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刘宏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可以随心所欲冒险闯荡的人了。除了要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之外,他更要为曹端和曹华的成长道路、幸福生活以及美好未来承担起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
刘宏在耐心且细致地安慰好了两个小朋友之后,两个小朋友便十分乖巧懂事地坐在了刘宏的面前,他们紧闭双眼,开始静静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那颗因为恐惧和不安躁动的心灵恢复往日的平静与安宁。
雅兰控制着风行舟稳稳地停留在了原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寂静无声。可是突然间,雅兰像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常人难以察觉的变化,紧接着,她开始控制着原本停在空中隐蔽起来的风行舟缓慢地朝着一个方向小心翼翼地挪动。风行舟如同一片轻盈的树叶,在风中缓缓飘荡。然而挪着挪着,雅兰却又出人意料地将风行舟戛然停在了原地,不再有任何轻微的动作,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也随之停滞。
刘宏满心好奇,那强烈的疑惑如同无数只蚂蚁在他的心头啃噬,让他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雅兰说:“你刚才不是说要一直停在原地不动,以确保安全吗?怎么突然之间又改变主意动起来了呢?”
雅兰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和恼怒,没好气地回答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呆板不知变通、死求一计呢?我察觉到旁边的元婴期修士的注意力暂时不在我们这边的时候,趁机尝试着朝远离包围圈的方向稍微挪动一段距离,这样不是更加有利于我们摆脱潜在的危险吗?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明智之举吗?”
听到雅兰这番充满讥讽和指责的话语,刘宏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他顿时像一个被老师严厉批评的学生一般,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言半句。他的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清楚,雅兰突然停下来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有着她充分且合理的考虑和原因的。刘宏在内心默默地告诫自己,现在不管雅兰是决定让风行舟停留不动以等待时机,还是果断地继续前行寻找突破的机会,自己都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多嘴询问,以免再次招来雅兰的不满和斥责。
雅兰看到刘宏此刻这般谨小慎微、噤若寒蝉、不敢多言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愧疚和反思。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刚才的态度确实有点过于严苛和急躁了,或许不应该对刘宏如此严厉和无情。于是,为了弥补自己刚才的冲动和无礼,雅兰便将一段生动鲜活、清晰逼真的画面再次传到了刘宏的脑海中,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刘宏更加清楚直观地了解现在下边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引人关注的事情。
那些元婴期大圆满的德高望重、实力超群的大佬们,为了不影响自己且完成皇帝交给的任务而施展的推演之术,所得到的结果仅仅只是那相貌普通的修士所在的大致位置范围。因为如果他们妄图想要推演得更加精细准确、具体入微一些的话,就极有可能触碰到天道不可侵犯的底线,从而遭受一定的反噬。所以,仅凭目前所推断出的这个模糊宽泛的大致位置,还是需要派遣大量的修士组成众多的搜索小队,进行地毯式的严密搜索和仔细排查。
此时刘宏脑海中的画面里面清晰生动地显示出,有一队修士如同从天而降的神兵,降落在了这层峦叠嶂、连绵起伏的群山中的一片郁郁葱葱、繁茂无比的树林里。这一队修士共有五个人,其中仅有一女,其余四人为男。在这五人之中,有两名修士处于金丹期前期的修为境界,他们的实力相对较强,身上散发着较为强大的气息。另外三名则是处于筑基期后期的水平,虽然实力稍逊一筹,但也不容小觑。那唯一的一名女修士面容娇美动人,恰似春日里盛开的娇艳桃花,粉面含春,眼波流转。她身着一袭飘逸的粉红色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摆动,宛如仙子下凡。脚下踏着一柄精致奇妙的芭蕉扇,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灵动的气质。然而这名女修士的修为着实不算高深,仅仅只是处于筑基期后期的水平罢了。她一脸的气愤和疲惫之色,那紧皱的眉头和撅起的小嘴,充分显示出她内心的不满和劳累。琇書網
刚一落地,她便迫不及待地朝着一名面容俊俏的金丹期前期的修士娇嗔地抱怨了起来:“李师兄,人家真的累得快要支撑不住了嘛!”
“哼,我就说别带这拖油瓶来!非不听!看看因为她耽误了咱们多少宝贵的时间和功夫?!”另一名金丹期前期的修士长着一张轮廓分明的方形国字脸,神情冷漠如千年不化的寒冰,目光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不满和责备。他对着那名被称作李师兄的金丹期前期的修士怒气冲冲地说道:“李兄,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极不情愿地勉强让她加入进咱们这个精英小队里面的!现如今你带入的这个人拖慢了整支队伍的前进速度,严重影响了我们的任务进度,你说这该如何处置、如何是好?!”
那位李姓金丹期修士面容极其俊朗,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眼望去就能够轻易地判断出他极其年轻,可谓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能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成功突破瓶颈,踏入金丹期这一较高的修为境界,那不必说,其天赋资质绝对是超凡脱俗、出类拔萃!
李姓修士此刻一脸的纠结和为难,对于他来说,凭借着自身出众的才华、英俊的外表以及高深的修为,想要获得一位情投意合的双修道侣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之事。只要他微微点头、勾勾手指头,便会有不计其数的女修士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心甘情愿地扑入他那温暖宽阔的怀抱中。然而,从这李姓修士看向那唯一女修士的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痴迷的深情,就能够明显地看出来这人估计修炼是把脑子给练得有些迷糊和痴傻了,完全就是一副深陷情网、不可自拔的恋爱脑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还有其他隐情,这就难以为外人道了。
这李姓修士一张嘴,那深情款款、温柔至极的话语就把他的恋爱脑表现得淋漓尽致。
“赵兄何至于此?”李姓修士一脸为难,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话语中满是深深的无奈,缓缓说道,“雪姑娘只是因连日奔波,身心有些许疲倦罢了,正好借此难得的空档,咱们众人也能好好地休整一番,恢复自身的状态,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言罢,李姓修士那饱含深情的目光再度如潺潺流水般转向他口中的那位雪姑娘,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宠溺之意,犹如浓稠的蜜汁,几乎要溢出来将人彻底淹没。
赵姓修士听闻此话,那原本就方正如磐石的国字脸此刻仿佛变得更加方正了几分,仿若一块坚硬的铁板。他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硕大,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伸出去指着李姓修士的那根手指微微颤抖着,口中连说了三个“你”字,然而除此之外,一时间竟像是被愤怒哽住了喉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随后,赵姓修士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愤怒地一挥衣袖,那衣袖带起一阵疾风,竟直接背转过身去,随后在一旁席地而坐,紧闭双目,开始打坐调息,那模样仿佛是要将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通过调息强行平复下来。其他两名筑基期后期的修士见此情景,不禁面面相觑,彼此的脸上都流露出为难与惶恐之色。他们心中十分清楚,这两边的人物都不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选择在一旁悄悄坐下,闭上双眼,自顾自地进行调息,试图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中尽量保持内心的平静,不被这两位金丹期前辈的怒火所波及。
李姓修士的眼中仿佛除了他心心念念的雪姑娘,再无其他任何人与物的存在。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柳,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扶着雪姑娘,让她缓缓坐在自己精心铺设的柔软兽皮之上,那模样仿佛是在对待一件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有丝毫的疏忽与不敬,只为了能让雪姑娘能够安心地打坐调息。
雪姑娘微微抬起眼帘,给李姓修士抛了一个风情万种、媚意横生的眼神,娇声娇气地说道:“李师兄对我最好啦!”同时,雪姑娘那白皙如玉的手好像是不经意地轻轻抚过了李姓修士扶着她的手背。这看似不经意的一举动,却如同强烈的电流一般,瞬间就把那面容俊俏的李姓修士“电”得脸颊绯红,那颜色如同熟透的苹果,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此时,李姓修士的眼中充满了激动的小星星,那痴迷沉醉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陷入情网无法自拔的痴情男儿。“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在这荒僻无人、阴森恐怖的郊野山岭之中,照顾雪姑娘是我义不容辞、责无旁贷应尽的职责嘛!”
李姓修士脸蛋儿红扑扑的,如同燃烧的火焰,继续向雪姑娘献着殷勤,那副全心全意、痴迷不悟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明白,这李姓修士已经被这雪姑娘迷得晕头转向,完全失去了自我,陷入了情爱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不过事实如何,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李姓修士那充满讨好与谄媚的话语尚未说完,那原本已经盘膝坐在地上,试图平复情绪的赵姓修士瞬间就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暴跳如雷,猛地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他那正直威严的国字脸上此刻充满了愤怒的神情,双目圆睁,那眼中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他伸出手指,毫不留情地指着李姓修士,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道:“呔!姓李的,你简直是太过分了!既食君禄,当尽君事!陛下赋予我们重任,派遣我们前来追捕那贼子,你却在此处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全然不顾正事!出发之前,你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定会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执行此次任务,我也是念在你我同属同辈,且看在你那郑重其事的承诺的份上,才心一软,勉强允许这个一无是处、毫无用处的拖油瓶加入进我们这个队伍当中!我心里也清楚你那点小心思,无非是想给这拖油瓶分一些功劳。不过,只要能够顺利完成陛下交付给我们的任务,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不去与你计较。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无父无君、肆意妄为的东西,如今看看你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荒唐之事?!”
李姓修士一时间被赵姓修士这犹如狂风暴雨般突如其来的一顿痛骂给骂得彻底懵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充满了惊愕与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这一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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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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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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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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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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