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走进审讯室,同手同脚的拉开椅子。

  嘎吱一声,姜澄如惊弓之鸟般骤停,尴尬的瞬间脸色骤红。

  “对不起。”

  她立即道歉,脑袋更低了,甚至能看见她的脖颈红了。

  终于坐下的姜澄,努力平静自己从背包中拿出纸张和笔,一副强装镇定的道:“我第一次翻译。”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审问的人心里疑惑,但没有表现。

  对面可是小R子的人,不能在他们面前丢了面子。

  小R子的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叽里咕噜的R语说了出来。

  小R子说完后,旁边审讯的人提醒道:“翻译!”

  “啊?好的好的!”

  姜澄似乎才反应过来,右手拿着笔努力的想落笔。

  笔尖几次要落不落,最后只见她尴尬抬头。

  “那个,你再说一次好吗?我忘了!”

  对面的小R子都无语了。

  不过好在这句是R语说的,他听懂了。

  小R子要求翻译过来是为了拖延时间的,所以他并不介意多说一会。

  咕咕嘎嘎的小R语再次响起,姜澄立即落笔记录。

  一旁的审讯员看了一眼后,严重怀疑姜澄在瞎写。

  这鬼画符的东西,他怎么一个字都不认识?

  在审讯员怀疑的时候,姜澄停下笔道:“他说我的R语很业余,说的不熟练,不好听,不正宗。”

  “就这?”

  “啊…”

  姜澄呆呆的啊了一句,审讯员依旧面色平静。

  他不知道眼前的翻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知道他们站在同一战线,领导不会任由别人胡闹。

  所以审讯员再次开口。

  “你告诉他,让他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是逃不掉的,只有好好配合,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姜澄点头,开始翻译。

  小R子听后,开始天花乱坠的回答。

  姜澄一直写写画画,刷刷刷的写字声格外清晰。

  笔记,翻译,中译日,日译中。

  时间就这样的流逝了十分钟。

  姜澄再一次翻译。

  平铺直叙,毫无情感,口音别扭。

  说了一大段的她低头去看笔记,再次开口:“你们走水路还是陆路?”

  问题突至,吓了小R本一个激灵。

  激灵过后,他指着姜澄哈哈大笑。

  “你这个愚昧的华夏人,你怎么会认为我会陷入这么简单的陷阱!实在是太拙劣了。”

  姜澄依旧面无表情,淡淡的哦了一声,继续翻译。

  一旁的审讯员察觉这里面有事发生,他同样发觉这位翻译同志在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这样的审讯手段他们也用过,只是对面是特殊训练多年的小R子,应该是不管用的。

  审问继续,一来一往,又是几分钟。

  姜澄再次突袭问题。

  “你们在南边还是北边?”

  小R子自然没有上当,再次嘲笑,并表示不管姜澄来多少次,他都不会上当的。

  姜澄依旧不咸不淡哦了一声,继续老老实实的翻译。

  不过接下来的翻译,姜澄插问题的时间越来越短。

  “三十人还是五十人?”

  “运走还是没运走?”

  “木仓还是刀棍?”

  ……

  问题越来越多,令人措不及防。

  小R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在试图搅乱视线的说了一些问题后,他依旧有些疲惫应付,甚至有那么一次差点就说漏了。

  最后,小R子拒绝回答。

  在小R子拒绝回答后,姜澄起身,递给审讯员一张纸。

  “这是我套来的信息,但为了百分百正确还需要上一些手段。”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旁观帮忙翻译。”

  审讯员接过纸张,上面标注了一系列信息。

  水路百分之八十。

  武器木仓百分之七十五。

  人员小于三十人,百分之九十八。

  ……

  她怎么得来的这些分析?

  很显然眼下不是询问的时候,审讯员拿着纸张拉开门,对外说了几句话后回来。

  “你站在这里。”

  审讯员让姜澄站到角落。

  “手段会有些残暴,你确定你可以?”

  姜澄恢复大气明媚的笑容,理所当然的道:“打他们我只会觉得不够残暴。”

  一句话,说的审讯员第一次露出笑容。

  英雄所见略同。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

  很重。

  很有节奏。

  当当…

  敲门声响起,一位身穿迷彩的人推开门,微微低头避开矮旧木门的门框。

  他很高,不过分健硕,也不是干巴的清瘦。

  他带着面巾,脸上有着油彩,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余一双锐利的双眼。

  姜澄知道,这个人很厉害。

  沈确并未开口,只对两人点点头。

  点头后他朝着小R人走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不符合国际条例的!”

  “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姜澄听见后,冷冷开口道:“客人来了我们有热茶,疯狗来了我们有木仓棒,我不明白你在喊什么,这是我们至诚的待客之道。”xiumb.com

  屋内两个人对姜澄说了什么都不太懂,也不需要懂。

  分工合作,方是致胜之道。

  沈确一言不发,杀气外露,单手压住小R人,另一只手甚至看不清他是怎么动的。

  “啊—-呜呜呜呜呜“

  所有的痛呼声被沈确一条毛巾精准塞了回去。

  姜澄见状,立即开口道:“你们不到二十个人,也敢南下走水路!”

  小R人眼里透着惊慌不明白,呜呜呜呜的声音响起。

  姜澄微微点头,沈确立即摘下小R人嘴里的毛巾。

  “你—-”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难的,都是你告诉我的。”

  姜澄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继续刺激的道:“都已经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了,还装什么高傲,你们这些人就喜欢自以为是。”

  “这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了!”

  “你觉得你在拖着我们,我们何尝不是在拖着你!”

  姜澄又一个眼神,沈确迅速塞上毛巾,手法娴熟的“照顾”起来。

  十几分钟后,三个人先后从里面出来,沈确拿着一张写满信息的单子,第一次开口道:“谢谢。”

  姜澄浅浅一笑道:

  “平安归来。”

  沈确没有点头,转身大踏步离开。

  姜澄从始至终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沈确,沈星和沈月的哥哥。

  那句平安归来,只是她对所有穿这身衣服人的深切祝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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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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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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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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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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