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她不答反问。
贺斯言微怔,随即摇摇头,“没什么。”
“你骗我。”南初盯着他的眼睛。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几秒。
贺斯言眼底划过一抹无奈,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
然后将南初拉入怀中。
南初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抬手抱着他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震动有力的心跳。
“我只是在觉得,你太优秀了。”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脑勺,轻叹一声说道。
他不是专业的,但也知道这些毒雾的棘手程度。
但对于南初而言,这不过是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能做出解决毒雾的解毒剂和抗毒药剂。
还有之前贺慎之的病……
他的初初有些过分优秀了。
南初一怔,“可是你也很优秀啊。”
贺斯言听到她的答案,轻轻一笑,“是吗?”
“是啊。”南初点头。
她说完,顿了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一路上男人为什么会沉默寡言了。
“所以,你是因为在疗养院听到哥说的那些话,才这么想的,对吗?”
贺斯言没有说话。
对,也不对。
南初无声地叹息一声,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在医学的领域,我确实是有着过人的天赋,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会的啊。”
“就好像,你能够将贺氏打理得这么好,但若是换作是我,就未必能够做得像你一样好了。”
贺斯言动作微顿,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
她总是有办法能够轻易地让他的不安消除掉。
“你是北城人人闻之丧胆的贺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不自信了,嗯?”
南初用轻松的语气开口。
贺斯言轻轻地揉了揉她后脑勺的头发,温柔地道,“你猜。”
南初表情微顿,随即笑了笑,双手捧着他的脸,捏了捏,“猜什么?我可不敢猜,我得罪不起贺爷。”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动作却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也纵容着她的动作,一动不动的,“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我都是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南初眨了眨眼睛,“真的?”
贺斯言嗯了声,“真的。”
“那你今晚……睡书房吧。”
说完,南初立马转身,想要用最快的速度上楼。
结果没跑几步人就已经被逮住了。
贺斯言弯腰直接抱起她的腿,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直接大步上楼。
突然腾空的感觉,让南初不由地叫了一声。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身后的楼梯,看一眼,都能让人头晕目眩,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的肩膀。
“贺斯言,你快把我放下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
贺斯言步伐很大,没一会儿就回到楼上的卧室了。
南初刚落地就准备跑。
结果,又被人抓住了。
“……”
主卧的床很大,床垫也很有弹性。
南初深刻地感受到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试图挽回什么,“我刚才什么都没说。”ωωω.χΙυΜЬ.Cǒm
贺斯言眼底划过不易觉察的笑意,佯装面无表情,“是吗?可是我都听到了。”
南初有些欲哭无泪,“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你说要让我睡书房。”贺斯言语气听起来淡淡的。
南初眨巴着眼睛,“没有,你听错了。”
“是吗?”贺斯言有些疑惑,“我听错了?”
“对,你真的听错了。”
“这样啊……”
南初正要松口气。
男人突然再次将她袋鼠抱起来。
他贴着她的耳边,低语了两声,“我觉得,你这个建议很不错。”
南初一愣。
下一秒,贺斯言的脚步往卧室外走去。
那个方向……正是书房。
南初:“……”
随之门一开一关。
便隔绝了里面的缱绻。
……
等书房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
已经到了半夜了。
南初泛软的身子才被贺斯言抱着,走出书房。
她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已经昏昏欲睡了。
贺斯言抱着她一路走进卧室,又进了浴室里。
将人小心地伺候完后,才抱出来。
南初身上已经换上了舒适干净的睡衣了。
她一沾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仿佛那所谓的失眠,已经逃离出她的身体了。
贺斯言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乖乖。”他压低了声音唤她。
南初哼唧了一声,没动。
男人低低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乖,睡吧,不闹你了。”
南初没有应声,呼吸平缓,已经进入梦乡了。
她要是听到这话,可能会忍不住给他翻个白眼。
什么叫做不闹了?
要不是她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
估计要天亮了,她才能够离开书房。
……
古景煜是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回来别墅的。
见楼上没有什么动静,他也没有去喊人,直接在楼下的客房里找了个房间睡觉去了。
别墅里的佣人们自然也不敢叫他们。
这一觉,足足睡到了太阳下山了。
南初才悠悠转醒。
她意识回笼,但没有睁开眼。
浑身的疲惫,还有酸痛,让她一点都不想动。
“乖乖?”头顶传来一阵低低地嗓音。
南初瓮声瓮气地嗯了声。
她现在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贺斯言伸手将她捞到怀里。
南初软绵绵的身体靠在他的胸膛,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深色的睡衣衬得皮肤更加的白皙。
锁骨处隐约能够看见一些似有若无的红印。
贺斯言拿过床头柜上的一杯水,杯子里放了一根吸管。
他将吸管递到小姑娘的嘴边,“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南初撩了撩眼皮,随即闭上,含住吸管,喝了几口水。
她摇摇头。
贺斯言将杯子放好。
“还要继续睡吗?”
南初缓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开口,“哥呢?”
“他在楼下,应该还没醒。”
贺斯言不久前下楼倒水的时候,便知道古景煜回来了。
问过佣人,今天早餐午餐都没有人起来吃。
想必,古景煜是一直都没有起来。
南初哦了声,嗓音有些慵懒微哑,“那我再睡会儿吧。”
说完,她扯了扯被子,将整个人缩在贺斯言的怀里,继续睡过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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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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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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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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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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