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已经达到了令人望尘莫及的境界。
上一秒你明明还在我的视线当中,安然坐在出租车里,
可下一秒,居然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我的身后,而我却毫无察觉。
倘若你心怀杀意,想要取我性命的话,
那么我刚才在你面前,就如同脆弱的玩具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那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面容俊朗的脸庞,
双眸深邃如星夜寒潭,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
他身披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腰间醒目地佩戴着一柄利剑,那剑虽安静地躺在剑鞘之中,
却依然能够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丝丝剑气缭绕四周,
显然,这位青年男子对楚河心存忌惮,时刻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
仿佛只要楚河稍有伤害他的意图,下一秒,他腰间的配剑便会如闪电般瞬间出鞘,划破虚空,直刺楚河要害。
“屈育修,竟然是你。”
夏乘鲤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更让楚河意想不到的是,夏乘鲤居然认识对方。
只见夏乘鲤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
那模样好似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似乎她也全然没有料到,屈育修竟然会在此处现身。
“夏乘鲤,好久不见。”
被称作屈育修的青年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看似温和的微笑,轻声说道。
然而,他脸上虽然挂着笑容,
可眼神深处却隐匿着几分暗沉之色,
犹如乌云遮蔽的夜空,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只因他脑海中此刻不断浮现出,刚才楚河和夏乘鲤坐在车里时的画面,
尤其是夏乘鲤将脑袋亲昵地靠在楚河肩膀上的那一幕,
让他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不爽之感。
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波澜,
努力维持着那虚伪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你在外面逗留的时间太久了,应该回去了。”
“我不回去。”夏乘鲤毫不犹豫地伸出胳膊,紧紧地拦住楚河的胳膊,
两人的身躯也随之紧紧靠在一起,
仿佛在向屈育修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不羁,大声说道:“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出来。
在我出来的时候,师傅便跟我说过,
同意我好好在外面玩一玩,等我什么时候玩够了,自己想回去了再回去。”
言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对自由的向往与执着,
那模样就像是一只渴望冲破牢笼、翱翔天际的飞鸟,
不愿被任何人束缚住自己的翅膀。
“楚河,你可知夏乘鲤身上背负着怎样的命运?
你虽被誉为蓝星第一强者,受尽外界夸赞,
已被捧至九霄云外。m.χIùmЬ.CǒM
但我要告诉你,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为深邃浩瀚、波澜壮阔。
在我们所处的圈子里,你或许仍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倘若你真的是为了夏乘鲤好,就应当割舍你与她之间的情感羁绊。”
屈育修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显然极为了解夏乘鲤那倔强执拗的性格,
深知与她继续争辩只是徒劳,于是果断将目光转向楚河。
他这番话的言辞可谓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即便说与的对象是蓝星公认的、出道以来战无不胜的楚河,
也没有丝毫的客气与谦逊。
而屈育修的表情却始终保持着平静如水,
就好似在谈论着寻常无奇的日常琐事,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然而,楚河又怎会看不穿,
对方用如此平静的语气和表情说出这般心高气傲的话语,
实则是打心底里对自己所言深信不疑,认定楚河在他眼中不过如此。
楚河已然明白,屈育修与夏乘鲤定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或者说是师出同门,受同一师傅的悉心教导。
而屈育修一路暗中监视,
自然将夏乘鲤与楚河之间的亲密举动尽收眼底,
虽说大多是夏乘鲤的主动亲昵之举,
但落在屈育修眼中,却似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刺痛着他的心,令他难以忍受。
不难看出,
屈育修对夏乘鲤怀着别样的情愫,
因而才会将他们二人的关系彻底误解。
这些念头在楚河的脑海中如电光火石般转瞬即逝,
他心中暗自思忖,不管屈育修心中作何感想,
此刻情绪怎样,又与自己有何相干?
于是楚河朗声说道:“夏乘鲤是否愿意跟随他离去,
那全然是夏乘鲤自己的自由抉择,旁人无权干涉。”
楚河的话刚落音,立即得到了夏乘鲤的强烈赞同。
“没错,没错。这是我的自由,无论是你还是那个糟老头子,都休想管得着我!”
夏乘鲤紧紧挽着楚河的胳膊,大声说道。
“楚河,你可知为何你实力固然强大,我却依旧瞧不上你?
那便是因为你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什么都懵懂不知,
纯粹是靠着自身的蛮力莽撞行事,
不过是机缘巧合才侥幸拥有了如今的实力。
你还真以为整颗蓝星的未来都系于你一人之身?
我告诉你,大错特错!
你也别妄图耍弄那些小心思,故意欲擒故纵。
今日,我是必定要带夏乘鲤离开的。
倘若你敢出手阻拦,相信我,用不了几日,
你就会从蓝星第一强者的荣耀宝座上狠狠摔落,而且会摔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屈育修此时已然收起了所有的笑容,
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开始赤裸裸地以威胁的口吻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夏乘鲤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但她却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反而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望着楚河娇声道:“楚哥哥,
这家伙好像全然不把你放在眼里哦。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乖乖跪在你面前,
知晓你为何会被誉为蓝星第一强者。
不过我知道楚哥哥你脾气甚好,是个温柔善良的男生。
所以屈育修,你还是趁早赶紧离开吧,你又怎会是楚哥哥的对手?
何必在此自讨苦吃,自取其辱。
若是楚哥哥真要对付你,只需一招,便能将你轻松制服。
就算是我,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你拿下。”
夏乘鲤这一番看似天真实则暗藏机锋的“茶言茶语”,
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向屈育修的内心深处。
只见屈育修的整张脸瞬间扭曲,
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起来,
身体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体内的能量气息开始紊乱翻涌,
仿佛即将陷入暴走的边缘,一场激烈的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楚河略带古怪地瞥了夏乘鲤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好像很期望我们两个能够大打出手啊。”
“楚哥哥,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哦。”
夏乘鲤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辩解道:“我对你的实力可是了如指掌。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一面倒的战斗又有什么看头呢?”
她的表情极力地往可爱俏皮的方向靠拢,
那模样仿佛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精灵少女。
不得不说,夏乘鲤本就生得颜值出众,五官精致如画,
此时再这般故意地扮可爱,当真是对男性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任谁见了都难免会心中一动。
楚河见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这小妮子古灵精怪的心思。
就比如此刻站在对面的屈育修,
内心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楚河,
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
不过屈育修毕竟还没有彻底陷入疯魔状态,
因为他心底清楚地知晓楚河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尽管他嘴上对楚河满是不屑与瞧不起,
但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也不得不承认楚河的强大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回去,我会如实向师傅交代的。”
屈育修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不甘,
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后面退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仿佛脚下有千斤重负。
其实,就在刚才的那几个瞬间,
他的手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握住腰间的剑柄,
将那锋利的剑直接从剑鞘当中抽出来,然后如疯魔一般,
将那个令他厌恶至极的楚河一剑接着一剑地刺死,以泄心头之恨。
只不过,
那几个瞬间的冲动,
最终还是被楚河那强大到令人胆寒的实力给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
“楚河,下一次见面,你必死无疑。
你就是那井底的蛤蟆,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
屈育修咬牙切齿地怒吼道,那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扭曲。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招你惹你,
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
坐井观天又如何?
不知天高地厚又能怎样?
难道井底的蛤蟆就要活该受你的羞辱吗?”
楚河皱起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解与厌烦,
他实在无法理解屈育修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本来我还打算看在夏乘鲤的面子上,忍一忍你这毫无素质的言辞。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屈育修正退到了大楼天台的边缘,
他的脚后跟已经悬空,只要再往后退一步,
就会直接坠入那无尽的虚空之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楚河却突然抬起了手,朝着屈育修的方向伸去,五根手指缓缓张开。
刹那间,原本在这栋楼顶呼啸肆虐的狂风,
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硬生生地定住了一般,
戛然而止,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起来。
屈育修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他心中大惊,本能地想要弯曲膝盖,
然后借助腿部的力量像弹簧一样再度绷直,从而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可是,他的膝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
恐怖的能量波动便从四面八方如汹涌的潮水般挤压而来。
那股力量犹如一座无形的大山,
瞬间将屈育修笼罩其中,
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一瞬间遭到了重型压土机的无情碾压。
屈育修浑身的骨头发出“咔咔”的断裂声,
肌肉也像是被碾碎的面团一般,痛苦不堪。
他的心血不受控制地从鼻腔、眼眶、耳朵、嘴巴,
以及全身的毛孔当中疯狂地渗透出来,
仅仅前后加起来不到半秒钟的时间,
屈育修便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一个血人,
整个人无力地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又似一只被击中的鸟儿,笔直地从这栋三十多层的楼顶天台跌落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
楼下街道上一辆原本安静停放着的小轿车车顶,
被屈育修那从天而降的身体直接砸得稀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车身也被砸得严重变形,警报声瞬间响彻四周。
原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片刻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了各种各样混合在一起的尖叫声。
“哦,我的上帝啊,竟然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了!”
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士惊恐地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天呐,那个人还活着吗?”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后退。
“流了好多的血,我不敢看,我们快点走吧。”
一位中年妇女拉着身边的同伴,
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脚步匆匆地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现场。
“快点给救护车拨打电话!”
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士还算镇定,
他一边说着,一边慌忙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颤抖着拨打求救电话。
“他的手还在动,眼皮还在抽搐,应该还活着吧。”
一个胆大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屈育修,
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情况,可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恐惧与不安。
有的人捂着眼睛快速地离开,
生怕看到那血腥恐怖的场景会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
有的人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
还有的人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远远地观察着从楼上掉下来的那个人的情况,既好奇又害怕。
夏乘鲤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蹦蹦跳跳过去,
伸着脑袋看着楼下那一片混乱的场景,调侃道:“你还给他留了一命啊,真是心慈手软的楚哥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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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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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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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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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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