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带着夜校的同学和老师从火车站出来,指着一辆卡车道:“同志们,我们上车!”

  “时间就是任务,冲!”

  姜澄一马当先的上了停在马路边上的卡车。

  同学们一股脑的跟在姜澄后面,你拉我拽的上了卡车的后车斗。

  至于卡车哪来的,不重要!

  王校长老当益壮的超过余老师,被两个同学拉上卡车,内心激动。

  多少年没打过群架了!

  最冷静的余老师最后一个上车,看着周围激动的同学,还有兴奋上头的校长,总有一种要去砸场子的感觉呢?

  “碰碰—-碰”

  姜澄拍击车头,大声喊道:“李师傅,走了!”

  前面驾驶室伸出一只手。

  “好嘞!扶好!”

  卡车嗡嗡嗡的启动,同学们斗志高昂,仰头挺胸,唱起了战斗歌曲。

  “向前冲—-向前冲——”

  “大刀挥向鬼子——”

  ……

  余老师站在最后面的角落,看着比学生还要激动的校长,脑瓜仁疼。

  一路上,余老师试图找王校长说话,愣是没挤过去。

  不到半个小时,唱着战斗歌曲的夜校同志们再次回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大妈听着声音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车头最前面的姜澄。

  哎呦呦,这姑娘也太厉害了!

  第一次坐小轿车,第二次又弄一辆大卡车。

  她到底是咋办到的呢?

  大妈虽然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这个姜澄厉害。

  卡车上的姜澄振臂高呼:“同志们,下车!四人一组开房间,十分钟后外面集合!”xǐυmь.℃òm

  “是!”

  “是!”

  异口同声的一声是,给大妈手里的瓜子都吓掉地上了。

  说完的姜澄一秒挂上微笑,看向大妈道:“大妈同志,麻烦您给开下房间。”

  大妈笑容满面的道:“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

  夜校已经下车的同学,看着笑如春风的大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大妈会笑啊!

  他们在这住的两天里,大妈都没正眼看过他们一回。

  不管怎样,大妈超有效率的给夜校的人再次办理了入住手续。

  姜澄最后一个下车,结果被余老师拦住。

  “姜澄——我跟你说,千万不要激动,我们尽量用语言去沟通,千万千万不能动手!”

  姜澄看着一脸焦虑的余老师。

  “老师您放心,我是那动手的人吗。”

  余老师: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姜澄笑的无害,先是朝着车头走过去,拿出两盒烟塞给了司机李师傅。

  李师傅是S市家具厂厂长带来的司机。

  去火车站的路上姜澄恰好偶遇他们返程S市,她借了个顺风车。

  “李师傅,幸苦您了。”

  手里捏着两盒烟的李师傅笑着道:“没事,以后回S市有事儿你就招呼一声。”

  “那感情好。”

  姜澄附和一句后,李师傅开车走了,他还要去接厂长和厂里的同事,一起返回S市。

  送走李师傅后,姜澄看着依旧等着她的余老师,还有一旁瞪着余老师的王校长。

  她走过去,就听见王校长冷哼一声。

  “余老师,你看不起谁呢,我是那动手的人吗?”

  余老师眼睛向下,看着王校长鼓鼓的裤子兜儿道:“您把那两块石头拿出来再说。”

  王校长略有尴尬,不过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迅速反应道:“那是我准备拿回去当镇纸的!”

  余老师:呵呵,您看我信吗?这一路就数您唱的最欢!

  余老师不说话,可表情又说了很多。

  王校长清了清嗓子,反正他就是拿去当镇纸的,只要他信就是真的!

  余老师无语的看着王校长,终于调换劝说对象看向姜澄道:“姜澄,咱不能打架。”

  姜澄肯定的点点头。

  “我知道,我真没准备打架。”

  大概她说的有点真诚,余老师半信半疑的盯着姜澄问:“那你准备怎么拿回我们的节目?”

  姜澄一听,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既然知道有人偷我们的节目,为什么没反应?”

  余老师解释的道:

  “当然不是!一开始我们根本不知掉节目被偷了,他们只是告诉我们节目太多,我们彩排的效果不好,被刷下来了,这也很正常,我们就准备走了。”

  “后来孙建东觉得不对,自己偷跑去话剧院,才知道我们的节目不是不好,而是被偷了。那小子还好没冲动,先跑回来告诉我们,然后就是……”

  余老师看向王校长。

  姜澄明白了,王校长决定不追究。

  王校长刚想解释,姜澄抬手制止他。

  “校长我明白,您在顾及我,顾及我在老外那边工作,若是我所在的夜校闹出事来,您怕不好的名声传到老外那边,影响外交,更是怕给华夏抹黑。”

  “您老人家的一颗拳拳爱国心,我明白了,大家也明白了。”

  王校长刚想开口说不影响姜澄这点是真的,其他的真没有。

  可夜校的同学和其他人恰好出来,正一脸原来如此的看着他。

  那眼神,那藏不住的敬佩。

  其实...也可以有。

  王校长背手,挺直腰腹,脸上是忍辱负重。

  “我是校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的校长看着大家要流泪的表情,内心美的冒泡儿。

  原来忽悠成功也挺有成就感的。

  大家出来后,姜澄带着所有人站成一个圈儿,先是赞赏了孙建东的敏锐。

  被夸的孙建东笑容根本压不下去,别人更是羡慕的看着他。

  “好了,今晚就要表演,这件事很好解决,我们的节目一路走来有缘由,有证据,有靠山。”

  “我们不需要阴谋,只需要明面上去表演,偷节目的人根本不敢和我们对质。”

  “他们无非觉得我们不知道详情,打个信息差,但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便无计可施。”

  “所以同学们,我们不仅要去表演,还要大张旗鼓的去演!”

  “有没有信心?”

  姜澄问。

  同学们异口同声一声:有!

  姜澄率先伸出一只手背,看着周围的夜校的同学和老师,大喊:“来!加油!”

  “加油!”

  一只只手伸出,压在姜澄的手背上,等最后一只手落下后,姜澄高喊:“夜校必胜!”

  “夜校必胜!”

  所有的手向下压的一刻拼命向上,像一棵棵挺拔向上的松柏,青云直上,势不可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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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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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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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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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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