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无声无息地与高艺敏交织在一起。
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融合,而是一个残酷而痛苦的侵占过程。
高艺敏的身体,此刻成为了恶灵肆意肆虐的战场。
肌肤下,
那无尽的触须在疯狂地生长、扩张,
它们犹如无数条恶臭的毒蛇,贪婪地吞噬着她体内的每寸空间。
她的皮肤被撑得几乎要爆裂开来,疼痛如同烈火般灼烧着神经,几乎无法忍受。
更为恐怖的是,那些触须如同有了生命,沿着血管,向着咽喉部位疯狂蔓延。
它们穿过喉管,挤占了食道,让高艺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肺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的脸色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继而转为可怕的紫色。
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被这些触须一点点地吞噬,
有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撑成满地的碎肉。
就在以为自己即将走向死亡的边缘时,那种强烈的痛楚和窒息感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艺敏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一并排出体外。
她的脸上仍然残留着血红色,那是刚才窒息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四处张望,帐篷里依然一片漆黑,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高艺敏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
刚才的那种恐怖感觉并非幻觉或梦境,而是真实地发生在她身上的。
就在这时,一道意念以文字的形式清晰地传输到了她的脑海中:“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不分彼此。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
但你死了,我却可以再换一具躯体。
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恶灵的浩劫即将笼罩这颗星球。
如今你成为了我在人间行走的躯壳,你将拥有灾变之后也仍然可以活下去的资格。”
这道意念冰冷而无情,但却又透露出一丝诡异的诱惑。
高艺敏深知意念来自她体内那个寄宿的恶灵。
她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悔意,但现实已然如此,悔恨之情无法改变这已成定局的事实。
她并不想死,她还想继续活下去。
“在你的手边有一张黄纸,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拿着这张黄纸,盖在你同伴的脸上。”
恶灵的意念在她脑海中回荡。
高艺敏的目光落在枕头边那张看似普通的黄纸上,它的边缘已经微微泛黄,带着岁月的痕迹,与祭祀时所用的黄纸无异。
但在这张普通的黄纸之上,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蕴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她心中的疑虑如同潮水般涌来:“这个黄纸也是一个恶灵吧?你是想让我把我的同伴也拖入这无尽的黑暗吗?”
她不愿看到同伴们遭受同样的苦难。
恶灵并没有回应她的疑问,仿佛对她的挣扎和抗拒不屑一顾。
高艺敏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和矛盾。
如果真的按照恶灵的要求去做,那么同伴们将不可避免地沦为恶灵的奴隶,遭受与她同样的苦难。
但如果不这么做,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这种选择,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
“如果我拒绝,会怎么样?”
高艺敏终于鼓起勇气,向体内的恶灵问道。
“你会死。”
恶灵的回答简单而冷酷,没有任何情感可言:“我已经在你的意识中找到了关于你家人的信息。
如果你拒绝我的要求,不仅你会死,你的家人也会遭受同样的命运。
这是一场交易,你获得的奖励就是你和你的家人生存下去的机会。”
高艺敏的身体猛地一震,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她不想死,更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受到牵连。
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突然一震。
从嘴巴里,一条黑色的触须猛地钻了出来,在空气中甩动着。
那触须上沾满了粘稠的液体,不断地滴落在床铺上。
咽喉部位再次被堵住,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挣扎着想要呼喊,但声音却淹没在窒息的痛苦之中。
这一次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
触须很快便缩回了她的体内,只是在给她一个警告。
她躺在简易的床铺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自己已经完全沦为了恶灵的奴隶,再也无法逃脱这个可怕的命运。
高艺敏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张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黄纸。
黄纸在她的手中散发着惊人的低温,快要将手指冻僵。
刺骨的痛感从手指传来。
高艺敏紧紧握着那张黄纸,站在自己的帐篷内,屏息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寂静的夜色中,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确认安全无虞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帐篷,向着旁边戴桔的帐篷靠近。
戴桔是与高艺敏一同巡逻戒备的同伴,此刻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高艺敏轻轻掀起帐篷的门帘,溜了进去。
帐篷内的光线昏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缝隙洒落进来。
戴桔平躺在床铺上,呼吸均匀而平稳。
高艺敏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挣扎。
然戴桔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是高艺敏,眼中闪过疑惑,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戴桔声音慵懒惊讶。
高艺敏吓了一跳,但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出选择!
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戴桔的眼睛。
生怕内心的愧疚和挣扎被看穿,支吾着回答:“嗯……我今晚有些失眠,一个人睡不着。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有个人在旁边我心里还踏实一些。”
帐篷内昏暗的灯光和高艺敏的紧张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压抑的氛围。
戴桔并没有多想,重新躺下。
听到高艺敏的话表示理解,提议说:“要不你把你的床搬过来,我们一起睡吧。”
戴桔的体贴让高艺敏心中的愧疚更甚。xǐυmь.℃òm
她知道,戴桔对她没有任何防备,视她为亲如姐妹的战友。
正是这份信任和亲近,让高艺敏感到更加难以抉择。
她在心中进行了短暂的挣扎和斗争,最终下定了决心。
手中的黄纸在夜色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迅速而果断地将黄纸盖在了戴桔的脸上。
戴桔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侵入脑海。
大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冻结,思维变得迟缓而艰难。
她想要挣扎,但身体却像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戴桔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那张黄纸,但那张纸却与面部皮肤紧密地粘连在了一起。
她用力地抠、抓、扯,但黄纸却纹丝不动。
随后,黄纸开始以惊人的力量压缩头颅。
她听到了自己骨骼传来的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是戴桔从未经历过的痛苦和恐惧。
高艺敏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
心里满是痛苦和挣扎,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听不看。
她不想看到戴桔受苦,但更不想让自己和家人陷入危险之中。
高艺敏默默地祈祷着能够尽快结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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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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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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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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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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