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钱峰说话,从不打诳语。我说到做到。”钱峰顿了顿,看着李南风,又道:“反倒是小兄弟你,你要是治不好小王爷的病,又该如何处置?”
这时,赵王李乾开口道:“我刚才就跟他说了,治不好,我就杀了他。”
钱峰一听,懵了。
“他答应了?”
“答应了。”
钱峰:...
这时,赵王又看着李南风道:“李南风,什么时候开始给我儿子治病?”
“别急啊。我需要行医工具,我已经拜托齐国公府的大小姐去我家拿了。”李南风道。
楚家。
楚秋月和舒雅在家,她们俩正想办法打探李南风在安防局大牢里的情况。
但两人人脉都很有限,电话打了不少,但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出来。
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
两人立刻跑到了门口。
“是你。”
楚秋月看到出现在大门口的齐乐,有些意外。
“我是来拿东西的。”
“什么东西?”
“李南风放在这里的东西。”齐乐道。
楚秋月瞬间沉默了下来。
“进来吧。”
少许后,楚秋月打开了大门。
“李南风住在哪个房间?”齐乐又道。
“一楼客厅左侧那个客房。”楚秋月道。
齐乐微微一笑:“谢谢。”
说完,齐乐就进屋了。
楚秋月没有进去。
舒雅走了过来:“李南风这是要搬走?”
“嗯,好像是的。”楚秋月笑笑道。
“看来这混蛋是勾搭上了齐国公府的大小姐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之常情嘛。”
“可是,你们不是签的有合同吗?”
“心不在这里,合同能约束什么?”楚秋月深呼吸,又微笑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这庙小,装不下李南风。”
这时,齐乐从屋里出来了。
手里就拿着一个药箱出来了。
“就拿这么点东西?”楚秋月愣了愣道。
“什么意思?”
“呃,我是说,李南风的行李什么的,都不要了吗?”
“啊?”
“李南风不是要搬走吗?”这时,舒雅直接道。
齐乐笑了。
“你们误会了。李南风要给人看病,我只是过来拿他的药箱,他晚上还要回来睡觉呢。”
“这样啊。”
楚秋月一脸尴尬。
“行了,走了。”
说完,齐乐就离开了。
楚秋月突然长松了口气。
虽然她也能接受李南风搬走,但在她内心深处,似乎还是希望李南风能够留下来。
这时,舒雅看着齐乐的背影,又道:“秋月,你说,这李南风和齐乐是什么关系啊?”wWW.ΧìǔΜЬ.CǒΜ
楚秋月瞬间沉默了。
“怎么了?”舒雅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两人不会已经上床了吧?!”
“不清楚呢,我也没证据。”楚秋月顿了顿,撩了撩额前的刘海,又笑笑道:“再说了,男欢女爱,很正常。跟我们又没关系。”
舒雅听楚秋月这么说,也大概猜到,李南风大概率和齐乐睡过了。
她没吱声,只是心里有些微妙的不舒服。
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嫉妒?
亦或者吃醋?
“呼~错觉,错觉,都是错觉。我就算再放荡形骸,都二十五六岁了,也不至于像少女一样突然就坠入爱河了吧?再说了,老公的周年祭马上就要到了...”
想到这里,舒雅敲了下自己的头。
“我这不检点的女人!”
——
赵王府在东海有一处别院,院子不大,但赵王府的人也很少来东海,所以这里基本上都在闲置着,颇为冷清。
而今天,赵王府的这处郊区别院却是非常热闹。
赵王一家,李南风,齐乐、刘虎、钱峰,还有赵王府的随从们,都快把小院站满了。
“好了,行医工具箱也带来了,那就请李医生开始吧。”赵王淡淡道。
李南风没有说话,然后打开了工具箱盒。
看到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至少上百根不同尺寸的银针,赵王妃瞬间慌了。
“你说的治疗,不会是针灸吧?”赵王妃道。
“正是。”
“这针灸扎哪?”
“嗜睡症是脑部中枢神经出了问题,所以要扎脑部。”李南风道。
“不行,不行,针灸太危险了。”
赵王妃猛摇着头。
但李申倒是目光坚定。
“母亲,我相信李南风。他连死都不怕,我相信他。”
“你知道个啥啊。他一个平民的性命能和你相比吗?你可是赵王府的小王爷,下一任的赵王。你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十条命也不够赔的啊!”
“母亲!”李申握着拳头:“你知道这个嗜睡症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吗?我为了避免走路的时候突然昏睡,我随身都带着针。如果有睡意,我就用针扎自己。”
李申说完,直接把他的裤子撩了起来,露出大腿根。
“母亲,你看,这些密密麻麻的针眼,就是我自己扎的。”
赵王妃看了一眼,那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抹去眼泪,挥了挥手:“行,我知道了。治吧,治吧。但是。”
赵王妃又看着李南风,道:“我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南风没再说什么。
他从针盒里取出十多根银针,然后手法娴熟的扎入了李申的头颅上。
看到李申头上密密麻麻的银针,赵王妃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决堤了。
这时,李南风开始用一种奇怪的手法拨弄插在李申头上的银针。
李申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忍一下。”李南风道。
在李南风拨弄银针的时候,看着李申痛苦的表情,赵王一直压着暴走的情绪。
大约一个小时候,李南风收回了手,并取回了银针。
“接下来做什么?”赵王淡淡道。
“什么都不用做了。”李南风轻笑道。
“什么意思?接下来的治疗,你不管了?”
赵王开始上脾气了,他忍很久了。
“贵公子已经好了,还需要治疗什么?”李南风反问道。
众人瞬间愣住了。
“荒唐!”钱峰忍不住道:“就这么用银针扎几下,再拨弄几下,就好了?你糊弄谁呢!”
李南风耸了耸肩:“那就现场验查吧。”
他看着李申,又道:“小王爷,你以前一般能连续清醒多久?”
“根据我这些年的经验,从来不会超过四个小时。”李申道。
“那大家就在这院子里多待几个小时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李南风微笑道。
李南风这一脸笃信的表情,让原本和钱峰一样抱有严重怀疑的齐乐开始动摇了。
“这家伙,难道真的懂医术?”
她之前调查过李南风,会医术这点倒没有显示在情报报告里。
赵王和赵王妃没有说话。
虽然他们听李南风这么说,内心也很开心,但他们也怕被骗。
不敢将期待感提升。
这要是期待太高,最后没治好。
这种落差会更打击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
刚开始,大家都还比较放松。
但随着四个小时临界点的到来,大家都开始紧张起来。
其中最紧张的,除了赵王夫妇,还有钱峰和齐乐。
钱峰是怕李南风真的治好了李申,那他以后就要当李南风的孙子了。
至于齐乐,她是怕没治好,反而把李南风的性命搭进去了。
对这个自己付出了一血才勉强绑定住的男人,齐乐自然不希望他挂掉。
三个半钟头的时候,这院子里已经没人说话了,针落可闻。
随着倒计时的到来,所有人的呼吸都要屏住了。
10,9,8,7,6,5,4,3,2...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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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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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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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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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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