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的绳索被高高拉起,犹如一条通往希望的生命线,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坚韧的光芒。
而莽少年所处的那头,地势明显较低,如此一来,便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倾斜的坡面。
当众多将士补充好了身体所需要能量,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踏上了这特殊的“滑道”。
他们坐在简易的滑行工具上,双手紧紧握住两侧的扶手,身体微微后仰,以保持平衡。
随着一声令下,他们如离弦之箭般顺着坡度飞驰而下。
起初,速度并不快,但随着下滑的距离增加,惯性使得他们越来越快。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吹起他们的头发和衣角。
虽然也有不少危险,但绳索固定,加上个个身经百战,倒也能平稳度过。
历经千辛万苦过了吃人沼泽,继续前行。
行程相较于之前的艰难险阻,的确顺畅了许多。
道路两旁怪石嶙峋,形态各异的巨石突兀地矗立着,有的如张牙舞爪的猛兽,有的似静立沉思的巨人,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
沿着这条崎岖的小路蜿蜒前行,士兵们的脚步声在山谷间回荡。
偶尔踢到路边的小石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这山间的寂静。
日复一日,整整三天过去了。
衣衫褴褛的士兵来到山顶,这里已经抬手能摸到星星。
本以为能借此眺望到远方的希望,可当他们真正站定在山巅之时,一股绝望的情绪却如潮水般瞬间将每个人淹没。
眼前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宛如大地张开的一道狰狞巨口,无情地阻断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那悬崖峭壁近乎垂直,岩石裸露在外,呈现出一种冷峻。
岁月的风霜在其上刻画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壑,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绝望印记。
崖壁上偶有几株顽强生长的枯松,横斜而出,却也只是更添了几分苍凉。
无尽的黑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那是一个能吞噬一切的深渊,光是看上一眼,便让人觉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
“陈,陈大人,没,没路了。”
岳山看到这种情况,都有些崩溃了。
他们一路走出来,这应该已经过去了十几天,身上的干粮只剩下不多,前方悬崖拦路,这还怎么过去?
但就算是往回走都不行,因为粮食不够!Χiυmъ.cοΜ
这还怎么办?
陈长安没有说话,指着远处,云层中,若有若无。
“岳大哥,老马,你们看,那是什么?”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一点微弱的火光明灭闪烁,宛如黑幕中闪烁的星辰,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它孤独地跳跃着,时而明亮,好似在努力冲破黑暗的束缚;时而黯淡,仿佛又被无尽的夜色所吞噬,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守护这脆弱的光明。
仿若那荒野中的篝火,虽然火势不够旺盛,但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却给这清冷孤寂的世界带来了一丝温暖。
“那红色的,好像……星星?”岳山沉声说道。
“不像是星星。”老马比岳山看的更远,“你看周围都是有些红色,像是篝火……咦?”
刘百中终于大惊失色:“啊!我知道了!赤岭寨!”
这句话,无疑为士气低落的大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他们自雁门关启程,一路西行,餐风宿露、披荆斩棘,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
那时,六千热血儿郎满怀壮志豪情,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未知的征程,但现如今,只剩下五千多人。
这一路的舍生忘死,只为了那一个目标——抵达赤岭。
当那座巍峨的赤岭终于出现在眼前,如何能不叫人激动万分?
陈雨薇认真的用望远镜查看,咬牙说道:“看着的确像是赤岭营寨,但……我们被困在悬崖之上,如何能下得去?”
“就算下去了,估计也到达不了赤岭,看这距离,总应该有百里。”
陈长安看了看脚下,万丈深渊,深不可测。
“咱们使用老办法。”
陈长安叫过来冯刚,指着山的对面:“我看这两侧的善事,跟我们在吃人沼泽遇到的差不多,只要过去那里,架上绳子就行。”
“怎么样,你有没有信心?”
冯刚用力的拍了拍胸膛,陈雨薇又说道:“陈憨子,我……哎,我不想说了,但又忍不住。”
“据我目测,这段距离足足有两百多米,别说是你的莽少年,就算是老马会轻功,飞都飞不过去。”
“你以为你的莽少年是猿猴吗?”
陈长安挑眉一笑,冯刚却笑了:“不是猿猴,我是鸟。”
“是……鸟?”
陈雨薇更是不懂了,你还会飞?
陈雨薇这回猜对了了,冯刚还真的会飞。
冯刚解开了包裹上的系带,从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套样式极为奇特的衣服。
这套衣服整体呈流线型,仿佛是一只即将展翅翱翔的雄鹰的轮廓,流畅的线条从肩部开始,沿着手臂和身体两侧向下延伸,直至脚踝,一气呵成。
没有丝毫的拖沓与滞碍,仿佛是风塑造而成的完美形态,天生就为了划破长空而存在。
其材质轻薄而坚韧,在背部,一对巨大的、形似蝙蝠翅膀的翼膜格外引人注目。
当轻轻抖动这翼膜时,它会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在低吟着飞行的密语,诉说着即将开启的惊险旅程。
衣袖和裤腿部分则相对紧致,贴合着手臂和腿部的线条,在袖口和脚踝处,用坚韧的皮革加固,既能防止空气的泄漏,又为穿着者提供了必要的保护。
“这,这……也是衣服?”陈雨薇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衣服。
“是啊,这是陈大人跟西洋人说了,西洋人特意为我们打造出来的翼装!”
冯刚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耸肩说道:“只是陈大人说,这种东西是娱乐用的,就没有大规模的推广,来的时候,我就带了这么一套。”
“不过,一套就够了,我绝对能飞到对面。”
冯刚穿好了装备,显得意气风发!
“陈大人,冯刚已经做好了准备,请指示!”
陈长安点点头:“注点意,不要大意,锁定那个位置,带着绳索冲过去。”
“你是我们全军的希望。”
冯刚用力的拍着胸脯子:“保证完成任务!陈大人,你就瞧好吧!我走了!”
“飞喽,飞喽!”
冯刚双腿蹬地,纵身一跃!
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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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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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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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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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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