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宝收回枪托,不屑的笑了笑:"一个大男人,哭叽尿嚎的,真特么丢人!"
王文顺眼泪哗哗的,他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句:"你特么打我鼻子上了……"话音未落,他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就向大宝扑过来,
大宝端起枪,枪口顶在了王文顺的眉心,王文顺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这才看清眼前的枪口,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左明月从来都是一个傻子放火不怕大的家伙,她指着捂着脑袋刚站起来的狗剩子叫道:"大宝,他敢骂奶奶是老不死的……"
秦大宝一听,眼睛都红了,他刚才进来只听到王文顺叫号了,没听到狗剩子骂人,
狗剩子还没反应过来,迎面就是一枪托,两枪托,三枪托….
大宝一边砸一边骂:"你敢骂我奶?你找死!"
狗剩子的脑袋眨眼间就变成了血葫芦,在场一千多人吓得是鸦雀无声,只听到很多人牙齿打颤的声音。
王文顺也被大宝的狠辣吓得直咧嘴,他身后的人更是早把梭标头扔地上,踢出了老远,
这一幕把在场的社员吓得半死,没有人敢再说话了,
这不分什么年头,鬼也怕恶人呐,更何况是这些土里刨食的社员们,
在场的只有秦家沟的人高兴,他们恨不得拽住旁边五家店和王庄村的人,告诉他们,这个打人的公安是他们的家人。
老秦头笑滋滋的走过来,叫了声:"大孙,你对象一直陪我们几个老的唠嗑呢。"
大宝把枪扔给苟富贵,回头冲左明月笑道:"你这么乖呀?一直陪着爷爷了?"
左明月摇摇头,她也有点发懵:"我没有啊…"
老秦头一愣,回头指着躲躲闪闪的古月玲:"这个,不是你跟我们说的对象吗?"
老太太气坏了,转过桌子,一把揪住老秦头的耳朵:"你老糊涂了?这个小闺女才是。"
秦大宝刚要说话,韩千月说道:"大宝,先办正事儿。"
大宝点点头,他冷冷地看着古月玲:"古同志,我和你不熟,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整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再有一次,我会亲自到局里讨个说法。"
古月玲瞬间脸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样,她是万万没想到秦大宝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秦大宝拿起麦克风说道:"等一下我点到名字的人,乖乖给我自己站岀来,别逼我动手抓你,还有,我警告你们,不要妄想逃走,你们可以回头看看。"
听到大宝说的话,有许多人转头望去,只见几十个全副武装的民兵将打谷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下子所有人都紧张了,岁数大的人经历过这种场面,马上坐了下来,这一带动之下,没到五分钟,整个打谷场上站着的只有公安和民兵了,
吴大宇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秦大宝的震慑力会有这么大,刚才大宝抡起枪托砸人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一直在鄙夷,骂了无数声匹夫,
可现在一看,这砸人的目的不光是为家人出头,更是为了给所有的社员一个下马威,这可谓是一箭双雕,
吴大宇了解过,这个秦大宝刚满十八岁,副科级干部,这就非常可怕了,因为这个不光是上边得有人,还得要有大功在身才行,
现在看来,这个秦大宝思维缜密,行事老辣,冲动只是表面,沉稳才是内在,这根本不像是个少年人,而是像一个积年的老吏,
吴大宇有了心思,想和大宝交往,最好成为朋友,即使成不了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
古月玲退到祠堂旁,一个老头冷着脸推了她一把:"女人离祠堂远一点,真晦气。"
她转头一看,这老头就是刚才管她叫婶的那个,这老东西变脸变得真快,古月玲恨得直咬牙。
另一边老太太早拉着准孙媳妇的手到一边说话去了,
韩千月冲着大宝点点头,大宝锐利的目光扫过社员们,心里有鬼的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王宝斋,出来!"
扩音大喇叭里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被叫到的人浑身直突突。
王宝斋在角落里哆里哆嗦的站起来,
"长官…啊不,同志,我,我可没做坏事啊…"
秦大宝冷冷一笑:"扇阴风点鬼火,在背后怂恿别人对抗政府,这难道不是做坏事?"
"同志,我冤枉啊!我没有…"
"不用你喊冤,也没时间听你狡辨,王宝斋,王大勇和高家兄弟已经把你那点烂糟事都交待了,你家祖坟里埋的东西我们都起岀来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宝斋的脸色发青,他怔怔地望着大宝,但是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完了,多年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带走!"
两个民兵上来,把王宝斋拖岀来,按在地上五花大绑,一个早就写好的牌子挂在了他的胸前,上面写着六个大字:狗地主王宝斋。
这是要在整个公社游街的,几天之后再公审公判。
"王文顺!"
"王文魁!"
"王狗剩…"
随着大宝的叫声,有民兵过来把被叫到名字的人拖出去绑好,Χiυmъ.cοΜ
一转眼十几个人都被抓了起来,都是原来村子里不安份的人,一时间打谷场内哭声一片,
有细心的人发现,被抓的人都是王庄村和五家店的,一个秦家沟的人都没有,忍不住暗暗的叹气,这世上就根本没有什么公正可言。
大宝丝毫不在乎自己成了恶人,或许做了这份工作,有的时候做恶人也是迫不得已。
韩千月接过大宝手里的麦克风,沉稳的讲话。
"静一静,我知道大家对成立生产队不理解,认为政府是多此一举,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政府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社员们好,
今天抓的闹事的这些人,都是在明里暗里和政府对抗的人,他们怀着鬼胎,打着个人的小算盘,来破坏,来闹事,这都是不可原谅的,
但是,这些人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壮劳力,我们公社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还是要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作为公社的一把手,我决定,只惩治首恶,其他人都放了,由生产队监督他们劳动,如果表现的好,咱们既往不咎,如果继续与公社为敌,那么监狱就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这可是绝处逢生啊,被绑的这些人都跪下直磕头,连带着他们的亲人都感激公社给了一次机会,
这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大宝肯定没什么意见,他一挥手,苟富贵亲自上来解绑,
除了王宝斋,王文顺和王狗剩以外,其他人都放了,
就这短短的十几二十分钟里,这些人宛如从地狱里走了一遭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再也不敢抬头了,
他们灰溜溜的走进人群坐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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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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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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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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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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