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一早,陈长安才刚刚吃完早饭,前方派出侦察的士兵就回来禀告。
“陈大人,最新消息,西夏人的大部队距离我已经不足两百里,预计一天就能赶到。”
“其先头部队已经在六十里外扎营!”
陈长安脸色微变,老马也很紧张。
来的好快!
岳山赶紧打开地图,凝神说道:“陈大人,如此说来,恐怕用不到中午,西夏人就能到达烽火台?”
“这比我们预计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一半,如何应对?”
陈长安摇头轻笑,还不等说话,门外又走来一位侦察兵:“禀陈大人,西夏狼族的主帅名叫嵬名元昊,他刚刚给我们下来战书,奉劝烽火台的守将,于今日中午退出烽火台,他们西夏狼族过来了!”
“并且,在周围十公里的范围,发现了对方的探马,形式很紧张!”
这什么嵬名元昊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这么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
若是换成以前,大楚只会谴责,但现如今,大楚的将领是陈长安。
陈长安摇头轻笑:“回去告诉冯刚等人,做好战斗准备,还有命令冯刚派人去跟对方探马沟通,让他们滚出大楚的疆域。”
“警告三次,他们还不走,就打他娘的。”
传令兵点头答应,下去传令。
“岳大哥,烽火台都埋藏了许多炸药?”陈长安问道。
“是,都埋藏好了。”岳山点头说道。
“行,我的计划已经全部跟你说了,现在就是执行的时候。”
陈长安晃动了手里的羽扇,挑眉说道:“时刻监视着我们的行动,不能大意,我的小命就在你们的手上。”
陈长安要前往烽火台,岳山却挡住门口:“陈大人,我希望你在考虑考虑!”
“你身负右路大军的指挥重任,这军中上下皆以你为旗帜,怎能轻易涉险去做那诱敌之事?你若有个闪失,这军心必乱,战局又将何去何从?”
“我虽不才,但也愿为大人分忧解难。这诱敌之险,让我来担又何妨?”
“我熟悉此地地形,亦有几分胆量,定能将那敌军引入圈套,也好让大人在后方坐镇指挥,保我大军周全。”
“你吗?你的身份不够的。”
陈长安摇头轻笑:“我好歹是右路的主将,也得罪了持矢,西夏人对我恨之入骨,而且我是当朝驸马,想要钓鱼,你拿树叶子当诱饵怎么行?”
“我出现在烽火台,西夏人必然疯狂,到时候肯定是前来进攻。”
“这不是正好中了我的计划?”
“可是……我们输了还有机会再来,如果陈大人死了……”
“不许瞎说。”
陈长安上去就踢了他一脚:“我昨天才刚刚说过,我有老婆孩子,怎么会死在这里?”
“倒是你们,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马上给我滚蛋!”wWW.ΧìǔΜЬ.CǒΜ
“第二场战斗打不好,我扒了你们的皮!”
陈长安狠狠地瞪了岳山一眼,岳山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镇疆烽火台。
当看到烽火台的时候,宛如一位坚毅的古老战士,默默守护着这片沧桑的土地。
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黄沙,如汹涌的黄色海浪,层层叠叠地扑向烽火台。
黄沙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视线,砖石早已被风沙侵蚀得斑驳陆离,却依然紧紧相依,顽强地坚守着自己的位置。
风在台柱间穿梭,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在诉说着千百年来戍边将士们的英勇,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帜,尽管已被沙尘染成土黄,却依旧不屈地舞动着。
昭示着这片土地上永不磨灭的守护精神,与这漫天黄沙共同构成了一幅雄浑而悲壮的边塞画卷。
刘百中是锐矢营的将军,锐矢营有点用处,所以陈长安将他调了过来。
“陈大热,我还是觉得……这里有我们两千锐矢营,一千莽少年就足够了,不用你亲自过来。”
刘百中擦了擦脸上的风沙,试图劝说着陈长安:“您先回去,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滚蛋,老子来都来了,不说这些。”
“可是……”
陈长安挥挥手,没有让刘百中继续说下去,反而让老马推着自己走上烽火台。
烽火台并不大,堪堪容纳三千多军士,每个人站在这里,脸上明知道是必死,但他们依旧在笑着。
当看到陈长安,他们也有些着急。
“陈大人,您过来干什么?”
“跟西夏人大战是我们这些贱民的事情,您万金之躯,怎么能来啊!”
“陈大人,快点走吧,西夏人就要过来了!”
所有人都在劝说!
陈长安听得这个火大,厉声道。
“混账东西!你们一个个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陈长安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口中的万金之躯?”
“我是你们的同袍,是与你们一同浴血奋战的兄弟!”
“我是什么尊贵之人,你们都看过楚江日报,知道我的出身,只是出身平凡的贱民罢了!”
“在这生死一线的战场上,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众位将领都是摇头,陈长安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今日谁要是再敢劝我离开,谁他妈的就是狗娘养的!”
“陈长安虽是商人,但也知道何为忠义,何为担当,何为情谊!”
“我绝不会在此时退缩半步,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与兄弟们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你们若再提让我走这等混账话,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陈长安的话坚定有力,瞬间传扬了出去。
那声音像是洪钟敲响,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可闻,坚定而有力地回荡在四周。
兄弟!
简单的两个字,迅速在人群中传扬开来,从最前排的先锋战士,到后排负责防御的士兵,每个人都在传颂着这声呼喊!
声音越来越大,逐渐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
这片天地都知晓他们兄弟同心、并肩作战的决心!
“兄弟们,看看你们脚下,这里是什么地方?”陈长安身体已经痊愈,站起身在手臂上绑上钢刀。
“烽火台!”将士们回应着陈长安。
“错,是我们大楚的烽火台!”陈长安纠正道。
“他不是什么好地方,若不是这身戎装在身,或许我们此生都难以踏上这片土地。”
凛冽的寒风如刀般割在脸上,刺痛的感觉,他全然不顾。
凝视着眼前万千壮志凌云的战士,心中豪情万丈,话语穿透呼啸的寒风,清晰地送进每个人的耳中。
“此处,便是我们以热血和赤诚,全力守护的疆土!!”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钢刀,呐喊声与那漫天风雪交织在一处,恰似一声声激昂的战鼓,激荡着将士们的心灵。
“凭我们的忠诚与勇气起誓——侵我国土者,有来无回!”
“杀、杀、杀!!”
无数的士兵齐声高呼,沸腾燃烧的激情,将那呼啸的风雪都压制了下去!
“踏,踏,踏!”
极目远眺,一阵沉闷声响从远方传来!
那是马蹄疯狂践踏大地的声音!
两万西夏人骑着矫健的战马,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肆意纵横飞奔。
他们的身影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涌动,又似遮天蔽日的蝗虫一般,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势席卷而来。
马蹄扬起的尘土高高弥漫在半空,像是给这支队伍披上了一层浑浊的沙幕,使得他们的来势更加显得凶猛而霸道。
大地在马蹄的重踏下颤抖,发出痛苦的低吟,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恐惧。
而那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老马双眼一下就红了:“少爷,大战……要开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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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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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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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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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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