富商豪绅们,尽数伏诛,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要知道,这些杨氏族人之前在宣城里,根本就没把他们这些普通的百姓当人看。
杨氏族人不仅几乎垄断了宣府的马市,还开赌场,开妓院,放高利贷。
不知多少家庭,因此被逼的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这一千六百多万两白银中,从杨洪府里抄出来白银,只有两百多万两。
剩下的一千四百多万两白银,都是从这些杨氏族人的家里,抄出来的。
杨氏族人的这些财富,一部分是和草原部族贸易得来,另一部分就是从宣府百姓的身上,搜刮压榨而来。
宣府杨家被除尽,这是值得宣府百姓们,弹冠相贺的事情。
杨通趴在地上,艰难地睁着眼睛,微软地喘息。
现在的他,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这种疼痛,折磨得杨通时晕时醒,痛苦不堪。
但无论身上的伤口再怎么痛,也没有杨通的心痛。
听着身边杨氏族人的哀嚎,杨通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杨通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他伯父杨洪的面容。
杨洪苦心孤诣,经营半生,才让杨氏一族,在边镇扎下根来。
之后又经过数十年的积累扩大,才将杨氏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
可现在,就是因为他杨通的一次失误,从而导致了整个杨氏一族的覆灭!
他杨通,是整个杨氏一族的罪人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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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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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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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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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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