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想了一下,点点头:"是这两个字。"
秦大宝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把椅子都踢倒了,大家都惊诧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了,
秦大宝把妞妞放在秦庆有的怀里,他冲到炕沿前,冲着雯雯伸出双手,雯雯不明所以,站起来扑进哥哥的怀里,
秦大宝的脸贴着雯雯的小脸,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么巧?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雯雯搂紧哥哥的脖子,不知道哥哥是怎么了。
陆秀娥没见过儿子这么失魂落魄过,忙叫了一声:"大宝!"
秦大宝喘了口粗气,看着雯雯,柔声说道:"怪不得我一见到你这个小东西,心里总是不得劲儿,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疼,原来…"m.χIùmЬ.CǒM
雯雯愣愣的看着哥哥,不明白哥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大宝转头对着陆建邦说道:"大舅,雯雯的爸爸叫陆百文,他是被养母养弟雇凶杀害的,是我把这个阴谋给揭开的,
我曾经在派出所作笔录的时候看到过,陆百文养母的交代笔录,上面写着陆百文的养父就叫…"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陆!存!忠!"
"什么?"老爷子和陆建邦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老太太在炕上叫了一声:"我滴个天老爷呀!"身子往后一仰,昏了过去,陆秀娥一把扶住。
老爷子浑身哆嗦成了一团,双手拄着桌子:"这么巧吗?找了整整十九年,在一天之内…"
他一拍桌子:"查!建邦!马上就查。"
陆建邦咬了咬牙:"好,爹,我这就去查。"
秦大宝拍了拍陆建邦的手:"大舅,这个好查,陆百文的养母还没有宣判,目前应该在看守所,到那详细一问就知道。"
"对,对对。"陆建邦从来没有这么彷徨失措过,听秦大宝这么一说,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大宝,穿衣服,跟我去看守所。"
"是!"
老爷子扶正椅子,端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啜饮着:"建邦,你务必把这件事查清楚了,我和你娘就在这等,等你回来给我准信。"
这一等就是一宿,老爷子一直坐在椅子上喝酒,秦庆有坐在一边陪着,
这一晚除了几个孩子们睡觉了,大人们没有一个睡的,都在静静地等待,
雯雯又有些吓着了,陆秀娥心疼的抱在怀里,一抱就是一宿。
老太太苏醒了过来,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流泪,不时地摸摸雯雯的小脸,
这一宿,简直是度日如年,
快到早晨的时候,老太太才忍不住倚着小儿媳妇儿的怀里打盹,
秦庆有也坚持不住了,靠去椅子上睡着了,
只有老爷子腰板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喝着酒,一瓶半的茅台酒都让他给喝了。
门一响门帘一掀,陆建邦和大宝裹着一股冷气进来了,
陆建邦两眼通红,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袱,秦大宝倒是精神奕奕,
老太太猛然惊醒,颤抖着声音问道:"建邦…"
陆老爷子没有说话,但是放在桌子上的拳头青筋凸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陆建邦一宿没睡,身体有点吃不消,他扶着椅子背,尽量平静地说道:"爹,娘,已经问清楚了,
当年陆存忠从战场上跑回来,的确带着个小男孩,然后在老家成了亲,他妻子交待,陆存忠对小男孩很好,只是后来,陆存忠被鬼子抓走了,
直到一个星期后才放回来,一身的伤,放回来之后就慌慌张张的举家搬迁到了京城郊区居住,
当时他妻子以为是为了躲避鬼子的追踪才没细问,
我也打电话给山东军区,证实了当时地下党组织突遭破坏,损失惨重,我的想法是,鬼子抓了陆存忠,陆存忠受刑不过,叛变了,把当地地下党给出卖了,换得了活命,
这才从老家搬到了一千公里外的京城,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陆存忠一直没有找咱们,也没有找部队的原因,
是他不敢!他怕他是叛徒这个事情暴露。"
陆建邦喘了两口粗气,他还是有点激动。
秦大宝接口道:"陆存忠在五五年病死,她妻子交待了,陆存忠曾珍藏了两件孩子的小衣服,
通过她的交待,我和大舅跑了趟乡下,找到了这两件衣服,姥,姥爷,你们认一下,看看有没有印象,是不是小舅当年穿的?"
陆建邦把小包袱放在炕上,打开,里面是一件黑色棉布小褂,还有一条裤子,一看就是小孩穿的。
只是因为年头长了,衣服布料有点糟了,露出几个口子。
老太太爬过来,小心翼翼地翻开衣脚,轻轻地挣开,两个用红丝线缝的小字映入眼帘:卫国。
老太太抱着小衣服哀哀痛哭,她不敢大声,怕吓到熟睡的孩子。
"是我儿子,是小四,你爹的上级首长给他们哥仨起的名,陆建邦,陆立业,陆卫国……"
这一天一宿,跟做梦似的,找了二十多年的亲人,竟然一下子都找到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让人接受不了的是,陆百文,也就是陆卫国,两口子才死了半个多月,这让老太太一时间无法接受。
秦大宝怕两个老人这大喜大悲的伤身子,把灵井水烧开了,一人一杯喝了下去。
老太太抱着雯雯不撒手了,这是小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
老爷子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秦大宝走过去,什么话都没说,扶起了他,老爷子看了大宝一眼,眼神里柔和了许多,
他就着大宝的手站了起来,爷俩走出了卧房,直到老爷子躺在了小炕上,大宝给他盖好了被子,才默不作声的退了出来,关好门。
老爷子望着外面的屋脊,一阵鸽哨声响过,几只鸽子划过屋脊,他怔怔地看着,眼角滚落了几滴浑浊的老泪,良久,他才沉沉的睡去….
陆建邦和豆玲珑走了,他们得去上班,陆秀娥让秦庆有去街道办给她请了个假,今天她要在家陪着老爹老娘。
秦大宝现在没有具体的事做,晚去上班没有关系,他去早点铺给家人买早点,翠翠在家收拾昨晚上剩的饭菜。
秦大宝知道这个历史肯定与前世不一样了,至少这起敌特案就没有发生,而没有了这起震惊中枢的特大案件,老总和部里也不会下决心换将,
不换将,陆建邦就不能调回京城当上市局的局长,不回京城,以陆建邦的级别,又怎么可能会看到秦大宝的报功政审材料?
所以这一饮一琢,莫不是命中注定?
不过更让他高兴的是,自己的亲舅舅是市局局长,从此他真可以当一条咸鱼了!
想到这,秦大宝就咧开大嘴笑了起来,他忍不住向天空挥了一拳,这重生主角的光环太特么亮了,他在心里把能感谢的各路神仙念叼了一遍,希望神仙保佑,这个光环亮到他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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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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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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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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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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